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薄寒初聲音凜冽,似來自靈魂深處,讓人忍不住顫慄。
雷諾兒的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害怕了?”男人眸光寒涼。
雷諾兒一個勁兒的點頭,試圖想要勾起男人的憐惜之心。
可惜,薄寒初只是冷冷的勾了脣,弧度極其的淺薄。
“你去陷害你姐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會害怕?”
一想到心寶渾身溼漉帶傷的從河裡被抱出來,以及差點兒被強|暴的事,薄寒初周身的暗黑之氣就更加的凌厲明顯。
雷諾兒已經顧不上以往豪門千金的架子,頭磕在地上,嗚嗚着向男人哀求。
“我……錯……錯……了……”
“跳河的話,萬一你死了,好像確實難以向雷公交代。”薄寒初語氣慵懶,深眸幽深如夜裡的海。
雷諾兒的眼睛一亮,彷彿看到希望的曙光。
“不如,就走第二條路吧。”他的嗓音像是深山裡的泉水,蝕骨的涼。
雷諾兒全身一震。
她傻傻的看着鐵籠裡那露着兇器的刁惡的男人,閉上眼幾不可見的點頭。
到後來,點頭的頻率越來越快,起伏越來越大。
薄寒初的眼睛裡迸發出綿延的冷意。
他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暗光之中,他的背影無形中無端的透着暴戾冷血的氣息。
……
回到水木春城時,心寶被餓醒,正坐在餐桌前小口的吃着王姨給煮的小餛飩。
見她終於肯好好吃飯,王姨也露出了欣慰的笑臉。
心寶低頭喝着湯,忽然感受到薄寒初獨特的氣息卷卷襲來。
她手裡握着湯匙的動作一頓,回頭對王姨輕聲道,“再盛一碗吧。”
王姨一怔,看見薄寒初才恍然想起來姑爺晚飯沒吃就出去了,大小姐這是又開始惦記姑爺了,她樂呵呵的應道,“哎,這就去。”
薄寒初走向她的腳步也因爲她剛剛的話語一停,然後,步子邁的快了起來,走到她身邊,長臂攬着她的腰將她抱起,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心寶的口中還有着小餛飩的香氣,他越深入就越覺得不夠,舌頭霸道的頂開她的脣齒,掠奪着她所有的呼吸。
他淺吻的時候,心寶還能勉強逼迫着自己去承受,可是這樣的野蠻讓她招架不住,潛意識裡也不想和他有太過的親密,於是開始掙扎起來。
薄寒初吻得動容,哪裡肯停下,強勢的摟住她的腰,逼着她緊緊的貼着自己。
吻,更深。
心寶透過衣服的薄薄布料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某一部位的變化,那樣的猛烈。
最讓她覺得可悲的是,被他疼愛欺負過的身體變得敏感起來,她控制不住的柔軟下來,沒有他力道的支撐,就要摔倒在地上。
她眼睛裡蓄滿了淚,那麼的沒出息。
薄寒初在將她推倒的前一秒,生生的剎住了車。
他緊緊的抱着心寶,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肌膚上,聲音粗嘎危險,“別動,小寶,讓我抱一會兒。”
心寶看他沒有進一步侵犯自己,而是選擇自己平復,心情稍安,乖乖的一動不動,怕觸暴了他最敏感的那條線。
平息了好久,依舊沒什麼用,她身上甜美的氣味兒不停的往他的鼻子裡鑽,薄寒初猛地推開了她,大步往浴室走去。
心寶一愣。
在她突然明白男人要去做什麼時,小臉忍不住的紅了紅。
她重新坐下,喝着快要涼掉的湯,試圖澆滅她心底汨汨往出冒的熱。
這時,王姨端着一碗熱湯餛飩走了出來,看着心寶揶揄的笑,“哎呦,大小姐,這鼻子都要掉進湯裡啦。”
心寶一呆,意識到剛剛火熱的一幕恐怕早已落在王姨的眼裡,低聲反駁,“王姨……”
王姨笑意盈盈的,“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看來我得早點兒準備了。”
“準備什麼?”心寶不懂。
王姨眨眨眼,笑的認真,“準備給你補補身子啊,照這麼下去啊,老爺離抱外孫不遠啦。”
心寶聽後小臉一白。
她這兩天被弄得沒心思想別的,現在經王姨提醒,那晚他在她體內釋放了一次又一次,沒有避孕,而她也沒有吃事後藥。
不知道會不會一擊而中。
她沒有迴應王姨的話,而是下意識的撫摸着自己的小腹。
如果這裡真的會有一條小生命……
心寶閉了眼。
解決完沐浴後換了淺灰色家居服的薄寒初走出來,就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也看見心寶沉默的摸着自己的小腹。
眸光一深又一熱。
他們之間如果有一個孩子,情況會不會比現在好一些?
可是……現實是,他不能允許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出生。
走了過去,坐在心寶的身邊。
心寶側過頭看了看他,默了片刻,把那碗新盛的餛飩推到他面前,“吃吧。”她聲音很輕。
薄寒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右手拿起湯匙很快把一碗餛飩吃完,“先上樓休息,我一會兒有事跟你說。”
心寶點頭,一個人上了樓。
王姨笑盈盈的說,“看見沒,姑爺,大小姐多聽你的話。”
薄寒初英俊的面容在暖暖的燈光下有一層忽遠忽近的模糊。
“王姨,出去買個藥。”
“你身體不舒服嗎?還是大小姐?”王姨擔心的問。
“不是,是對身體副作用小的避孕藥。”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王姨一震。
薄寒初起身,臉上泛着白。
樓梯拐彎處,心寶躲在暗處,聽完後轉身進了臥室。
心裡彷彿有一根細細的針狠狠的戳了一下。
不過這疼,她能忍。
……
饒是王姨再費解、不情願,還是不得不聽薄寒初的吩咐,很快把藥買了回來。
遞給薄寒初的時候,她還在猶豫,“真的要大小姐吃嗎?你們好不容易緩和一些,就不怕因爲這藥再生分?”
“給我。”薄寒初輕啓薄脣,語調沒有什麼多大的變化,波瀾不驚的。
王姨嘆了口氣,把藥放到男人手裡。
薄寒初握着那冰冷的藥瓶,手指一根根的收緊。
當他走進主臥的時候,心寶正坐在梳妝檯前梳着自己的長髮。
她容顏靜婉,看見她,總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靜好的歲月。
一瞬間,薄寒初很想扔了手裡的藥。
心寶從鏡子裡對視他晦暗幽深的眸子,輕輕彎了彎脣,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拿過那杯溫水,然後朝他伸手,“拿來吧。”
“小寶!”薄寒初的心臟一縮。
心寶擡眸,眼睛裡像是落了繁星,很美,“不是叫王姨買了避孕藥嗎?再晚吃就恐怕沒有效果了。”
薄寒初捏着藥的手倏地很緊很緊。
心寶看他這彆扭的樣子,微覺好笑。
讓買藥的是他,不讓吃藥的也是他。
薄寒初,你活的不累嗎?
“我知道,”心寶精緻的小臉上蘊了些許的淺笑,可若從她的眸光裡仔細尋去,會發現丁點兒笑意都不存在,“那晚你高燒,身體不好,即使我懷孕了,估計也會對寶寶有影響,你做的很對,所以,藥給我吧。”
她給他編織了一個聽起來很完美的理由。
可是薄寒初聽完,卻覺得自己非常的可恥。
“算了,不要吃了。”他的話算是否定了心寶說的理由。
心寶低低的笑了笑,很快速的從薄寒初的手裡拿過藥,塞進嘴裡就嚥了下去,苦澀的味道瞬間席捲了她的味蕾,她皺眉,把水杯放回男人的手裡,也不喝,轉身要走。
薄寒初握住她的手腕,心寶回頭看他。
只見他眉頭皺得很緊,眼神定定,深沉又漆黑,像是濃稠的夜,暗啞的開口,“你不想要我的孩子?”
心寶清清淡淡的笑,“嗯。”
一個簡單的字讓薄寒初抓着她的力道驀然變大。
心寶微微蹙了眉,依舊笑容清涼,“薄寒初,在我替你背了黑鍋的情況下,你應該對我感激,而不是對我施暴。”
薄寒初一聽,忙鬆了手,可是她白皙的手腕上還是存留了一圈紅色印痕。
他暗暗惱怪自己。
心寶的視線只停留在自己的手腕處一秒,就毫不在意的移開了目光,“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沒有的話,我想睡覺了。”
薄寒初冷漠的五官覆蓋着薄薄的壓抑,“我……”
他眉頭擰了擰,發現說什麼好像都是錯。
心寶眸光淺淡,“說不出來就不要說了,薄寒初,我只是想過的簡單一些。”
他又何嘗不是。
“嗯,那就睡吧。”
說是睡覺,但他一點兒出去的意思都沒有。
心寶冷清的看着他,“你不回你自己的房間嗎?”
薄寒初伸手,摩挲着她的脣瓣,動作輕柔,帶了寵溺。
“小寶,”他低喚着專屬於他的暱稱,聲音低沉,“你今天聽話了一天,很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我說從今晚開始,我要和你同房、同牀,你還會不會乖巧的答應?”
心寶怔住。
臥室內柔和的燈光輕輕的籠罩在薄寒初的身上,他一身休閒,卻襯得清俊矜貴,尤其是領口處露出的雅緻的鎖骨,更把他渲染的禁慾迷人。
她指甲扎進手心,半晌後擡眸,微微一笑,嬌媚傾城,輕聲反問他,“爲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