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他高興得差點原地起跳。
“我知道了,卓叔,過兩天我和爸媽也要去市裡,到時過去看小卓……嗯,您放心,都解決了……真的,沒騙您,徐家兩兄弟昨天已經被警察帶走……好,見面再聊。”
何苗苗見他掛斷電話,脫口而出:“說不說有卓耘的消息了?”
陳一當即看向邵溫白,眼眶泛紅:“邵教授,謝謝……真的謝謝您……卓叔一定要我當面代他也說一聲,謝謝!”
苗苗眨眼:“到底怎麼回事呀?”
“剛纔打電話來的是卓叔,他說卓耘已經醒了!”
“真的嗎?太好了!”苗苗揚起笑容,“不過,你謝教授幹嘛?”
陳一:“卓叔說,是邵教授幫他們安排轉到市裡的醫院,又請了專家會診,在沒動手術的情況下,就讓卓耘醒了過來。”
蘇雨眠驚訝地看向邵溫白:“你什麼時候安排的?”
“昨天。”
“怎麼沒聽你說過?”
“來的路上就聯繫了市裡的醫院。”
“還是你考慮得周到。”
沈時宴:“?”他什麼時候聯繫的?
昨天他倆不是都在一塊兒嗎?除了……自己去找邱哥要人那會兒……
好傢伙!
這都能被他鑽空子!
……
幾人又在鎮上的賓館住了一夜,第二天啓程返回京都。
陳一沒有一起,他要等安頓好父母之後纔會返校。
期間爲了避免幾人離開,徐家又有什麼動作,沈時宴特地留了兩個大漢在陳家。
是他自己的保鏢,並不是邱哥的人。
苗苗很好奇:“沈總,這裡面有什麼講究嗎?”
沈時宴心情不錯,也樂意給她解惑:“我跟邱哥沒什麼交情,是託人之後,又輾轉託了別人才搭上線的。從那天他對徐家兄弟的態度來看,幫忙不假,但更多的是看戲。”
“這種人,信不得,當面笑臉相迎,轉過身就可能背刺,保險起見,還是用自己的人比較放心。”
當天下午,幾人抵達。
沈時宴和邵溫白同時提出送蘇雨眠。
邵溫白:“正好我也回家,順路。”
“好,那麻煩教授了。”蘇雨眠笑着點頭。
沈時宴坐在商務奔馳裡,透過反光鏡看兩人打車離開,這才收回視線,吩咐司機:“開車。”
“少爺,回哪裡?”
沈時宴頓了一下:“……老宅。”
回去看看伊念。
沈庭是真狠,說到做到。
從老宅搬出來之後,就沒回去過。
聽管家說,伊念從最初“情緒極不穩定”,到前不久“安靜了很多”,似乎已經接受了現狀。
但沈時宴覺得,他媽沒那麼容易認輸。
……
轉眼進入五月,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萬物復甦,春意盎然。
從渝省回來之後,蘇雨眠先去找院方領導說明了陳一和卓耘的情況,爲兩人申請了一段時間的假,並辦好相關手續。
歐陽聞秋那邊,自然也是要交代清楚的。
在聽完陳一的遭遇後,歐陽聞秋背過身去。
蘇雨眠知道,她在偷偷擦眼淚。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那孩子很好,很優秀,偶爾也會感慨這麼好的苗子落到徐素錦手裡可惜了,卻從來沒想過他家會這麼困難……”
“他轉到我名下之後,我也沒有仔細瞭解過這些情況,說起來,是我失職。”
“這裡有一萬塊錢,你幫我拿給他,不多,是我這個做導師的一點心意。多了,我想他也不會收。”
蘇雨眠收下錢:“但我覺得他不會要。”
“你跟他直說,這是我給的,長者賜不可辭。他會收下的。”
“好。”
做完這些,蘇雨眠又恢復從前實驗室、學校、家三點一線的生活。
一旦投入其中,才發現時間過得飛快。
連苗苗都忍不住感慨:“雨眠姐就是拴在我面前的那根胡蘿蔔,只要擡頭看到,就算累得要死,也會強迫自己跟上去。”
林書墨聽着聽着就笑了。
苗苗皺眉:“笑什麼?你難道不是?”
林書墨:“我不是驢。”
苗苗:“??”
不是……他幾個意思?他不是驢,難道她是驢啊?
陳一那邊也一切順利。
在蘇雨眠一行離開後不久,他就帶着父母從村裡搬走了。
左鄰右舍都在關心那片櫻桃林怎麼處置。
眼紅的又何止徐家兄弟?
只是其他人有所顧忌,不敢下手罷了。
但心裡,誰不惦記?
那可是賺錢的東西!
這下,聽說陳家要搬走,徐家兄弟又坐牢了,這不一個個心思就都活泛起來。
每天陳家都有人上門,話裡話外都在套陳父的話。
用陳一的話說——
他家過年都沒這麼熱鬧。
更有甚者直接問陳父,反正你們都要搬走了,後面那片櫻桃林能不能送給他?
陳父都氣笑了。
就連隔壁村沾點親、帶點故的叔伯們,也都聞着味兒找來。
陳父:“趁大家都在,我就一起說了。那片櫻桃林,我不打算轉讓,當然更不會白送。”
“那、你們都搬走了,誰來管理?總不能就這麼荒着吧?那可真是糟蹋好東西!”
陳父:“自然不會。我已經簽了合同,把林子交給承包公司了。”
“承包公司?開什麼玩笑?就你這屁股大點的地方,人家承包公司會要?不想給我們可以直說,倒也不用找這種離譜的藉口。”
說完,一個個憤然離去。
反正等他們一搬走,林子歸誰還不是看誰動作快,先到先得?
然而陳家搬走後第二天,當承包公司來人正式進村接管那片櫻桃林時,所有村民都傻眼了。
“還真給承包公司了啊……”
“陳跛子一家最近走了什麼狗屎運?聽說還要去市裡買房咧!徐家那兩兄弟也進去了,這可真是……”
人就是這樣,既擔心你過得苦,又怕你開路虎。
陳一看中了西南醫院附近的一套二手房,自帶學校指標,而且還是沙區的好中學。
三室一廳,裝修好的,自帶傢俱家電,130萬。
陳一直接交了全款。
這下母親看病和妹妹上學就都解決了。
剩下的錢,他交給父親,讓他做點小生意,如果覺得顧不過來,不做也行。
全看他自己。
陳父思考兩天之後,決定做活水豆花,每天用擔子挑出去叫賣。
也不走遠了,就在附近幾個小區,賣完就回家做飯。
這樣還省了店面租金,相當於零成本的買賣。
卓耘那邊也同樣順利。
清醒之後,他身體各項指標都在慢慢恢復。
半個月後,終於出院。
第三天就返回學校,開始上課。
期間還特地做東,請了邵溫白,蘇雨眠,還有林書墨、何苗苗幾人吃飯。
“我爸說了,讓我一定要當面謝謝教授和雨眠姐!”
……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包括蘇雨眠的新課題。
唯一不太高興的,可能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