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神梭換一個女人,你身上有五把神梭,正好把她們五個都救了。不過這樣一來,我想你就再也沒有實力與我的吞天邪魔抗衡,你再也不可能像前世那樣,成爲這片大陸的救世主了。郭臨,五個女人,一個世界,你選擇哪個?呵呵……爲了這一刻,我可是用心良苦啊。”
其實在郭臨使用誅天之怒時候,牧姣就該把五女拿出來要挾郭臨了。可那時,面對死亡,牧姣心靈失守,大腦一片空白,將之前的計劃忘的一乾二淨。但是現在也不晚,置之死地而後生,她佔據了絕對的主動。
聽到這番話,身後的王雲和童天破口大罵。樓蘭女妖憤怒地瞪着牧姣,而向來風淡雲輕,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初雪,也露出了憤慨的神色。
“牧姣,你墜入魔道了。”
初雪斥責道,眼前的女子,早就不再是那個喜歡爭強好勝,性格偏執的師妹,而是一個真正墜入魔道的女魔頭。
再沒有言語能夠形容牧姣的卑鄙和無恥。一開始,她口口聲聲地說要決鬥。不許任何人插手,結果敗了後,不但撕毀協議,召喚出吞天邪魔來助戰,還用五個女人來逼迫郭臨交出五枚神梭。
如果說,穿越之前,因爲天武大陸的所在的空間擠壓天界空間,致使性格偏執的牧姣不得不去做“毀滅天武大陸”這種極端的舉動,還可以理解的話。那麼現在。她徹徹底底的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爲了一己之私,要毀滅一個片陸,讓無數生靈陪葬。這絕對不是一個心理正常的人,能做的出來的事。
“魔頭麼。”
牧姣仰天大笑,瞪着初雪道:“不錯,我就是魔頭。但師姐,你又偉大到哪裡去?當年,爲了所謂的拯救大陸,你還不是去獵殺天界的聖龍皇。將聖龍一族攪得天翻地覆。天武大陸的人是生命。聖龍皇的命,就不是生命嗎?何況對天界來說,天武大陸億萬萬螻蟻的命,又怎麼比得上一尊即將成神的龍皇的指頭。”
“強詞奪理。”初雪新月眉挑起。怒斥道。“衆生平等。生命沒有貴賤。我殺龍皇爲了拯救億萬蒼生,問心無愧。一人做事一人當,到了天界。聖龍一族若要找我報仇。我絕不會推託,這個因果,我接下了。”
“哼哼……果然是九天神女。說起話來坦蕩蕩。還問心無愧?師姐,你知道麼,我最討厭你這幅模樣。你裝什麼大義凜然,裝什麼正氣?還想到天界接下這份因果。哼哼。空口大話。你活的到那個時候麼?”牧姣冷笑,擡手指着郭臨身邊的龍衛,又道,“龍皇就在眼前,你既然有覺悟,就當着她自裁吧。”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郭臨身邊的龍衛小雪身上。
童天和王雲都露出了驚奇的目光,沒想過郭臨的龍衛,還有這樣的來歷。雖然不明白過程是怎麼樣的,但從牧姣透露的信息來看,這尊龍衛,大有來頭。
龍衛小雪沒有說話,目光一如既往地冷冽,望着九顆腦海張揚的通天邪魔。
“呵呵,可憐的聖龍皇。只差一步就成就神位的強者,到死還被煉成了龍衛。成爲受人驅使的行屍走肉。”
“住口,小雪不是行屍走肉。”
郭臨怒斥道。前世他從來都是將龍衛身的初雪當做人來看的,今生也不例外。在他的眼裡,小雪是夥伴,而不是龍衛。而眼前的女人,竟然當着小雪的面,挑撥離間。不可饒恕。
“不要再爭了,郭臨。別上她的當,救人要緊。她拖延時間,是爲了藉機恢復法力。”初雪傳音地道,一語洞穿了牧姣的心思。況且,對於一個瘋子,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呵。”牧姣卻得理不饒人,嘴角浮出輕蔑的笑,“所以不用假惺惺地自我標榜光輝正義,把別人妖魔化。一些我玩剩的手段而已。郭臨,我最後給你機會。要麼交出神梭,換取你女人的性命。要麼,就讓吞天邪魔吃掉這些女人,再吃掉整個世界。我的耐心不多,你快下決定。”
五枚神梭換五個女人。不只是郭臨,連王雲和童天都矛盾起來。他們瞭解郭臨的情況,因爲有五把神梭在,郭臨才能鎮壓住那邪惡的魔神甲。一旦失去了五把神梭,恐怕郭臨的靈魂會立即被邪靈吞噬。
但是如果不交出神梭,牧姣真殺了這些嬌滴滴的女人,不要說郭臨,王雲也會痛苦萬分。
“臨兒,不要管我們。不要忘記了你對爲師的承諾。你是我人族的守護者,和某些虛僞的陰謀家不一樣。殺了這頭妖魔,爲師以你爲榮。”
這時候,花弄影斬釘截鐵的聲音響起來。臨死關頭,心存大義,烈光學院的副院長寧死不屈。
南宮霞道:“郭郎,能以我們五人的性命,換來全天下人的平安。很值得,我死而無憾。你不用管我。”
凌雨強笑道:“郭臨,小雨好開心。還能再見到你,你要聽花院長的話。小雨本來就是要死的人,能多活這麼些年,已經知足了。讓小雨來生再做你的妻子吧。如果投胎,你一定要再找到小雨。”
柏月深深地看了眼凌雨,然後神情歉然地望向了郭臨,“公子,小月對不起你。誤解你,是小月今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讓小月安心的去吧。如果有來生,小月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蘇夢蝶是笑着,她真要感謝牧姣恢復她的容貌,到如今,又見到了郭臨。還有什麼好遺憾呢。
她施施然地一禮,姿態優雅,想要最後一次,給郭臨留下她最美好的模樣,道:“公子,還請不要忘了夢蝶。”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一個比一個大義凜然。”衆女一心爲郭臨着想,死也不願意拖累他的樣子,讓牧姣很生氣。做爲一個女人,她本就討厭三妻四妾,處處留情的男人。他憑什麼讓這麼多優秀的女人,爲他犧牲?
“不過,我就不知道,你們的愛郎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死去了。讓我看看,誰先死好呢?”
牧姣嘴角抽動了一下,笑聲更加冷。打量的目光從衆女身上掃過,一個個全是視死如歸的模樣,讓她萬分氣惱,若郭臨真的不爲所動,不交出五枚神梭,她還真的沒有必勝的把握,殺死郭臨。
不過這些想法,牧姣並未表現在臉上,美眸停止了轉動,落在了身着一襲紅豔豔如火一般的連衣百褶裙的凌雨身上,“就這個丫頭吧。呵,郭臨,你不覺得她很像你前世的那位叫何憶香的妹妹麼?也許,前世的她,就是這麼死的呢,爲了愛郎犧牲自己,最後受盡了輪迴之苦。既然,你如此鐵石心腸,我就讓她再死一次。”
一個淡淡的光圈包裹着凌雨,從光圈牢籠中飛了出來。
吞天邪魔發出了桀桀的怪笑聲,它的美味就要到來。
“郭臨,再見了。來生再與你相見。”
凌雨面對郭臨悽然一笑,淚水從臉頰上滑落下來,化成晶瑩的雨滴,從天空中飛落。她的身軀化作一道火紅的流光,飛向吞天邪魔。
牧姣皮笑肉不笑,挑撥道:“真是鐵石心腸,眼睜睜地看着愛人爲自己赴死,都無動於衷。這樣的男人,也值得人愛麼?”
“不必激我,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郭臨說的很平靜,但瞭解他的人,卻知道,此刻,他已經出離憤怒,到達了爆發的邊緣。
“嗡!”
神梭顫鳴,綻放出柔和出純淨的冰系光輝。時間在一瞬間倒流,攔截了張開大口,正要撲向凌雨的吞天邪魔。
“冰魂鎖魄梭給你,放開她。”
郭臨聲音低沉地說道,語氣不容違背。
“哈哈哈!”牧姣笑了,笑的癲狂,天地下竟然真的有這麼愚蠢的人,用一把驚世神梭來換一個女人的性命。這樣的蠢事,也只有眼前的男人做的出來了。
情深意重?不。在牧姣眼裡,愚不可及。
這樣的交易,牧姣斷然不會拒絕,控制着包圍凌雨的光暈,飛到了郭臨的身邊。接着手一爪,如願以償地將天空中靜立的冰魂鎖魄梭握在了手中。
冰冷的氣息,觸及肌膚的剎那,牧姣幾乎要感動的呻吟,再次仰天發出一陣狂笑聲。早知道如此簡單,她何須拼了命的與他苦戰?
“郭臨。”
凌雨一頭撲進了郭臨的懷裡,一邊哭泣,一邊用粉拳敲打着郭臨的堅實的胸口,“笨蛋郭臨,爲什麼要這樣子。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以給壞人。沒有了冰魂鎖魄梭,你怎麼打敗大怪物。”
郭臨心暖一笑,溺愛的撫摸凌雨的腦袋,又在她吹彈可破的臉上,輕輕揉捏了一下,道:“小傻瓜,失去了你。就算打敗了它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絕不是哄騙小女孩的情話,而是在最危急的關頭,說到做到。
聽着這話,連向來喜色不與言行的樓蘭女妖,都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想到了爲自己一夜悲白髮的童天。
而凌雨更是感動地將緊緊抱住了郭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