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主考官連童生都不是,怎麼給我們監考?”
“就是,朝廷怎麼想的,這也太兒戲了吧?”
“目不識丁的人監考我等,簡直就是對我們的羞辱!”
“對,朝廷若不換人,老子不考了!”
……
所有學子憤然大罵,虎視眈眈的看向沈黎:“你有什麼資格監考我們?八股文你會看嗎?你連個童生都不是!”
“對了,他這個伯爵官位,是買的!”
此言一出,衆人又是一片譁然。
“什麼,居然是買的伯爵?”
“我還以爲是世襲的。”
“朝廷怎麼想的,讓一個目不識丁,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來監考我們,這就是侮辱!”
“對,不想讓我們考,可以直說!”
“我等恥於與這種人爲伍!他監考,我棄權!”
“就是,我等學子,乃是國家的百年大計,我們都不考試了,我看朝廷怎麼辦!”
……
沈黎坐在一角,韓子貴連忙道:“伯爵大人,咱們要不要回去啊,這這這,這真不是我乾的。”
“嗯,我知道,你沒這麼聰明,利用輿論來壓我。”
沈黎微笑着說道:“沒事,繼續喝酒。”
“你還有臉喝酒?”
一個學子憤慨道:“我且問你,你一個滿身銅臭目不識丁的匹夫,如何能監考我等?”
“你不想考,可以不考。”
沈黎緩緩擡起頭:“你以爲就你,也能動搖國本嗎?”
這一下,徹底惹了衆怒。
衆人怒氣衝衝:“我不考了!”
“我也不考了!”
“走,我們告到衙門,寫個萬人血書,求朝廷換主考,否則,我們棄考!”
“對,走,去京兆府!!!”
……
一時間,整個藏書閣五樓,人去樓空。
站在樓上往下看,每層都有學子匯聚一起,形成一道人潮。
這些人潮,約莫有上千人。
這是譁變。
朝廷不會不管這種事情。
沈黎摸着下巴,看着場中只剩下的四皇子姜魁與韓子貴,笑着聳聳肩:“無妨。”
一旁的小奴兒繼續撫琴,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韓子貴頭皮快抓爛了,他連忙解釋:“真的,伯爵大人,這要是我散佈出去的,我全家死光光。”
“我知道,你沒那麼聰明。”
沈黎又來一遍,也不知道是誇他還是在損他。
小奴兒一曲終了,他拉着姜魁與韓子貴一同走過去。
“小奴兒姑娘,你好啊。”
他微笑。
姜魁與韓子貴對視一眼,今日小奴兒怎麼不攆人了?
小奴兒也報以微笑,那笑容,如同三月春暖花開,桃花綻放。
“伯爵大人,可有什麼指教?”
“你來月事嗎?”
沈黎說完,連忙往後一仰,小奴兒一巴掌甩過來,倒是打了韓子貴與姜魁。
兩人無故吃了個大逼鬥,一臉懵逼。
小奴兒連忙道歉:“兩位公子,實在對不住。”
說罷,她美眸流轉,又恨恨的瞪了一眼沈黎。
沈黎嘿嘿笑道:“你讓我指教,我又不能不說,而且我是有要事的。”
“你有何要事。”
小奴兒平復內心的羞怒,這傢伙,三番五次的言語調戲,真當本姑娘是好惹的麼?
我堂堂聖女,什麼人敢對我這麼說話?
當初金陵兩個登徒子對我言語挑釁,後來死的不能再死了。
沈黎緩緩從懷中摸出兩個小布包來。
之所以慢,是因爲他懷中滿是銀票,一不小心就掏掉了。
“這個,叫做內褲,呃,就是穿在女子下身的,這個,叫做月事巾,來月事後,用釦子扣在這上面,然後一天一換即可,用完丟掉。”
韓子貴與姜魁一臉鄙視的看着他。
你一個男人,研究這個,有沒有一點出息。
小奴兒哂笑一聲:“看來伯爵大人,對於女人來月事很是有心得啊?”
“你這是什麼話,我堂堂伯爵,研究此物,是爲了給天下女子謀福利!”
沈黎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你知道,我爲了推廣此物,被多少女子鄙視,被人罵作變態嗎?”
“但我不放棄,我勢要讓天下女子,每月可以少那麼幾天痛苦,可憐別人如此看我就算了,你也如此看我!”
小奴兒一怔,摸着柔軟的面料,微微一福:“伯爵大人有心了。”
“無妨,既然你覺得此事見不得人,那我便收回,今晚,你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吧。”
說罷,他就要伸手去拿,可小奴兒連忙收下。
“奴家回去看看,若是有用,奴家便替全天下女子,感謝伯爵大人了。”
“嗯,最好去胭脂店等地方,幫我推廣一下,多謝了,至於哪裡購買,明日我便在城南找一家鋪子,進行售賣。”
一旁的姜魁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你還真敢賣,真不怕人家用口水淹死你。
若是這些學子們,知道他們的主考官,還是個推銷月事巾的狂徒,怕不是當場就反了。
之所以拉着他們兩個一同談生意,是因爲一個是皇子,另外一個是禮部尚書之子,到時候還可以做個證什麼的。
這可不是讓小奴兒幫忙售賣,他可不想與小奴兒扯上生意關係,而是讓她試驗一下,然後幫忙推廣。
至於原因,則是今晚學子暴亂事件。
很快,京兆府門前便想起沉悶的鼓聲。
府尹大驚,匆忙換好衣服。
這一晚,考場門口,京兆府,甚至皇城門口,都聚集着大量譁變學子。
他們怒氣衝衝,請朝廷更換主考官。
御書房內,皇帝姜承龍眉頭緊鎖,找來秦補拙與禮部韓輕堯,還有萬江樓侍奉一旁。
“是誰跟這幫學子放出風聲的?這是教唆譁變,形同謀反!”
一旁的萬江樓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秦補拙與韓輕堯。
韓輕堯終究是坐不住了:“陛下,此事與臣沒有關係。”
姜承龍喝了口參茶,看向一旁的萬江樓:“你,有沒有查到是誰?”
“事發突然,臣還沒查出來。”
萬江樓搖搖頭,又這麼靜靜的看着韓輕堯。
韓輕堯被看的渾身發毛:“萬大人,你什麼意思?”
萬江樓面無表情:“臣沒意思。”
尼瑪,皇帝問你兇手是誰,你啥也不說,就這麼盯着老子,這不擺明老子是兇手嗎?
草!
韓輕堯氣的火冒三丈,那個烏龜兒子搞的好點子?這麼一搞,那兇手不就是蝨子頭上的禿子,明擺着的嗎?
查案,那肯定對誰好處最大,誰的嫌疑最大。
沈黎倒臺,那主考定然是他韓輕堯了。
這下,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s,也是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