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一和李蕭蕭這時也走到了他們的身前。
那老獵戶有些惶恐的看着眼前這三個從洞裡走出的三個年輕人,心想傳說中的山神是三個,現在這麼多年過去,山神一點都不顯老,果然都是山神啊!但是他生怕山神誤會連忙道:
“我這小兒子衝撞了山神,所以帶他來祈求山神原諒的!”老獵戶說着,又朝他們拜了拜。
“衝撞山神?”李天一等人一愣,但是隨後一想,以爲他們是在拜這座山的山神,故而也沒有多問。
“大叔,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李天一開口問道。
然而,李天一問完,那老獵戶身側的少年卻開口問道:“你們都是山神麼?”
老獵戶聞言,臉色一變,頓時朝着他叱喝道:“混賬,居然對山神無禮!”
李天一又被他們這一舉動給弄得一頭霧水,這時,李蕭蕭走前,將那少年拉了過來,笑問道:“爲什麼這麼問?”
那少年有些懼怕的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不敢答話。只是那老獵戶再次說道:“山神問你話,快點說!”
看着情況,李天一也明白了什麼。這時那少年看了看他們三人,緩緩的開口道:“啊爸說,這山洞是山神住的地方,從來裡面出來的人,就是山神。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李蕭蕭看着這少年,笑問道。
“而且我看到這大哥,哦不,這山神手裡的兵器飛來飛去的......”少年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李天一,生怕他會生氣一樣。
“呵呵!山神啊,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山神呢!”李蕭蕭轉頭看向李天一,冷笑道。
李天一也是哭笑不得,他對老獵戶說道:“大叔,我們可不是什麼山神,我們都是凡夫俗子,只不過在這裡迷路了。”
老獵戶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沒看錯的,除了山神,那還有什麼本事能使得兵器飛來飛去,還劈斷了那麼多藤蔓的根莖,那些根莖用鐮刀割還要花上許多時間呢。只是他忽然想起,這山神應該是在掩飾自己的身份,故而不想說穿。
想到此,老獵戶點點頭,配合道:“嗯,明白,明白!”
李天一看那老獵戶的神情,就知道是不相信的,但他哪裡知道這老獵戶自己給自己想了那麼多的可能性。
“大叔,請問下,這裡是什麼地方?”李天一再次問道。
“哦,這裡是山神山!”老獵戶連忙迴應道,心中更是篤定了李天一等人是山神的想法,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就在這裡迷路?還恰好在山神洞裡出來?
“那是什麼地界?距離廣西省桂林府還有多長的路程?”
老獵戶聽完,有些怪異,但還是敬聲道。“這裡是屬於桂林府的地界,在往東方向一百二十里,越過三座山,就是桂林府的所在了。”
“什麼?”李天一一驚,地宮明明在貴州省的地界,可不曾想,出來就在桂林府的地界了。這時,他忽然想起,在地宮裡,那老者說的那句話:“誰跟你說,這裡還是原來的地方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李天一呢喃道。這墨家的地宮究竟如何橫跨數百里的之地的,當初在地宮裡繞來繞去,也不覺得有多遠,還以爲是往地下的,可誰知道居然伸到了廣西省桂林的地界來了。
“天一,怎麼了?”胡長銘感覺李天一有些不對勁,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哦,沒事!”李天一回過神來,迴應了一句,然後看向老獵戶,再問道:“那現在是什麼時候?”
老獵戶聞言,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神情,心中暗肘所謂山中不知時日過,連時間都不知道,果然是山神!態度越發的恭敬,“現在是永樂十七年,十月二日。”
“居然過了這麼久!”李天一又是呢喃一聲,只是他卻不知道,這一聲呢喃又讓老獵戶聽在耳中,眼神中更是激動。
“那就多謝大叔了!”李天一對老獵戶抱拳謝道。
然而那老獵戶卻是惶恐不已,連忙俯身,正要說什麼之時,卻被李天一扶住了手臂,並說道:“大叔,我說了,我們都不是所謂的山神。你也不必如此,我們也該走了。”
李天一說完,轉身對胡長銘和李蕭蕭兩人說道:“走吧。”
胡長銘和李蕭蕭點點頭,然後轉身往東邊方向離開了。老獵戶見李天一三人離開,也是唏噓不已,他們沒想到,他們父子兩人在有生之年,真的見到了祖輩一直傳說下來的山神。
“那山神一直否認自己的身份,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啊裡,見到山神的事情不要說出去,以免山神動怒,知道麼?”老者看着李天一等人離開的背影,邊對自己的小兒子說道。
“嗯,啊裡知道了!”那少年也是點點頭,同樣看着李天一等人離開的方向,眼中露出一股嚮往之色,因爲先前骨劍在飛舞斬斷一堆藤蔓的情形依舊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着。
“沒想到,在地宮裡居然呆了六天的時間!在不知道時日的地方,還以爲時間才過一兩日而已。”半個時辰後,他們三人來到了一條山道上,李天一看着四周的景色,感慨道。
“好了,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此時,李蕭蕭忽然開口道。
“在這裡?”胡長銘問道。
“嗯,在這裡,既然出來了,我也要回去給家裡報平安,否則我家裡就該亂了!”李蕭蕭說着,看了李天一一眼。
“嗯,也是!”李天一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在這裡分別吧!李小姐,這次地宮之行,你們李家的情誼,我李天一記在心裡了。”
“不必了!”李蕭蕭恢復了原先冷清的神情,開口道:“你也在地宮救過我,我們已經是互不相欠的了。”李蕭蕭說完這句話,看向李天一的眼神多了一份複雜之色。
“後會有期了!”李天一微微一笑,淡聲道。
胡長銘看李天一的神情,也是笑道:“那,那就再見吧!”
李蕭蕭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看着李蕭蕭走遠,胡長銘卻突然開口道:“你就這樣讓她離開了?”
“什麼?”李天一一愣。
“唉!”胡長銘搖搖頭,露出一股悲天憫人的神色,嘆氣道:“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