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撕裂的痛楚從下身傳來時,心寶猛地呆住。
她拼命地反抗,可是在男女懸殊的力道下顯得那麼渺小可笑。
心寶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昔日清澈璀璨的眸子裡像是染上了一層死灰。
空洞,麻木。
如一個沒有了生息的布偶娃娃。
薄寒初捏緊她的肩膀,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像是要撞進她的靈魂深處。
可心寶除了感覺到疼,還是疼,她的眼睛澀的厲害,一滴眼淚都掉不出。
她的手機在口袋裡不停的想着,一遍又一遍,心寶強忍着男人瘋狂殘暴的掠奪,顫抖着手去拿手機。
不確定來電的人是誰,但心寶很想對着電話裡的人說,她很痛,誰來救救她。
可薄寒初銳利的眼睛捕捉到了她屏幕上的顯示。
小宸子。
他重瞳晦暗,搶過她的手機狠狠的砸在牆上,碎成了幾半,屏幕也黑了下去。
就像失去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心寶的眼睛頓時如髒掉了的玻璃,破碎混濁。
像是過了一億年那麼久,薄寒初終於釋放在她體內,卻沒有及時的撤出去,而是緊緊的貼着她,逼着她去承受他所給予的一切。
心寶渾身抽搐,眼前一片漆黑。
……
當她再次醒來時,全身像散了架,每一寸細胞都在叫囂着疼痛。
小心的動了動,某一處痛感尤甚。
她雙眸睜的大大的,忽然眼角有一滴淚就那樣落了下來。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門口傳來響動。
心寶也沒有去看,只是望着窗外。
她記得第一次結束的時候外面是黑夜,然後她暈了過去,隔了這麼長時間,依舊是漫天的繁星。
也不清楚過了多久。
手機壞了,小宸子聯繫不上她,會不會擔心着急的找她?
直到薄寒初坐到牀邊,心寶還在想其他的,不分半點心思在和他有關的一切事情上。
“吃點兒東西。”薄寒初墨黑雙眼幽暗晦澀。
被怒火焚燒了理智,不顧一切的要了她,可後來清醒的意識回籠,他仍控制不住的壓着她又來了幾次,直到那如火般慾望稍稍褪去了一些,他才慢慢停止。
他身體得到了滿足,可是,她的情況卻很糟糕。有幾處甚至撕裂了口子,給她上藥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哭着喊疼。
那一刻,他無法形容心裡的滋味兒。
見她閉上眼睛,頭轉到一邊,不搭理他,薄寒初把餐點放在牀頭櫃上,伸手想要扶起她。
但他的手剛剛觸碰到被子,心寶就倏的坐了起來,身體得疼痛讓她忍不住皺眉,可仍舊冷冷的瞪着薄寒初,那目光很純粹,帶着恨。
薄寒初的手僵持在半空中,他修長的手指一根根握緊,收回。
“吃飯。”他端起一碗湯,“你空腹太久,先喝湯墊墊胃。”
那雞湯馥香濃郁,心寶毫不猶豫的揮開,湯水濺了一牀,甚至灑在了她的手上。
薄寒初眸心一縮,忙掀開被子扔到地上,抓起她的手看,上面紅紅點點,“等着,我給你拿藥。”
他剛起身,心寶的薄脣就彎出了嘲諷的弧度,嗓音啞的不像話,“薄寒初,你不累嗎?”
薄寒初的背影一頓,回頭看她,雙瞳深邃,“什麼意思?”
“你做再多也沒有用,我要告你強/奸!”
“強/奸?”薄寒初細細的咀嚼了這兩個字,神色淡然的令人心悸,“我們是合法夫妻。”
“我已經說了,離婚。”心寶似笑非笑。
“結婚證還有效,我們就合法,發生什麼都正常,何況……”薄寒初轉過來身來,有力的雙臂支撐在她的身邊。
心寶警惕的往後縮,防備的瞪着他。
“別再想着離婚,我們現在已經有夫妻之實了,以後好好過日子。”他在心寶的額頭上深深一吻,撤離。
心寶怒的使勁兒擦,還嫌不解氣似的用一旁的枕巾繼續擦。
她雖然在生氣,可是表情生動,被男人寵愛出來的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股媚態。
薄寒初覺得他身體又熱了起來,起身,“我去給你拿藥,湯,自己乖乖喝。”
他出去後,心寶才注意到牀頭櫃的餐盤上,還放着一碗湯。
難道他未卜先知自己會摔了他遞過來的第一碗嗎?
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猜到,他碰過的,她都不會動。
輕輕一推,餐盤掉在地上,飯、菜、碗盤的碎茬兒狼藉了一地。
長廊上,壁燈橘暖。
薄寒初聽到屋裡的動靜後,腳步一滯。
看來折了她的翅,終於還是讓她恨上他。
他靜默的站着。
王姨走過來擔憂的問,“姑爺,大小姐吃飯了嗎?”
“沒有,把你做的那份給她送過來,看着她吃完。”
薄寒初沉聲說,可那語氣無端的透了些落寞。
王姨忙答應了,低低嘆氣,轉身下樓往廚房走。
她原本在家,突然接到了薄寒初的電話,讓她立刻回別墅。
她以爲有什麼事,連忙趕了回來。
當她看見雷心寶的時候,忍不住驚呼一聲。
雖然薄寒初已經仔仔細細的給她沐浴過,也換了一套新睡衣,可是她從未見過大小姐那麼虛弱無力的模樣。
就像風中殘蝶,沒了飄落的方向。
這對小夫妻,走的路怎麼就這麼難。
當王姨端着餐盤走到心寶房間時,心寶正蜷縮成一團,兩隻胳膊環着自己的雙腿,腦袋埋在膝蓋間。
這樣的姿勢,叫防禦,叫保護自己,叫沒安全感。
王姨心疼的走過去,放下飯菜後摟住了她的肩膀,“大小姐,別作賤自己啊。”
心寶擡起頭,看見王姨的時候,愣了幾秒,啞聲問道,“王姨,你怎麼在這兒?”
王姨是一直在老宅照顧她的,從她到雷家開始,兩個人感情甚篤。
王姨這纔想起來姑爺說過,大小姐失憶的事。
她一直把心寶當親生女兒一樣的疼,見她這樣心裡酸澀,勉強笑道,“你結婚後,我就跟着你來這兒了啊。”
見到親人,心寶委屈的眼淚終於不斷的滾落下來,她撲到王姨懷裡,哭出了聲,“王姨,我不想留在這裡,不想見到那個男人,他欺負我。”
王姨被她傷心的哭泣弄得也流了淚,“乖啊,大小姐,這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歷的啊,從前,你不是很盼着會有這麼一天,和姑爺成爲真正得夫妻嗎?”
心寶不停的搖頭,“他不是因爲愛我,只是想佔有我,他不想看見我和小宸子在一起。”
“大小姐,你真的和盛家少爺……”王姨一驚。
心寶怔了怔,低聲道,“沒有,我身上綁着一張結婚證,怎麼能做到心無旁鶩的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對小宸子不公平,對……也不公平。”
王姨放下心來,“我的大小姐是很懂事的。”
“可是,如果我離了婚,就會考慮和小宸子在一起,他會好好愛我,不會這樣對我發狠。”她捂着臉,抽泣着啞聲說。
王姨愣了一下後嘆氣。
盛珩宸對心寶什麼樣,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看在眼裡,說實話,他確實是心寶不錯的選擇。
可是,心寶的心,明明在姑爺那裡啊。
“大小姐,木已成舟,如果你恢復記憶了,或許還會很高興。”王姨安慰她,畢竟他曾經的執着倔強那麼的強烈。
心寶冷冷一笑,“我寧願永遠不記得他。”
王姨一震。
她的目光太過決絕。
“大小姐,先吃東西好不好?”
心寶垂了眸,長睫眨去了眼底的水霧,“我不想吃。”
“大小姐啊,”王姨看着地上亂七八糟的碎片直鬧心,“姑爺一大早就給你忙活做飯,看你不醒,也不捨得叫你,熱了一遍又一遍,後來看菜熱的都不新鮮了,又重新做的,你就是不體諒他這份心,也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她說完,小心的瞧着心寶的表情,可她失望的發現大小姐聽到姑爺這麼費心,一點兒動容都沒有。
“這份是我做的。”最後,王姨邊嘆邊說。
心寶這才緩緩的端起了瓷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湯。
王姨沒注意到的是,她長髮遮住了臉,眼淚噼裡啪啦的往湯裡掉。
那清湯,都泛起了苦澀。
……
門外,薄寒初看着心寶終於肯吃飯,轉身離去。
他每一步都邁的沉重。
眼睛裡像裹了風霜,不寒,卻深沉的可怕。
她這樣的厭惡他,就如從前他對她。
所謂的報應嗎?
可是小寶……
他在心裡默唸,即使你再恨我,徹底得到你之後,我便決定不再放開你。
薄寒初剛走到樓梯處,羅哲匆匆跑上來,低聲道,“薄總,盛少爺要闖進來了。”
“攔着。”
“是!”
……
別墅外。
幾個回合下,盛珩宸被幾個黑衣保鏢制止住,他瘋了似的大罵,“都他媽給我滾開!”
保鏢不爲所動。
薄寒初從大門裡走了出來。
英俊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冽沉靜,薄削的五官波瀾不驚,無限風華。
“薄寒初,寶兒呢?”盛珩宸見到薄寒初終於露面,眼底蘊出一層陰霾,直接逼問道。
“你找我妻子做什麼?”薄寒初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