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壓了!”就在這時,那木季的朋友突然怒吼一聲。轉身從懷裡掏出一個匣子拍,啪的一下拍到桌子上:“一百時間晶石,全部押木季贏!”
“好咧!”木季朋友的義憤填膺和破釜沉舟在那負責登記的人面前,就是狗屁。他可不管你這錢是哪來的,又或者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只管數目正確做好登記就行。
身爲這個局的登記官,他見過了太多殺紅了眼的賭徒。什麼都能夠賭,哪怕是最後賣命也要賭,可謂是見怪不怪了。
麻利的打開匣子清點好時間晶石的數目,將證明的收據寫好交給木季的朋友。然後一伸手:“拿好你咧,下一位!”
就這樣,木季的朋友立刻被人給從登記處前扒開,隨之而來擁擠的人羣就將他徹底的淹沒。
他就猶如一個小螞蟻一般,在這人潮之中,連一朵浪花都沒有翻起。哪怕是他已經拼盡了自己所有的資本,卻根本沒有人能夠記住他。
楊煌化身成爲木季,站在高臺之上,遠遠的看着木季的朋友,嘴角卻不自覺的劃過一絲微笑。
秉承了木季所有的記憶,楊煌自然知道這個朋友和木季的關係十分要好,不亞於生死之交。
現在果然也是這樣,身爲木季的朋友。他雖然沒有到能夠挺身而出,爲木季打生打死的地步,但是也用自己的全部家當爲自己的朋友加油打氣。
朋友能夠做到這份上,其實已經足夠了。每一個人對朋友的定義也不一樣,如果你奢求每一個朋友都把性命交給你,那你也要捫心自問,你自己真的也能夠做到那一步麼?
“噹!”楊煌胡思亂想之際,只聽耳邊傳來一陣洪亮的鐘鳴,扭頭一看,卻只見裁判正在對他招手。
“現在還有三十息的時間準備,木季選手,請做好準備!”那裁判聲音洪亮做出提示。
“知道了!”楊煌淡淡的點了點頭,走到高臺中間站定。在那裡,那個三戰三勝的南辦,正在衝他咧嘴大笑。
這南辦和現實之中叢林小城的蘭花婆婆修爲相當,屬於那種臨門一腳就能夠進入太上境的人物。已經觸碰到了太上境的邊緣,能夠臨時借用太上境的些許規則。
這樣的人,少之又少。怪不得他能夠三場連勝,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甚至整個晚上,都難以找到抗衡他的存在。
不過現在遇到了楊煌,也算是該他倒黴了。楊煌對這種賭局沒有任何的興趣,也不關係勝利之後能夠分到多少晶石。他需要的是造成混亂,而造成混亂的最好辦法,無疑就是煽動人們的情緒了。
看到南辦對自己投來笑容,楊煌也聳了聳肩膀回敬了一個。聳肩膀,乃是木季的招牌動作。爲了不讓人看穿,楊煌已經和木季的習慣和自己的融合在了一起。
以後就算有人想要尋找混亂的根源,也絕對找不出這裡的貓膩。最多隻可能將這次騷亂,看作是臨時的突然事件而已。
看到楊煌在笑,那南辦突然歪了外頭:“我很好奇也,你難道不怕死麼?”
“死?”楊煌摸了摸下巴:“我想誰都怕死吧!”
“既然怕死,那你是哪來的勇氣站在我面前的?剛剛,你竟然在笑,笑是勝利者纔有的榮耀,莫非你覺得你能夠勝利?”南辦臉上流露出驚奇的神色,一本正經的問道。
楊煌聞言,知道此人已經瘋魔。對自己自信自戀到了相當的地步,索性也懶得搭理他。而且看他剛剛的兇殘程度,手上也不知道揹負了多少性命。就算此人稍後被他殺死,也是咎由自取,不需要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看到楊煌不說話,那南辦倒是感覺良好自言自語道:“沒錯,害怕就好。盡情的害怕吧,不過你放心,痛苦很快就會過去。等你死了之後,你就會徹底的超脫,不會有任何的恐懼!”
“噹!”在南辦的喋喋不休中,決鬥正式開始。
那南辦倒是有些風骨,聽到比賽開始的鐘聲。反倒是對楊煌招了招手:“你太弱,我讓你三招。三招之內,如果你能打敗我,那就是你的幸運。如果你殺不了我,就讓你的朋友爲你收屍吧!”
南辦的做法,立刻引起了圍觀人羣的歡呼,個個都爲南辦的歡呼雀躍。似乎就連他們都覺得楊煌所化的木季實在太弱。
讓上三招,是爲了讓比賽更有看頭。不然的話,南辦直接將木季給秒殺了,那也太沒有意思了。
賭博刺激,看到血淋淋的拼殺,更是刺激!這兩者夾在一起,才最是讓人慾罷不能。
伴隨着高臺之下,那如同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楊煌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額,好吧!”
高臺之上的比試,一切自由。只要不違反規則使用大型的殺傷性法術,兩人如何戰鬥都是在允許的範圍之後。
別說那南辦讓楊煌三招了,就算他們約定站在那裡彼此互轟都沒有問題。當然,前提是兩人達成協議。
只見裁判一擡手:“南辦選手爲了增加比賽樂趣,願意讓木季選手先行出手三招。木季選手已經出手,協議生效!”
裁判話音一落,衆人當即露出激動的神色。
裁判,判決一切。他宣佈協議已經生效,那便不可能更改。現在南辦必須要硬抗楊煌三記,不然的話就算違規,要受到裁判的懲罰。
南辦心中也不禁有些懊惱,心道這木季也太太差勁了。換做別人聽到他的話,肯定是怒不可遏,跟他大炒一通。
誰知道這木季竟然是也不猶豫直接應承下來,不過也好就讓他打三拳又能怎樣,到時候只能夠讓寒光城繼續丟人而已。
南辦如此想着,楊煌卻已經不急不緩的走到了他面前。先是伸手在他胸前的位置上輕輕的畫了個圈,圈定了位置。
這才擡手一掌拍了過去,這一掌力道並不是很大,甚至有些輕飄飄的感覺。就算換算下來,也不過只有陰陽境的感覺,看上去就好似在試探一般。
“嘭!”一掌落下,南辦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改笑了。難道這一場上來的,竟然是個傻子。那一掌拍在身上,根本連自己的護身勁氣都沒有打透。
難道這小子是不想佔我便宜,所以故意用這種方法,消磨掉這三次機會?
不容南辦多想,嘭!第二掌,也印了上去。仍舊是輕飄飄的,好似故意放水沒有力度。
“噓!”臺下頓時噓聲一片,尤其是那些選擇買冷門的金主,頓時恨不得將手中的*給撕成碎片砸在木季臉上。
原本以爲他們認爲木季會珍惜這三招的機會,至少也要將南辦打傷,使得兩人的差距縮小一些,那樣說不定還有機會獲勝。誰知道,就讓他這麼把三次機會給浪費了!
甚至有人在下面大喊,這木季根本就是設這個局的人請來的託,專門爲了騙錢!
可惜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因爲畢竟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南辦勝利,木季越弱,他們的錢贏的也就安穩。
“第三拳!”裁判也是皺了皺眉頭,揚聲的提醒了一句。告訴楊煌,這這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可是楊煌卻仍舊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一掌拍了上去,也仍舊是輕柔的可以,幾乎沒有任何的力量!
“好!”裁判怪事見得多了,也是見怪不怪了,一擺手:“比賽正式開始,雙方可以互攻了!”
只是他的話音落下之後,雙方卻都沒有任何的動靜。楊煌垂首而立,不進攻也不放手。而那南辦面容扭曲,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嗯?”裁判皺了皺眉頭,有些憤怒,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在玩什麼花樣。剛想上前詢問,卻只見那南辦的身體突然傳出咔嚓一聲脆響,好似岩石脆裂的聲音。
旋即,恐怖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南辦的腿骨推突然崩裂,他整個人也直挺挺的撲倒在了地面之上。不但如此,就在他的身體剛剛撞向地面的瞬間,突然好似玻璃一般,被撞的四分五裂,看不到一塊完整的肉了。
整個空地,立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沒有人預料到,甚至那裁判也是如此,根本不知道那南辦究竟是怎麼死的。
明明剛剛還見他對木季極盡嘲諷,但是現在就這麼突然的給四分五裂了!難道是木季做的?可是那木季根本是什麼都沒有做,就憑那軟綿綿的三掌麼?
換做場中的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敢接下那三掌吧!所以南辦的死因,絕對不會是因爲那三掌的原因,既然不是,南辦又死的這麼悽慘,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出手!
一時間,謠言四起。整個場地,都陷入了一種人心惶惶的狀態。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被人偷襲。
那裁判也是如此,短暫的驚慌之後,還是擡頭看了看楊煌。然後牽起楊煌的手高高舉起:“這一場的勝利者,是木季。贏了的人,速去領獎。輸了的人,*作廢!”
裁判的一番話,終於又將大家的目光吸引回了比賽之中。那些人看了看一臉疑惑的楊煌,又看了看手中的*。頓時騰的一下,心中一股無名火起。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些把錢都壓中南辦的人,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看到手中的*上靈氣漸漸消失,代表着這*已經沒用了。
頓時一個個雙眼通紅,喘着粗氣,憤怒到了極點。這一次場中的一萬多人,恐怕九千九都買了南辦贏,可是現在南辦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他們全部都要輸錢,要說這不是設這個局的人在搞鬼他們怎麼可能相信?
“我不服!”這時,靠近高臺的一個人怒吼一聲,腳下一點已經是騰空而起,直接落到高臺上。
“我不服,南辦乃是我的好友。他的實力我最清楚。現在竟然在你們這高臺上不明不白的慘死,我定然要爲他討個說法!”那人大聲咆哮,儼然憤怒到了極致。
“討說法?”裁判冷哼一聲:“不知道你想要個什麼說法,上了高臺生死勿論。南辦打死別人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要說法?”
“那不一樣!”這人狠狠的瞪了楊煌一眼:“南辦連勝三局,乃是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我們所有人就看的是清清楚楚。可是現在這個叫木季的小子分明就沒有什麼實力,卻無聲無息的將南辦殺死,我們誰會相信!”
“那你想怎麼樣?”裁判冷哼一聲,雖然他也覺得奇怪,可是卻並未放在心上。勝了就是勝了,更何況這一次因爲木季的勝利,他們可謂是賺的鉢滿盆圓,怎麼可能放任這個人在這裡瞎攪和!
“不想怎麼樣子,讓我和打過幾招。南辦比我的勢力足足高了三層,如果這人打不過我,那剛纔的結果肯定有詐。如果打的過,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那人說話,伸手就朝楊煌抓了過來。
楊煌似乎嚇了一跳,連忙縮到到裁判背後。那裁判也是怒極,這賭局設立了了大半年的時間,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挑釁。
高臺之上,他就是主持一切的人,自然不能允許來人在這裡瞎胡鬧。當即動了殺機,心念一動,就想要將這人直接擊斃,來個殺一儆百。不然的話,以後人人有樣學樣,覺得不公平就要上來挑釁,那這賭局也要不做了。
頓時只見那裁判,一身長袍無風自動。雙手一圈,鼓譟起來,形成一個空間,直接朝着那來人包裹而去。
“你這是作甚!”那人也急了,沒想到裁判會出手。頓時收回幾分力道:“裁判我不想與你爲難,你將那木季交出來,我們結個善緣如何!”
“你也配?”裁判冷笑連連,不但沒有任何收勢的準備,反倒是加大幾分力度。此消彼長之下,立刻就將那人給包裹其中。
下一刻只聽那空間之中,咔嚓咔嚓聲不斷,待等到一切散去。上來挑釁的那人又被從空間裡扔了出來。
出來之後,那人匹自掙扎着指了指裁判:“果然是你搞的鬼……”只是話音未落,身體突然裂開,和南辦的死法簡直一模一樣。
整個場地,再次化爲了寂靜。不過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裁判。兩個人的死亡一幕又一樣,這說明了什麼?
果然南辦根本就不是木季打死的,而是被這裁判偷偷下了殺手。所有人都明白了,也都憤怒了。
下一刻怒吼連連。尤其是那些壓了自己全部家當的人呢。頓時徹底的爆發,徹底的暴,動。
齊齊大家着衝向了高臺上的裁判,要將那裁判給撕成碎片。那裁判也傻了,原本,他在空間之中,也不過就是將那人教訓了一頓,怎麼會仍出空間之後就這麼給死了?而且和那南辦的死法是一模一樣。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第一波人已經衝了過來。
這裁判乃是太上境的修爲,衝上來那人不過都是寫洞天境。裁判驚慌之下,本能的還手,大袖一擺。頓時第一批人全部都被掃飛了出去,還未落地,已經是再次變爲了碎屍。
這下好了,羣起激憤,所有的人都動手了。先是一起圍攻裁判,攻擊之間又有那兩個城市的人互相碰到的,誤傷對方的。
頓時又演變成了多人互毆,在進一步,這一萬人徹底的亂了起來。一個又一個的百人陣營出現,組成了團體,開始向另外城市的人發動攻擊。
對方自然是不甘示弱,也是結成團體。團體越來越大,殺聲震天,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演變成了幾萬人的對戰。
人人都殺紅了眼,沒有頭領的組織,都是各自爲戰。但是偏偏也是這樣,造成的損失才大。
有的人本來打不過,且戰且退,朝着城市中逃去。那些本來沒有參戰的人,一看自己城市的人竟然被別城的人追殺,立刻上來幫忙。
兩人打一個,立刻扳回戰局,反過來朝着那人追去。那人又反過來朝着自己的城市逃跑,不時又遇到自己城中的人來幫忙,於此反覆,越來越多的人聚集了起來,大半個城市都要陷入戰火。
就連呆在屋中休息的道邪和王風月都被吵鬧聲驚醒,還未回過神來。只感覺頭頂一陣響動,下一刻只聽噗通一聲,一個人被人從天上直接打落,竟然是跌破屋頂落了下來。
不等道邪和王風月回過神來,立刻又有兩人追了進來。看也不看道邪,先是衝去*落下來的那傢伙一頓猛錘。
然後才一臉愜意的擡起頭看了看道邪和王風月笑着說道:“呦呵,你們兩個是誰?睡的還挺歡快的嘛,不知道現在城市戰爭已經打響,既然你們是我玄奧城的城民,就因該……”
那人得意洋洋,似乎想要在王風月這美女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遠見卓識和英雄氣概。只可惜話沒說完,就被道邪一把抓着一個領子順着房頂上的大洞又給扔了出去。
只聽門外慘叫兩聲,也不知道砸到了哪。立刻又是一陣亂糟糟的聲音,似乎被別人發現,打了起來。
“看來門主的計劃比預計的要成功!”王風月抿嘴笑了笑:“這下,可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