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煌這一番話聽着風輕雲淡,彷彿洞悉了對方的一切陰謀,胸有成竹一般。可是再看他從儲物戒指中召喚出了靈器法寶,就知道他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這一套法寶一共十八件,分別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鐗、錘、抓、钂、棍、槊、棒、拐、流星錘一套十八件,剛剛被楊煌召喚出來,立刻就自行凝結成了法陣將楊煌緊緊護衛了起來。
這十八般兵器剛剛凝結好陣法,另一邊一套銀盔,銀甲也自行從楊煌的儲物戒指之中飛出依附到了楊煌身上,將楊煌給緊緊包裹其中。
這套銀甲剛剛上身,楊煌就感覺到這盔甲之上緩緩的流露出一股氣息。不用楊煌牽引,這氣息自動滲透要楊煌的身體裡,和他的呼吸引發共鳴。
僅僅穿着這鎧甲的幾個呼吸後,楊煌就驚訝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感覺不到這盔甲的存在,就好似這盔甲根本就是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一般!
“豁!”何爲看到這一幕後,暗地嘀咕:“好大的手筆,二十件靈器組成的一套法寶,這難道就是門派那日賞賜給楊煌的?這套法寶,就算是落到開光境手中,都能夠起到大用,看來這一次,門派真是把楊煌當成個寶貝疙瘩了!”
不過若是何爲知道,這套法寶自從楊煌得到之後,一直都丟在儲物截至之中根本沒有使用過,恐怕得直接鬱悶的吐血。
要知道一套二十件的法寶,可不是二十個法寶堆在一起那麼簡單。既然能夠被稱之爲套,那麼就說明這二十個法寶煉製的時候,肯定是添加了某些高深的陣法。也正是因爲這些陣法太過強橫,一般的靈氣根本無法承受施展。只得退而求其次將這陣法給拆分到不同的靈器上。
這樣一來,雖然不如單個的法寶使用起來方便。但是與人對敵的時候組合起來,卻能夠完完全全的展現出高級陣法的威力。一套法寶的組成越多,所爆發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大。
普通成套的法寶,一般也就是兩三件套,多的也不過五件或者是九件。但是楊煌的這一套,乃是由二十件中品靈器組成。若是爆發出其中的威力來,恐怕就算是一百件靈器組合起來,都難掩其鋒芒。
“好好好,有點意思!”這時,洪澤終於開口。只見他便鼓掌邊笑着說道:“不過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爲就算是被人發現馬腳。也定然是這三個開光境小輩中的一個,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被修爲最低的你給發現了!”
說話間,洪澤伸手在臉上微微一抹,頓時一副陌生的臉孔露了出來。這人模樣還算周正,但是唯獨他的一雙眼睛卻是蒼白一片,竟然沒有瞳孔。但是這似乎並不妨礙他的視力,只見他盯着楊煌緩緩問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看出來。我早已經替換了洪澤來到你們身邊。單憑剛剛的一句話,恐怕還不足以讓你如此緊張吧。我甚至可以狡辯說,我乃是一時匆忙,話不及過腦纔會說出那麼一句來!”
“我自然知道!”楊煌皺了皺眉頭,原本他的確是想着這人可能還要狡辯一番,給他空出些許佈置的時間來。而沒想到這人竟然是直接承認。不過隨即楊煌就朗聲說道:“一個人的容貌乃至身材都可以僞裝,但是卻唯獨氣質不可改變。尤其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要想把一個人的氣質也模仿出來,簡直是癡人說夢,說吧,你是誰,又是爲何而來!”
“我是誰你以後自然就會知道!”那人聳了聳肩膀,看了看身邊的鈺兒:“接下來的事,就由你來接待,我現在去其餘的地方巡視,我感覺我們有幾個老朋友已經來了!”
只見化作鈺兒連忙點了點頭,目送“洪澤”離開,直到“洪澤”的背影消失在樹林深處之後,他這纔在臉上微微一抹,變回了洪宇的樣子,看來他並不知道鈺兒也是僞裝過的,所以只是幻化成了洪宇的模樣。
只聽那人說道:“我叫霍起,乃是城中的三品護衛,這一次我們建城儀式邀請了不少賓客,護衛工作自然不能馬虎。你們幾人全部都是生面孔,又沒有請帖,所以我們纔要考驗你們。不過好在你們都算老實,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異常,所以考驗就算通過了。現在你收起法寶跟我進城,你的朋友,早就在那裡等着你們了。記住在城中,一切都要按照慕家的規矩來辦,不能隨意打鬥。不然就會被視爲慕家的敵人,被驅逐出去!”那霍起一開口,就頤指氣使,說出一條條的規矩,讓楊煌他們必須照辦,沒有一絲條件可講。
“原來如此!”聽到這裡,楊煌也不禁鬆了口氣。這考驗,說難不難,但是說簡單也不簡單。如果這真是有隱藏身份的人,突然遭逢大難,肯定會將自己的殺手鐗全部跑出來搏命。但是楊煌他們沒有,就說明這是他們的真實實力和身份,基本不會有太大的差異。
所以霍起纔會說他們已經通過了考驗。這霍起的修爲倒還算平常,只有開光境初期的修爲。而那個不肯自曝身份的人,則恐怖的多。楊煌根本無法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楊煌自然知道這是因爲他修爲實在超過楊煌太多,使得他根本無法感應的結果。
這也就是說,剛剛化成洪澤的那人,至少都是陰陽境中期的存在。就算洪澤和鈺兒在場,再加上他和何爲,四人拼了命,也根本無法抵的過那人。所以楊煌纔會如此興師動衆,連之前從來都沒有使用過的靈器,都給拿了出來。那是因爲楊煌真正的感受到了生命受到了威脅。
此時危險解除,楊煌便將靈器再次收了起來,跟隨着霍起開闢出來的道路,朝着城中走去。
此時回想起剛剛自己的反應來,楊煌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楊煌修行一直都秉着不假外物,強化自身的理念來做。但是剛剛在遭遇威脅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卻是立刻將靈器召喚出來保護自己。
這說明,他的心境根本不夠完善。楊煌現在甚至想直接把這套靈器扔了了事。但是轉念一想,就算他現在扔了。以後自己對敵,那也是因爲沒有靈器所以纔不動用靈器,並不是因爲自己的心境真的完善了。若是等以後得到了法寶,自然還是會想着運用。
要知道現在楊煌身體內還秉承着盜神傳承,盜神的寶藏豐厚到難以想象。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全部捨棄,肯定要留着一些厲害的手段用來保命。
不借用,不等於不用。生死關頭,所有的手段都要拿來招呼。若是因爲要修煉自身,在瀕死之際仍舊不用法寶保命,那可就是真的找死了!
一路無語,何爲呆在楊煌身邊,時時刻刻小心戒備。而楊煌則細細的推敲着自己心境中不完善的地方,以後好加以克服進步。
這一路再沒有任何的變故,就連洪澤曾經說過的靈獸都再也沒有見到一隻。好似這些靈獸感受到了霍起的氣息後,立刻就提前逃遁,根本不與楊煌他們正面想見。有的時候楊煌甚至都能夠感覺到有一股股強大氣息的靈獸從附近經過,卻根本就不接近他們。
這一系列的變化,讓楊煌不禁格外好奇。尤其是前些天,洪澤還告訴衆人,這裡只是一個臨時匯聚起來的黑集市,現在聽霍起說,竟然是要建城,這變化的也着實有些太快!
“到了!”半個時辰後,霍起的腳步終於停下,只見他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已隱藏在樹林內的一截城牆說道:“這裡就是無名城了,你們只管進去就好。自然會有人招待你們,你們的夥伴也在裡面等你。記住我剛剛說說的話。別給我搗亂,不然有你們好受的!”說着霍起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微笑,轉身沒入樹林之中。
看到霍起離開,何爲長長的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楊煌,你覺不覺得,這裡實在是太過古怪。怎麼會在這裡建造城市?而且你聽到沒,那城牆後面人聲鼎沸,恐怕這裡足足有好幾萬人,爲何我們對這裡卻是一無所知?”
楊煌也是點了點頭,這裡的確是處處透露着詭異。按理說,這地方乃是在燃天洞府庇護的範圍內。如果真有着數以萬計的人物進出。就算隱蔽的再好,也會露出馬腳。可是現在別說楊煌,就連何爲都不知道這裡竟然有一個黑市,實在是解釋不通。
“不管了!”思索半天,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楊煌搖了搖頭:“就當你我是在這裡探險就好,回去之後稟告給門派,換取獎勵纔是真。不管這裡蘊含着什麼秘密,又有着什麼手段,都絕對不是你我所能夠破解的。現在一切低調行事,救出香寒,離開這裡纔對!”
何爲點了點頭:“一切都由你做主就好。你是香寒小姐的未婚夫,這裡又沒有別人在場。我便尊稱你一聲姑爺,做你的奴僕,進到城中再做打算!”
楊煌似笑非笑的掃了何爲一眼,他知道何爲以前必定是瞧不起自己的。因爲自己的身份和來歷,他也多少知道些許內幕。所以雖然也對自己恭敬,但是卻多是裝出來的。唯有現在,在見識到楊煌的潛力之後,終於心甘情願叫了自己一聲姑爺。
“就這樣吧!”楊煌點了點頭,伸手一招,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把紙扇來,輕輕抖開:“你我主僕二人,就去這無名城中游玩一番!”說完楊煌頭顱微揚,跨着大步朝着那城門走去,而何爲也立刻會意微微佝僂着身子,好似一個忠心的老僕一般,跟在了楊煌身後。
這無名稱,佔地萬丈,四周的城牆足足有八丈之高,城牆之上到處都是身着鎧甲,手拿兵刃的士兵在來回行走巡視。看模樣和世俗之中的城市竟然是沒有區別。
不過楊煌細細觀察一番,立刻就發現不同的地方來。這些城牆,表面上乃是紅磚鑄造。但是紅磚之下,則是一塊完完整整的鐵牆。
鑄造這鐵牆所用的材料,楊煌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就和山洞之中鑄造鈺兒那些機器所用的材料一模一樣。所以楊煌立刻就猜到,恐怕正如洪澤所說的這城市的主人,就是他的好“少主”無疑。
這城牆之上,時不時的閃過一道道白色的電流,雖然隱藏在那紅磚之下,楊煌卻仍舊能夠感受到它的威力。以楊煌的修爲,被這電流給擊中一下,恐怕立刻就要化成焦炭。
“地面有如此堅固的城牆,天空又有洪澤口中的那些飛禽作爲保護。看來慕容家的少主發展的還真不賴!”何爲將聲音直接送入了楊煌的耳朵:“看來此行,我們麻煩不小。想要在這裡找到香寒小主,並安然帶她離開,十分困難!”
楊煌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事在人爲,我們先找到洪澤再做打算。說不定他能爲我們指路,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如果真的不行,就拿我交給洪澤的功法與他們少主做個交易,我想他們少主不會不知道這功法背後的價值。只不過這是下下之策,如果他們少主翻臉,我們怕是要吃一個大虧!”
兩人一言一語,推敲着之後可能遭遇的種種情況,而無名城的大門,已然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不等兩人向前詢問,那城門守衛已經主動迎了上來。微微掃了楊煌和洪澤一眼,便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二人面生的很,可是第一次來我們無名稱。以前可曾做過登記,在城中可有朋友?”
“這位大人!”何爲連忙緊走兩步來到那侍衛身邊:“我們的確是第一次來這無名城,不過我們乃是霍起大人引薦來的,他現在臨時有事繞回無名谷了,讓我們自行前來。說是隻要提到他的名字,自然會有人接待我們並幫我們找到失散的夥伴!”何爲三言兩語,便將和他們只有一面之緣的霍起給說成了他們的引路人,使得他們的身份一下提高了許多。
但從剛剛霍起那目中無人的表情就能夠看出,這霍起在城中一定擁有着不低的地位。
果然,聽到霍起兩個字那守衛神色一變,立刻露出一副討好的笑容來:“原來是霍起隊長的朋友,實在是失敬失敬,勞煩二位跟我過來先做個登記再說。等辦好了登記卡,自然也就能夠找到你們失散的同伴!”
這守衛聽到霍起兩個字,嘴角恨不得咧到了耳根,只見他點頭哈腰的將楊晃和何爲引到了一處房間坐定。那房間之中擺放着幾臺機器,此時正有兩三個人等在一旁,另有一人在那機器前坐定,機器不停的發出嗡嗡的聲響,在他身上左右徘徊,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你們幾人給我滾到一邊去,沒看到貴客來了麼。”那士兵一看竟然已經有三人在等待,害怕楊煌和何爲心急,連忙走上前去大聲的呵斥道。
“這是什麼道理!”那三人中的一個年輕人,聽到那守衛呵斥忍不住反駁道:“凡事都要講個先來後到。我們來無名城是做生意的,不是來受氣的。不讓我們進城,反倒讓我們等在這裡,用這怪物照射我們。現在又讓我們給後來的人讓道,莫非你真以爲我們好欺負……哎呦,救命!”
這少年簡直是個話癆,一開口大道理一篇接着一篇,不過那守衛卻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不等那少年說完就看他從背後摸出一根尺長的鐵棒來,遙遙對着那少年一點。只見一道光網從那鐵棒頂端噴射而出,不偏不倚的將那少年給包裹其中。
那少年剛想掙扎,光網之上立刻出現一道道的電流,頓時咒罵和反抗立刻變成了哀號,只見那少年被電的渾身焦糊,頭髮根根豎起,模樣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來人啊!”只聽那守衛大喝一聲:“這裡有混進來的奸細,竟然向我攻擊。你們把他身上的東西給全部扒光,人丟進大牢。日夜拷打,問出目的和指示來!”這守衛一張嘴,羅列了種種罪名將那少年給認定成爲了奸細,隨後兩個化虛境的大漢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提起那少年就向外走去。
一時間原本還怨聲載道的屋子裡,靜的連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到。只見那守衛將鐵棒一收,立刻滿臉諂笑的對着楊煌和何爲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不要見怪,這乃是我們無名城特頭的身份識別,先儲存二位的信息,然後製成卡片隨身攜帶。這樣一來城中如果有什麼奸細偷偷混進來,立刻就能被發現!”
楊煌和何爲在那守衛的安排下,足足折騰了十幾分鍾,這才停下。隨後兩張金色的卡片,被送到了他們二人的手中。這卡片薄薄一張看不出任何奇特的地方,但是楊煌將靈力微微輸入其中,那卡片山立刻就顯示出了兩人的樣貌,微妙微翹,簡直和施法刻印的一幕又一昂,十分的奇特。
在二人的頭像下,則是他們的身高,身材,修爲和入城時間等等,一一羅列,十分的清楚。
“這就是科技文明的城市麼,實在是大開眼界!”楊煌忍不住讚歎一聲,隨即又對着身邊的侍衛問道:“我們二人第一次來,對城中的一切都不太瞭解,現在還和嚮導失散。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幫我找到夥伴?”
“好說好說!”那守衛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不過公子貴氣逼人,就不要再大人大人的拿小的開唰了,小的名叫南德。大人直呼小人的名諱即可!”
看着眼前的南德一臉堆笑的模樣,楊煌心中不禁搖頭,若是他以後知道楊煌和何爲不過是扯了霍起的虎皮而已,恐怕得活活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