我先前說過一句話叫什麼來的,哦對了,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嘛。可是我忽然發現,這個詞已經不能用在林一凡身上了。當我注意到林一凡以強硬手段硬拉着我跟他走的時候,確確實實有些詫異了。
怎麼說呢,我對林一凡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話少,內斂,沉穩這幾個形容詞裡,用谷雪的話說就是他其實就是個悶騷的男人,和陳辰的開朗明騷不同。基本上陳辰對我都是連哄帶騙的,我們一旦吵架,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他只要兩三個小時就能把我哄好。
所以我一直覺得,我這麼強硬這麼難搞甚至說話這麼難聽的一個人,林一凡他就是脾氣再好也合該不會搭理我了纔對,也就是這麼一個閃神的功夫,我沒注意到,他竟然還真的拉了我就走。
路過垃圾桶的時候很是霸氣的把我的裙子就這麼扔了進去。哎喲我哩個擦了,這裙子雖然是陳辰給我買的,但是也是花的我錢,尼瑪六百多一件呢!敢情不是他的是吧?
“你神經病吧?這裙子六百多呢,你憑啥說扔就扔?不是你的錢你不心疼是吧?”說着我就想把衣服從垃圾桶裡拿出來,這衣服我才穿了兩次,他憑什麼說扔就扔啊?!
“這裙子我當然知道多少錢了,還是我陪着陳辰去買的呢!當時他讓我挑的好嗎!”他轉身衝着我怒吼着,眼裡閃着惡狠狠的光芒把我嚇了一跳。
“你發什麼神經啊?衝我耍什麼脾氣?你這麼能耐你衝你家谷雪耍脾氣去行嗎?!老孃不待見你不樂意伺候你!”我看着林一凡這樣子,只覺得他跟神經病差不多了。我又沒招他惹他,他衝着我不滿個什麼勁兒啊?
“那你就別用那種不陰不陽的話說你自己!你就不覺得不好意思嗎?什麼叫你跟陳辰睡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是個女孩子,矜持一點會死啊?”林一凡甩開我的手站在馬路邊就這麼衝我嚷完最後一句話,然後眼睛瞪得更牛眼睛似的看着我。
我忽然一點都不生氣了,看着路人對我們的指指點點,看着他氣的好像我纔是他女朋友似的這種態度,只覺得他無理取鬧的不可思議。
坦白說,我跟林一凡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彆扭的一對人,明明最親密的事情我們都做過了,偏偏陌生的像一對仇人,他對我怒不可遏我對他漠然相待。
“林一凡,你覺得你站在什麼立場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句話?是陳辰的兄弟還是谷雪的男朋友?我說的話就算再怎麼不好聽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有什麼資格嚷嚷個不停?你是不是忘記了,是誰把我和陳辰湊一對的?是誰在我喝醉之後讓陳辰帶着我出去開房的?林一凡,你要是個男人,就現在麻溜的從我面前消失!”
我覺得他真的特別可笑,可笑的讓我覺得他就是個神經病。我跟他非親非故可以說毫無任何關係,我也不會天真到覺得他跟我睡過了所以對我有了責任心什麼的,他這樣說可能是骨子裡的迂腐感在作祟,看不慣我這樣的女孩子。
是,有幾個女人會把自己跟男人睡覺這種事拿出來在一個外人面前說?又有幾個女人會像我這樣面對一個幾乎可以說是一夜情的男人。我覺得我跟林一凡之間,除了同樣失戀,除了一不小心滾了沙發之外,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他卻可笑的希望我們之間再有點什麼關係,哪怕是莫名的牽絆。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或者說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那件裙子最後還是華麗麗的歸了垃圾桶,我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心裡默默的諷笑着。我真的覺得我們之間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讓我覺得特別可笑。他把他自己當成什麼?又或者說把我當成什麼?
沒錯,我是打算報復谷雪和陳辰,我打從心底也沒覺得我會放過他們讓他們就這麼平靜的過日子,我確實是個小心眼的女人,我想不通的事情,是不會讓那兩個人也能想通的。既然他們能這麼對我,就應該瞭解以我的個性是真的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轉身之前,我眯着眼看着林一凡氣的臉色鐵青的樣子,攤開手很是自然的說道:“差點忘了一件事,打車來找你23塊錢,幫你付水酒錢六百七十三,還有打車回去應該也是23塊錢,加上裙子六百多,滿打滿算我就收你一千四好了。付現還是去取錢?”
我不想再跟林一凡有任何糾葛,因爲從他對我的態度看起來,我實在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了糾葛會是一件好事。他這樣的男人我不想要更加要不起,他愚孝,迂腐,悶騷,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適合我,我太強勢,而他顯然強不過我,更不願意展現自己弱勢,那麼我們就等於是火星撞地球,你不死我就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