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沒想到這件衣服這麼貴,一百兩黃金都能買到一株年份不低的靈藥了。一百兩黃金很貴,張吾這趟歷練出門時,也不過帶了數十兩黃金。半年下來,經常在花街柳巷流連忘返的他,早就揮霍得差不多。聽得老闆娘報出這麼一個驚人的價格,他如同一個泄氣的氣球,囂張的氣焰立馬偃了下去。臉上神色非常難看。
“好貴啊。張師兄,我還是不要了。”
卜婕看到了張吾爲難的樣子,戀戀不捨地說道。
就在這時,凌雨捧着幾件衣服走過來在郭臨面前站定,不好意思地說道:“少爺,我看上了三件,可以都要嗎?總共要一兩金子。好貴的噢。”
“恩,一起打包了。”
郭臨笑着摸了摸凌雨的腦袋,掏出一個重重的錢袋,取出一錠金光燦燦的元寶和一枚碎金子,交給老闆娘說道:“大姐,麻煩你了。”
在這過程之中,他始終沒有去看一眼旁邊臉色已經變成了醬紫色,彷彿受到了極大屈辱的張吾。
對一個人最大的鄙視便是無視。他的師傅齊遷,郭臨都沒放在眼裡,更何況是他?
張吾覺得一陣羞辱,可是要他拿出百兩黃金也做不到的。他氣急敗壞地道:“郭臨,你別欺人太甚,我要和你決鬥。”
郭臨輕蔑地瞧了他一眼,冷笑道:“決鬥,你配嗎?”
張吾大笑:“武功都被廢了,裝什麼裝?這是凌雨吧。沒想到半年沒見,又漂亮了許多。”說着,就當着郭臨的面,要伸手去捏凌雨的臉。
有些人就是這麼令人厭惡。還想保存實力到長老資格賽呢。
郭臨目光一冷,在他伸手過來之時,閃電般地出手,接着身體向前一跨。“咔”,聽得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接着張唔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飛出了翠衣齋。
卜婕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準師兄的表演,她覺得他好帥,連曾經蓬萊宗的天才都不放在眼裡,可是當郭臨用一個簡單的過肩摔將他丟出門外,摔了個狗吃屎時,那看上去有些甜美的笑容立馬僵住,變得很難看。屋外那殺豬般的嚎叫聲,叫她覺得顏面盡掃,同時心中生出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她再不去管被甩出去的張吾,走過來,擠出一個自認爲最迷人的笑容,對郭臨甜甜地說道:“郭臨師兄,你好厲害。培養你的師傅一定更加厲害,我可以做你的師妹嗎?”
“沒興趣。”
“……”
張吾可能是被郭臨摔傻了,當郭臨牽着凌雨的小手,走出來時,還依舊保持着“狗吃屎”的動作。行人紛紛圍了過來,對着張吾指指點點。
“站住!”
張吾疼得厲害,他不知道郭臨哪裡來的力量,將自己打飛。被憤怒衝昏了頭的他,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他踉蹌地爬起了身,對着郭臨的背影怒目而視,道:“郭臨,你敢打我。你等着,我叫師兄弟們過來教訓你。”
聽聞此話,幾乎走遠了的郭臨停住了腳步。他轉過身,雙手負背,嘴角微翹勾出一抹笑,“好的,我等着。你叫人來吧。”
郭臨絕不是一個會主動找人麻煩的人,但當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來時,也絕不會當縮頭烏龜,相反他不介意以最狠地方式回報過去,讓這些跳樑小醜長點記性。叫他們深刻地意識到,有些人他們惹不起。
張吾沒叫郭臨失望,他發出了蓬萊宗獨有的聯絡信號,不到半個時辰就來了十幾位神蛇島的弟子。
神蛇島的人被打了,這些弟子非常憤怒,可是聽張吾說打他的人是郭臨時,所有人臉色古怪了,接着臉上的憤怒之色更濃了。當日在銀月山頂,他們親眼看着郭臨拂了師傅的臉面。
爲首一位年長的弟子,大聲叫道:“郭臨,你欺人太甚,你實力恢復到了神行期又如何?你太張狂了,連我師傅都不放在眼裡,各位師弟一起上,不用客氣,給我廢了他。今日我神蛇島長臉的時候到了。”
“什麼?他恢復了實力到了神行期,怎麼可能?”
張吾先是吃驚,接着又是出離憤怒,他覺得一開始郭臨就是故意耍自己。
郭臨目光如電,掃過衆人。算上張吾,總共十四人。其中五位是武之初第六重,伐體期的修爲。其他九位都是第五重的洗髓期的修爲。
這些差不多是神蛇島的主力弟子了。這樣的實力的確強悍,如果郭臨還是神行期的修爲,估計要花費許多力氣才能打嬴。可是現在他是明悟期,擁有二百五十六匹烈馬之力,縱使十四人一起上又如何?
他淡淡一笑,雙手負背,神情不屑地道:“十幾人一起來,可真給神蛇島長臉。人都到齊了麼。也好,今日我便拿你們立威。”他雙眸一睜,迸射出閃亮的精光,不等張吾幾人反應,便衝進了人羣。
明悟期,一些蓬萊宗普通的長老的境界也不過如此。何況與那些長老相比,郭臨的天賦和潛力是何等的驚人。他的實力完全不是普通的明悟期境界的長老能比的。
“刷!”
郭臨步伐如風如虎入羊羣,一腳踏過,青石板鋪成的地面紛紛震碎。路邊圍觀的普通人只看到眼前閃過一道殘影,幾名洗髓期的神蛇島,胸口全部多了一個拳印,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飛了出去。
洗髓期的弟子不過擁有三十餘匹烈馬之力,而郭臨的力氣是他們的整整八倍,毫無懸念。
郭臨人影一停,場內還站着的五位目瞪口呆的伐體期的弟子。而其他,包括挑起是非的張吾也不知道被郭臨一拳打到了哪裡去吐血了。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鏘,鏘……”五位弟子拔出了佩劍,四面八方的朝着郭臨刺來。長劍撕破空氣,發出“嗡嗡”之聲。
他們忌憚郭臨的“神行期”實力,怕被他各個擊破。所以一開始便使用了神蛇島的最強劍術,蛇形劍法。在周圍人的驚呼之中,五把軟劍發射出一道道劍氣,朝着郭臨籠罩而去。
“此等低級劍術,也想傷我?”
面對全方位籠罩而來的劍鋒,郭臨聲音不屑,瞬息之間他拔出了清風劍。只見他身如陀螺猛地一轉,劃出一道逼人的劍罡。頓時觸及到青風劍的五把軟劍,全部寸斷。
“砰砰砰……”
一人一拳,五個拳影之後,五位伐體期的弟子,全部口吐鮮血,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摔進了圍觀着的人羣之中。
“好!”
“好拳,好劍!”
江城靠着蓬萊湖。城裡的人對蓬萊宗的弟子都是比較崇拜的。此時大家見蓬萊宗的一名弟子展示出如此了得的功夫,輕易擊敗十幾位同門弟子,紛紛喝彩。
打敗這些小嘍囉,郭臨一點都沒有成就感。
他收了長劍,銳利的目光掃過之處,人羣自動讓開了一條道。郭臨走出去,牽住了凌雨的小手正要離開,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郭臨,你在這裡欺負同門師弟?過來,隨我走一趟。”
聞聲望去,是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郭臨認得他,此人名秦軻,他的師傅正是蓬萊宗宗主鴻峰。
秦軻擁有神行期的實力,在去年爭奪前往菩提門資格的擂臺賽中被郭臨擊敗。
表面上,當日的秦軻一副技不如人,真誠認輸的模樣。可是他一直對郭臨懷恨在心。在決賽中,郭臨被陷害導致敗北,他還冷嘲熱諷地說蓬萊宗第一人言過其實,虛有其表。
如果說去年在郭臨未被廢除經脈之前,他還忌憚郭臨,大半年過去了,這種忌憚已經煙消雲散。哪怕郭臨再次恢復了神行期的實力,但同樣他荒廢了大半年時間。
此消彼長,自認爲已經超越了郭臨的秦軻,已不在將他放在眼裡。就連說話,都帶着師兄教訓師弟的語氣,高高在上。這讓郭臨很不舒服。
“我爲什麼要和你走?”
郭臨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繼續拉着凌雨離開了。見狀被郭臨打殘的張吾,趁機挑撥道:“秦軻師兄,爲我們做主啊。他不給你面子,揍死他。”
秦軻顯然沒想到郭臨會拒絕,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在衆師弟面前被郭臨拒絕,他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挑釁。他怒道:“別給臉不要臉,廢物。老子對你說話,是給你面子!”
向前走着的郭臨,身體猛地一頓。他轉過身來,眼睛之中卻閃着凜冽的寒意。那宛如實質性的目光,彷彿鋒利的刀片,觸及的瞬間,所有人都猛地把頭都低了下去。太可怕了!
“廢物?”
他嘴角上揚,勾出一抹輕蔑的弧度。隨即身子陡然一衝,全身的力量在頃刻間從經脈中爆發出來,一拳轟向了秦軻的胸口。
秦軻是神行期修爲,他反應快。趕緊催動全身真氣,雙手格擋在胸前,來抵擋郭臨的一擊。
“咔擦!”
可是他顯然低估了郭臨的力量,接觸的剎那他立即變色。
磅礴的真氣能量,浸入秦軻經脈,用來格擋郭臨攻擊的手發出一陣慘烈的脆響。郭臨腳步猛地一踏改變拳勢,一記閃着強光的勾拳砸向了他的下顎。
秦軻要躲,可是一切太過突然了。剛纔擡手格擋就十分倉促,何況第一時間他以爲自己能擋住郭臨的攻擊,並想好了給予反擊。
猝不及防之下,他根本無法做出繼續防禦的動作。郭臨的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下巴。
“格……”
下巴脫臼,秦軻的兩粒帶血的門牙脫口而出。就連他整個人也飛起足足十米之高。
郭臨並未就此放手,他猛地前衝,高高跳起,將全身的力量積蓄在膝蓋之上。閃着黃光的膝蓋,狠狠地擊在了還在空中的秦軻腰椎上。
“啊!”
一陣痛苦的慘叫,秦軻雙目凸出,面部扭曲,恐怖至極。落地之後,死魚一般癱在了地上,身體抽搐,接連吐出幾口鮮血。
“噗嗤。”
郭臨的一連串攻擊,直接將秦軻打得失去戰力。特別是他人在空中,身體失衡,根本無法做出防禦動作時的一擊,幾乎是致命的。
所有人都被郭臨這突然起來的連擊嚇壞了,特別是那些揚言讓秦軻教訓郭臨的神蛇島的弟子,身體猛地一陣戰慄,更是不敢擡頭去看郭臨。
堂堂神行期的強者,繼郭臨、鴻雲之後的蓬萊宗年輕一代的第三人,就這麼輕易地被打敗了?
郭臨所過之處,人羣紛紛讓開。他來到秦軻的面前蹲下,揪住他的衣領。“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秦軻的臉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你算什麼東西?老子爲什麼要給你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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