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歡盈不明所以:“啊?這是爲何?”
沈黎看着那些滿臉無奈的潑皮家人,搖頭道:“你覺得,二十兩給他們,最終會落入誰的手中?”
“這些人?”
她指了指屋頂的潑皮。
“嗯,落入他們手中,便是賭了,喝花酒了,總之,這錢,他們不會爲家裡花一分。”
“明白了。”
這些潑皮,大多欺軟怕硬,這時候,需要像劉大有那樣的人,鎮壓他們,尋常人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看到工人猶豫,沈黎低聲喝道:“怕什麼,出了事,我擔着。”
他敢保證,這些潑皮,不等砸一面牆,爲了保命,紛紛跳下來。
欺軟怕硬,胡攪蠻纏,又害怕死亡。
這是他們的特質。
果然,看到自家院子被推,他們急了,紛紛大怒道:“你們知道,害死了我們,你們也得坐牢!”
“我坐什麼牢?這地,是我的,你們的家人也賠償了,至於你們,現在是胡攪蠻纏,我沒讓官府的人抓了你們,你們倒好,還敢在此鬧事,給我砸!”
這麼幹耗着,沈黎也不禁有些動怒。
咔……
一聲巨響,各家各戶的圍牆紛紛倒下,至於那些破舊的大門,被工人麻利的運出金風巷,放在外面的車子上。
現在的沈家,急缺柴火用來燒鍋蒸餾酒水,這些大門,房樑,用來燒柴最合適不過。
“王八蛋,你給我停下,價錢方面好商量!”
“我只要一百兩,一百兩我就下來!”
“五十兩!”
“三十兩!三十兩就夠了!”
“二十兩,不能再少了!”
……
那些人眼看着砸到堂屋,連忙大叫。
可小工,還是沒停下來,依舊快速的砸着牆。
“你別逼我!”
其中一人,連忙拿出最後的殺手鐗,一個火把,一個火摺子。
他將桐油倒滿全身,顫抖的拿着火摺子吹起來,點燃火把:“媽的,反正老子欠了這麼多錢,賭坊的人不想讓我活,那我就死了,我看你們怎麼收場!”
一旁的家奴學着沈黎大聲道:“你死了,父債子償,到時候賭坊的人,會讓你的妻兒償還,還不上,你的婆娘賣身青樓,你的爹孃被活活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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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按住他,搖了搖頭,沒用的,這些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兒,是不會在乎家人的,要是婆娘爹孃能換錢的話,他們甚至還想將妻兒賣了換錢去賭。
“沒關係,繼續砸吧。”
他揮揮手,一旁的小工猶豫一番,看向苗歡盈。
苗歡盈也有些於心不忍,試探的問道:“少爺,要不,先將他們騙下來?”
沈黎閉着眼,深吸一口氣。
這個時代,和現代不一樣,現代這種胡攪蠻纏的人,被弄死了,輿論影響極大,但古代就不一樣了,一個賤民而已,不會有人在乎,而且還是個潑皮,就當爲民除害了。
不過,他還是願意給這些人一個機會。
他擺擺手:“告訴他們,先下來的話,每人可以拿到五兩銀子,冥頑不靈,不下來那他們就去死吧。”
家奴連忙喊話,頓時上面亂成一鍋粥。
“五兩?你當我們是要飯的嗎?”
“不可能,最少二十兩!”
沈黎聳聳肩,看向苗歡盈:“看到沒,這些人,蹬鼻子上臉,你退他們就進。”
說罷,他揮揮手,示意小工繼續砸。
而苗歡盈嘆口氣,這世上,怎麼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砸牆聲再次響起,上面的潑皮又急了,連忙喊道:“十兩,給我們十兩我們就下去。”
苗歡盈正想說話,卻被沈黎按下:“繼續砸,不下來就去死,我替他們養老。”
若是沈黎沒穿越前,看到自己的這具身體,動輒打罵妻女,一家人窮的揭不開鍋,他甚至想讓這人死了,這人死了,他的妻女過的會幸福很多。
同理,這些潑皮,對於他們家裡人,是個累贅。
砸牆依舊不斷,已經有潑皮承受不了,匆忙逃下來要錢。
而沈黎也很講信譽,吩咐苗歡盈給錢。
也有沒輪到砸他們房子的潑皮,在上面待價而沽。
眼看着潑皮下來的越來越多,沈黎也上了馬車。
苗歡盈在馬車一旁,好奇的問道:“少爺,您爲何不怕他們真的放火焚身?”
“他們要是這麼有骨氣,也不會是潑皮了。”
沈黎拉開簾子,看着屋頂上的幾個人紛紛下來,不屑的搖搖頭。
論潑皮,本少爺之前比他們有過之。
幾個潑皮,如喪考妣一般垂頭喪氣,看向沈黎的馬車。
現在光線正好,他們看到了沈黎的面容,而沈黎也看到了他們的面容,頓時一陣頭疼。
“沈黎!”
其中一個潑皮大喝道:“他是沈黎!”
這些潑皮,正是這個沈黎往日的狐朋狗友,聽說沈黎賣了妻女賺了二十兩,又被劉大有追殺,紛紛消失不見,等風頭過去,再想找沈黎時,發現他已經離開了貧民窟。
今日看到沈黎,真是意外之喜,沒想到這少爺,還是自己的故人啊。
五人齜牙咧嘴的湊向馬車。
馬車內的沈黎,一陣頭大,居然真是熟人,介尼瑪,金陵城可太小了。
“喲,這妞不錯,胸圓臀肥,肯定好生養,這臉蛋,嘖嘖嘖,我娘死三天都沒這麼白。”
“你看看,這馬車,站在外面就感覺到涼快,跟個小棺材似的。”
……
沈黎捂着腦袋,更覺頭疼了。
他拉開簾子,對着羞憤交加的苗歡盈道:“你去看看進度怎麼樣,就回去吧。”
“喲,沈哥,這是新嫂子啊。”
“啥時候發的財,怎麼不帶上我們呢?”
“你這是贏了多少錢,有幾百兩吧?”
……
沈黎訕笑一陣:“張三,趙一毛,吳大頭,王苗苗,錢一坨。”
“喲,沈少爺還記得我們吶。”
張三冷笑道:“我當這沈少爺好大的殺氣呢,居然想弄死我們。”
“就是,你之前與我們,可沒少溜門撬鎖,人都說四大好友,一起分過贓,一起嫖過娼,一起扛過槍,還有一起同過窗,我們幾人,都佔了兩項,可悲,可嘆,你發達了,居然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這要不是哥幾個機靈,就被你燒死了!”
“對,必須要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
“少了五十兩,我可不幹!”
“對,還得請我們喝酒,喝上好的槽子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