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華老頭接過荷包之後,便看到了荷包紙上的封條“這是什麼?”
華玖在剛剛冬青拿出荷包的時候,便已經看到了這個封條。對於華錦的心思縝密,也有了更深的認識,區區一個女兒家,不過才十歲的年紀。便心思如此之重,考慮得如此詳細,有時候想想他都會覺得心驚。
冬青聽華老頭問,便回道“這是在衙門的時候,登記完之後。衙門親自給封上了封條。裡面正好是賣宅子的銀子。”實際上這點子心思並不難理解,冬青解釋了兩句,滿屋子的人就知道這封條的意思了。
有了這個封條在,就算他們有心污衊華錦,或者說算計華錦的銀子。也師出無名了。不過只是個小小封條,便解決了個大麻煩。不得不說,華錦做的這個事。十分有巧思。堵住了所有的路。
華老頭聽他這麼說,自然也明白這封條的意思,心中埋怨華錦如此小人之心。也不想想他們一家人是如何對華錦的,然後拆開封條,從中拿出銀票和銀子來。
這小小的荷包裡,總共裝了一張五十兩,一張二十兩還有一張十兩的銀票。除了這些銀票,還有三個一兩銀子的小元寶。正好八十三兩,一文不少。
冬青看到華老頭已經都點明瞭數額,然後又拱了拱手,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張文書“老爺子,這是過戶時候的契書,請您過目。”原來在這燕國,買賣宅子的時候,都會在衙門登記,衙門會給買入方辦新的房契,並且給賣出方一個契約、書。上面寫明瞭,自願賣出等類似的內容。
這些契書全部都在衙門裡有檔案,一式兩份。華老頭本人識不得幾個字,見到是文書。張口就想叫華鋼來看。馬上說出口的時候纔想起來,華鋼還在縣裡治病。便換了個人叫華玖來看。
華玖過去看了一下,便確認了的確是那個宅子賣出的契書。冬青見到一家人已經確認了銀子和契書,便拱手告退“既然老爺子已經確認了銀子的數目和契書,那小的就先告退了,我家小姐還在等着我回去回覆。”
這時候正是晚飯時間,華家當然也不會想要留東青吃飯,於是華老頭便點點頭,放冬青離開。
冬青離開以後。便只剩華家這幾房人在這正房。
“爹孃。您看我們二房一直住在西屋裡,那西屋總是很陰暗,而且現在房頂還有點漏雨,您看能不能把西屋修一下?”華玎眼巴巴的看着華老頭手裡的荷包,腆着臉要錢。
“我去你個小兔崽子。你娘手裡就這點兒錢,到手還沒焐熱乎呢,你就開始算計老孃。”華玎的話才說完,那邊華老太發瘋了。指着華玎的鼻子一通亂罵。
那華玎也是當爹的人了,被華老太如此辱罵,真是半點面子也無。
華玖卻是冷哼一聲,看了華玎一眼,然後又看着,華老頭擺弄着荷包不說話的樣子。他就知道這銀子就算送到家裡來,也用不到他們這些人身上,又不是第一次了。當年他三哥和三嫂在的時候,在外面跑商賺的銀子,還不是都進了大房的口袋。
那華玕和華玥也是對華玎怒目而視。他們兩個一向是被華老頭和華老太偏愛的,這些銀子到了兩位老人手裡,他們都想着等到私下的時候,再從老人手裡要。現在聽華玎這樣直接要錢,便好像是從他們口袋裡要錢一樣。自私如他們,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了。
華玖一向是冷眼旁觀,對自己這一家人的品性,也十分了解,他雖然也想要那銀子,卻知道此刻並不是要錢的好時機。索性這麼多銀子到了他爹孃手裡,也不會很快的花出去。他心中安穩,準備回去算計一下如何才能拿到屬於自己的銀子。
“好了。”那華老太罵了好一會兒,然後華老頭纔出聲阻止。華老太也是聽話,華老頭一句話,她就閉了嘴。
“老二,你的心思我知道。西屋裡是住着難了些,但你也不是住了第一天了。那漏的地方,等明天白天天好的時候,讓你弟弟也跟你一起好好補一下。至於這些賣了宅子的銀子,還是放着,等到有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再花吧!”這老夫妻兩口一個扮白臉,一個扮黑臉,反正這銀子是不準備出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華玎就算再想要錢也知道此時定是要不出來的,也只好諾諾地答應下來。
李小麥也聽到這屋裡的爭執,畢竟華老太那罵人的聲音並沒降低。她聽着自家男人被這麼罵,心中當然不好受,匆忙的把菜炒好,盛到盤子裡,端到桌子上,然後大聲吆喝一句“爹孃,飯好了,來吃飯吧!”
那華玎正頂着壓力,突然聽到媳婦兒說話的聲音,總算感覺到鬆了口氣“爹孃,我知道了,咱們先吃飯吧!”
孫氏冷眼看着,這李小麥跟華玎夫妻倆。卻在一邊什麼話也不說,心中極其信任自己的男人。等看到華玖出來了,便匆忙迎上去,跟着華玖一起坐到飯桌上。
華玖看到孫氏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的給了她一個眼神。孫氏看到他讓自己安心的神色,便放下心來,知道自家男人肯定有辦法,便什麼都不問,什麼也不說,專心的伺候自家男人吃飯。
至於那華玎,從正房出來以後,看到李小麥正在張羅着吃飯,夫妻兩個人隱晦的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便各自坐下來吃飯。
那江氏在自己的屋子裡,聽着這一家人爲了一點眼前各種算計的聲音,心中嗤笑。然後又把自己的包裹裡那些值錢的金銀首飾,全部好好的藏起來。
“裝模作樣要到什麼時候?整天喪着臉看着都心煩!”華老太纔出門坐下,然後就看到李菊花抱着孩子也過來吃飯,於是她沒好氣地這樣說道。
原來自那天從縣城回來之後,李菊花便整日的呆在房間裡帶孩子,除了吃飯時候出來,其他時間便是什麼事兒也不做,什麼話也不說,面容枯槁,猶如死灰。一開始華老太還覺得對不起她,但日子久了,一直看她如此,便也沒了耐性,經常出言諷刺呵斥。
就看到那李菊花被華老太如此呵斥,也好似沒聽到一樣,抱着孩子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吃飯。華老太見她這樣,感覺自己跟罵個木頭一樣,也只好悻悻地收了嘴開始吃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