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雲和韋強兩人推杯換盞,韋強一個人嘀嘀咕咕,就像個怨男。張青雲在一旁也漸漸弄明白了一個大概。
原來這小子閃電結婚只是因爲一個女人。這傢伙不知是哪根筋出了毛病,喜歡上了一個離異的女人,別人還帶了一個拖油瓶。
是不機密,被他家老頭子知道了,他家裡哪裡肯?韋忠國夫婦對他處以極刑,給他迅速找了一個對象,然後迅速結婚!對方的家境也很好,齊家的人,齊峰的侄女!也算是門當戶對,政治聯姻了。
“靠!你不會因爲這個原因對維也納不滿吧?即使如此你找人家服務員發啥牢搔?”張青雲幹了一杯酒道。
韋強臉色一青,擺擺手道:“你不懂,齊峰那個東西不是人!我就懷疑是他搞的鬼,不然我父親怎麼會知道我跟楚霞好的?
他狗曰的也對楚霞有意思,老子結婚的第二天,他們說不定就上了牀!你說……”他哼了一聲,揉揉眼睛,一大男人竟然流眼淚了。
張青雲心中一動,對這個楚霞的女人倒有了點興趣,是什麼天姿國色,弄得這麼多人有興趣?齊峰他是認識的,維也納酒店集團的老闆,黃姚的姨夫,自己當初在督察室上任第一個案子就跟他有關。
“青雲吶!我真是有些厭倦官場了,難吶!背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就說楚霞這事,他孃的人傢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酒店開房都能被偷拍,我家老頭子是真火了,面子也丟了……”
韋強一個人又在嘀嘀咕咕,酒滿杯滿杯的朝肚子裡灌。張青雲掏出煙來,給自己點了一支,又給韋強扔了一支。
看着滿桌子的狼藉,他有些後悔不該約在西餐廳吃飯,就應該去酒吧或者夜總會。深吸了一口煙,張青雲敏銳的感覺到這事情不太簡單。韋強這小子十有八九是被人耍了一把,在女人身上翻船的不少啊。
而且韋強雖然整天在女人肚皮上打轉,究其心姓還是很淺,關鍵是本質不壞,人家要算計他很容易。
韋家現在在江南的勢力不算小了,韋忠國是常務副省長,韋強又是……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道:“我說你提副局長是啥時候的事?你年初不還是金水區的政法委書記嗎?”
“就結婚前,齊如雲家底好啊,齊峰跟黃書記關係又近,而且……哎!別說了,反正我爸讓我跟齊如雲結婚就有多方面考慮的,唯一沒考慮的就是我的感受!”韋強道。隨即話鋒一轉道:
“一直想跟你打電話。不過一想到你小子我心裡就不平衡,天不怕、地不怕,啥事都敢幹,官運照樣亨通!老子什麼事都沒幹,規規矩矩,還他孃的過得跟狗一樣。別人呼來喝去,弄不好還被人算計。
你說說,咱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呢?”韋強道,臉上酸溜溜妒忌的樣子讓人想笑。
張青雲哂笑了一下,公子哥兒、溫室花朵,現在終於知道世事的艱辛了,不容易啊!
韋強見張青雲不做聲,他人也確實有醉意了,仗着酒興一拍桌子,道:“老子就是不平衡,你說你哪點比我好?受教育?家境?辦事能力?都是扯淡,老子升副局長,雖說有關係。但是沒有真刀真槍的幹兩下子,能有今天?
可是官升了,人越來越累,不快活!就你這狗曰的,官越來越大,人越來越瀟灑,曰子越來越甜蜜,你說這是啥嘛?靠!”
張青雲哈哈大笑,此時的韋強就是個孩子,一個妒忌的孩子,難得他能夠如此坦誠將這些東西說出來,至少說明他對自己是信任的。張青雲甚至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可能是這小子唯一能傾訴的對象了,你看這憋得,人真有點變態了。
“你笑啥?”韋強面色一正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張青雲癟癟嘴,道:“坐井觀天!”深吸了一口煙又道:“我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吧?幾月插秧,幾月收稻子,幾月打黃豆?”
韋強一呆,搖搖頭。張青雲淡淡一笑道:“所以啊,你不懂得東西很多。我在雍平山旮旯裡打雜的時候,你還是三好學生呢?
以後別拿我跟你比,我跟你不一樣!我被人算計一次很可能就完了,你不同,你有個厲害的父親罩你。
你知道,我父親都是普通的老師,在工作中所有路都要我自己走。我被人逼得像狗一樣慘的時候,你還在琢磨夜朦朧哪個小姑娘肚皮更白。不是嗎?”
韋強嘟囔了一句,終究沒有再說話。張青雲這幾句話雖然說得平平淡淡,但韋強卻從中聽到了刀光劍影。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一笑了之,甚至還會取笑張青雲幾句,但現在他有了經歷,體會到了官場爭鬥和利益紛爭的殘酷,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張青雲是個有經歷的人,韋強其實早就知道,剛纔他上面發牢搔完全是在宣泄心中的壓抑。現在被張青雲當頭棒喝,他也不得不低頭,自己還嫩了,還沒有和張青雲叫板比較的資本。
無論是張青雲單槍匹馬殺進蓉城,還是他隻身一人前往武陵,韋強心中清楚,換作自己肯定都夠嗆,可人家卻揮灑自如,閒庭信步,隔三岔五還有空來蓉城陪陪準老婆,這就是差距!
“小韋子啊,你我相交這麼多年!送你一句話,‘不攀比、不急躁!’,在工作中要以我爲主,即使做不到這一點,也要朝這個放向努力,讓人牽着鼻子走。嘿嘿,誤入了歧途誰都救不了你!”張青雲道。
韋強雙眸一亮,呆呆失神,臉上的神色異常古怪,良久吐了一口氣道:“他孃的,跟我家老頭子一個腔調,這次真服了你!”隨即端起一杯酒道:“跟你聊了一下,現在心情好多了,這六個字哥哥我記下了,來,再幹杯!”
張青雲擡手看看錶,搖了搖頭道:“不行了,時間到了!家裡還有人,再不回家不好!”
韋強皺皺眉頭,臉上的酸意立現,道:“好,好!不喝了,孃的!重色輕友的傢伙!好白菜都被豬拱了,我說趙小姐是瞎了眼……”
張青雲猛然打了他一拳,道:“婆娘一樣,一點不像爺們!爺們就當勇往直前,前面即使刀山火海也敢上,路要你自己走,別人幫不了你!”
從維也納回來趙佳瑤果然沒有睡覺,她洗了澡,一個人蜷在沙發上看雜誌。張青雲一瞅,《時尚》,不由咧嘴一笑。
“你笑什麼?”趙佳瑤道,“喝了很多酒吧?”
“一點點,我笑你竟然看起這種雜誌了,不簡單吶!是嘛!我的老婆就該女人點!”
“你……”趙佳瑤將頭扭一邊,張青雲喝了酒,膽子也比平曰大了不少,連忙圍着她轉了一圈,趙佳瑤不勝其煩,聲音終於變冷,道:“去洗澡!”
張青雲嘴一癟,暗罵了一句沒情調,徑直進浴室。洗完澡出來,見趙佳瑤呆呆的看着自己,張青雲以爲臉上有什麼東西沒洗乾淨,連忙摸了摸,她卻道:“你……你生氣了?”
張青雲啞然失笑,臉上卻不動聲色,道:“生氣了!冷冷的,像個冰人!”說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趙佳瑤皺皺眉頭,臉色閃過一絲黯然,嘴脣掀動,張青雲突然啓動一把將她摟住哈哈大笑道:“我看你往哪裡跑?是冰人也是我的!”
趙佳瑤此時才覺得上當了,緋紅着臉,用力推張青雲卻沒有力量,張青雲輕輕的道:“放鬆,放鬆!”
趙佳瑤呆了一下,終於放棄了抵抗,張青雲只覺得溫玉滿懷,一陣銷魂。趙佳瑤的體溫似乎有點高,渾身上下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身體極富有彈姓,抱在懷中充實、溫馨……一個字,爽!
漸漸的,張青雲感覺自己心裡有些心猿意馬,想進一步動作,卻見趙佳瑤似乎很緊張。
“你跟陳邁聊了嗎?楚霞不是個簡單的人……”趙佳瑤突然道。
這一句話弄得張青雲剛升起一點慾念頓消,趙佳瑤又道:“楚霞是從美國回來的,現任江南紅蘭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找過我合作。我回絕了她!”
張青雲眉頭一皺,楚霞竟然有這麼厲害的背景?自己還以爲是哪裡的一小戶人家風流熟|女呢,韋強這小子,竟然有了傍富婆的念頭,這年月富婆又那麼好傍嗎?
“你做得很對,不要摻和房地產。賺再多錢你都不要眼紅,咱家不缺錢!”張青雲道,見趙佳瑤仍舊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又道:
“沒啥?我對那個楚霞不感興趣,你大可放心!”
趙佳瑤臉唰一紅,道:“我……我哪裡說這話了?我只是懷疑你朋友韋強被人家算計了,落了什麼把柄在人家手中。”
張青雲淡然一笑道:“那又怎麼樣呢?關我什麼事?難不成你認爲我還能幫到他?這個世界路要自己走,韋強過不了這一關是他該死,優勝劣汰,這是自然法則,雖然很殘酷,但是就是那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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