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
這刑天老祖,就是那惡虎,是那毒蛇,絕對不能放虎歸山。
任蒼穹大五行雷音竹劍一揮,直接將刑天老祖的首級給砍了下來。任蒼一道火光,將刑天老祖的屍身當場煉化!
滅了刑天老祖之後,任蒼穹也知道,這一次出動,是必然無功而返了。最讓他心煩氣躁的不是與天閣徹底撕破臉皮,也不是天閣那高額的懸賞,而是從賀寒軒嘴裡得知,那妖化之毒,也許壓根就沒有解毒之法。
這個消息,讓得任蒼穹心煩氣躁。他仔細分析之下,覺得賀寒軒這話未嘗不是真的。
若真是那樣的話,要解開父親體內的妖化之毒,就十分麻煩了。
“若這妖化之毒當真無解,我定要這‘陰’陽道、斬空道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父親,一直是任蒼穹前世今生最大的一樁心病。如今父親是找到了,妖化之毒,卻是一籌莫展,任蒼穹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終究還是力量不夠啊。若是有足夠的實力,直接駕臨‘陰’陽道聖地枯榮神山,將那賀鬆齡拿下拷問。”
任蒼穹輕嘆一聲,知道行蹤暴‘露’之後,必然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那天閣組織的懸賞,如此‘誘’人,一個兩個來找麻煩,他卻不怕。但若是一批又一批的吊靴鬼不斷來找麻煩,卻也頭疼。
任蒼穹不怕,但也不想在這些無謂的糾纏上‘浪’費時間。
回到丹仙東殿之後,任蒼穹秉承着尺恆雨殿主的宗旨,時不時在鏡月城拋頭‘露’面,坐診救人。
尺恆雨一向親民,他這風格,如今沒有了呼延傲博他們的牽扯,更加得到了很好的延續。
上一回尺恆雨建議任蒼穹也開一個醫館,不過考慮到如今任蒼穹已經是太上長老,不方便總是拋頭‘露’面,當下也沒有再提這個事。
倒是任蒼穹一直記掛着這件事。不過,他覺得,這偌大鏡月城,若只是靠幾個高層拋頭‘露’面,終究是杯水車薪。
所以,他這段日子,每天都‘花’了不少時間指點小琪和鄭誠,尤其是小琪,在靈‘藥’方面的天賦,確實值得培養,非常有天賦,這讓任蒼穹十分驚喜。
兩年時間不到,這小琪的靈‘藥’修爲,即便無法比較大‘藥’師,至少也能通過一般的‘藥’師考覈了。
假以時日,通過大‘藥’師考覈,甚至衝擊‘藥’王,都是大有希望的。
而且,以小琪的善良天‘性’,懸壺濟世,醫病救人,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當任蒼穹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小琪迸發出極爲高漲的熱情。
而任蒼穹的時間,除了培養小琪之外,便是全部‘花’在了丹仙東殿的資料密室裡。
也許,能從丹仙殿的典藏裡,找到一些關於妖化之毒的蛛絲馬跡?可是,無論他怎麼翻閱,一連十多天,都是沒有任何線索。
這一日,任蒼穹依舊在翻閱典籍,忽然蘇辰來找到他,似笑非笑說有個故人來訪,要親自拜見他這個信任太上長老。
任蒼穹十分好奇,這個時候,自己和天閣組織已經恩斷義絕,還會有什麼故人前來?
難道是百草堂的人來了?
不對啊,如果是百草堂的人,蘇辰上次拜訪天閣組織,都是打過‘交’道的,肯定會直接帶來的。
帶着幾分疑‘惑’,隨着蘇辰朝大殿走去。還沒進入大殿,卻聽到一聲爽朗的笑聲:“尺老兒,我這次來,是特意來向你們丹仙東殿道謝的。”
“道謝?水老兄,這謝從何來?”
原來那先前說話的人,正是水雲宗的二宗主水長東。
水長東哈哈一笑:“自然是謝你們丹仙東殿新任太上長老任蒼穹,這幾個月來,水雲宗的水雲神樹似乎‘精’神了許多,看樣子,蒼穹大師的手筆,已然明顯生效了啊。我是奉了大宗主的命令,親自前來道謝啊。”
尺恆雨謙虛一笑:“那是蒼穹長老的功勞,丹仙東殿不敢掠美啊。呵呵,蒼穹長老來了。”
說話間,任蒼穹已經走進了大殿。
水長東忙站了起來,抱拳笑道:“蒼穹大師,別來無恙?”
水長東旁邊,水瑤本來是乖乖巧巧坐着的,見到任蒼穹來,那雪膚不禁閃過一絲紅暈,美眸之中‘射’出一道喜悅之‘色’。
款款大方地站了起來:“弟子水瑤,拜見老師。”
水瑤如此這般,大大方方,居然口稱老師。這讓尺恆雨都有些意外?不由得笑着望向任蒼穹。
任蒼穹當日曾在水雲宗被水瑤這麼將了一軍,還曾留下過話,只要這水瑤能夠通過他三年的考察期,便收她爲徒。
這話當初也就是借坡下驢,打算在三年的時間內,讓水瑤心思淡了,知難而退。
他原本以爲,水瑤只是‘女’兒家心態,一時興起,看到自己煉丹的手段,心生佩服罷了。時間長了,也就忘了。倒沒想到,這水瑤居然念念不忘,一見面就以徒弟的身份執禮了。
“呃……水小姐,你我這師徒的名分,似乎……”
水瑤嘻嘻一笑:“老師,三年考察,已經不用考了。我知道老師你的理念與丹仙殿一脈相承,就是濟世救人。所以,弟子打算到鏡月城來開‘門’坐診,入世修行十年,爲鏡月城的民衆行醫治病,爲老師您分憂解難。”
任蒼穹‘摸’了‘摸’鼻子,這‘女’子,可跟他相信的不一樣啊。他原本以爲,這水瑤一定是目空一切,不可接近的那種千金小姐脾氣,倒沒想,她居然有如此俏皮和狡黠的一面。
在這種情況下,他如果當面拒絕的話,那就未免有些失態了。
水長東哈哈笑道:“蒼穹大師,小‘女’一片赤誠,絕對沒有任何壞心思的。我看,你就收了她這個徒弟吧。”
任蒼穹有些作難,按丹仙東殿的規矩,是不能和六大宗‘門’來往過密的。所以,他有些爲難地望向尺恆雨。
尺恆雨笑了笑:“蒼穹,這衣鉢傳承之事,你自己拿主意便是。丹仙東殿雖然有丹仙東殿的規矩,但收徒之事,也講究一個緣法。若這水瑤小姐跟你有這師徒之緣,倒也不失爲一樁美事。”
水長東忙道:“正是正是,這樁師徒緣分,真乃天造地設。我這小‘女’,冰雪聰明,偏偏有那麼幾分傲‘性’子。她連我這個父親,都不是很服氣。活到這麼大,真正讓她心悅誠服的沒幾個。蒼穹大師你在她心中,比名師還名師,若不收下她,她沒準真能憋出心病來。”
水瑤嘻嘻而笑:“老師,我知道你最心軟的。大不了我答應你,以後什麼事都聽從老師的安排。”
任蒼穹嘆道:“既然你說一片赤誠,我便收下你考察一段時間。不過要做我‘門’下弟子,入世修行十年怎麼夠?修行一道,必然要先入世,才能出世。你要追隨我修煉,便要永遠入世,不能獨善其身,要有一份真正濟世救人的‘胸’懷。”
任蒼穹倒不是在人前人後大義凜然,這份情‘操’,他本也不算很濃,但是研究萬‘藥’尊的遺典越久,他便越覺得萬‘藥’尊是個偉大的人物。
偉大的人物,偉大的情‘操’,偉大的情懷,偉大的人格。
如此種種,不知不覺也在影響着任蒼穹,陶冶着任蒼穹的氣度。讓他明白,修行大道之路上,不僅僅只有爭鬥和殺戮,也有‘胸’襟和擔當。
一名武者,如果脫離世俗,不問世事,不問世間疾苦,那麼修行那許多本事,又到哪裡去施展?
莫說水長東這個外人,便是尺恆雨,聽了這番話也是肅然起敬,暗暗覺得自己當初選中任蒼穹,真乃明智之舉。
水瑤的美眸中,也是閃過幾分深思之‘色’。
“老師,弟子記住你的教誨了。”
“嗯,避世修行,自‘私’自利,即便成道,也只是小道,左道,不可能是真正的大道!”
任蒼穹這番話,也是有感而發。想想賀氏‘陰’陽道和斬空道,即便知道妖族要入侵,依舊我行我素,無動於衷,考慮的只是宗‘門’利益,甚至只是本道勢力,完全無視治下幾百萬裡疆域無數生靈的死活。
甚至,他們完全已經沒有任何人情味,將治下的平民視爲豬狗,生殺予奪,全然在他們一念之間。
如此所謂的道,任蒼穹是打心底裡牴觸的。
不管有沒有能力做到,至少在大災大難面前,大宗‘門’必須有一個大宗‘門’應有的擔當!
如果連治下的子民都無法庇佑,那還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受到頂禮膜拜,享受最高的榮耀?
水瑤活到這麼大,真正頂禮膜拜的人,其實也就只有任蒼穹一個了。因爲,任蒼穹在靈‘藥’天賦上,是徹底征服了她,完全摧毀了她當初的那份驕傲和自豪。在任蒼穹那裡,她認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藥’聖大師,什麼叫真正的大師手筆。
相比之下,自己那點可憐的靈‘藥’修爲,真是寒磣的羞煞人。虧自己平素還一直以東皇洲年輕一代第一靈‘藥’天才自居。
想一想,都覺得臉紅耳赤啊。
水長東見任蒼穹答應收徒,也是喜不自勝,當下建議:“尺老兒,這等大喜事,不如就在這裡舉辦一個拜師儀式吧?”
尺恆雨倒也想‘成’人之美,笑道:“太上長老收徒,這是天大的喜事,自當慶賀一下,這拜師儀式,自然要辦得隆重一些。”
(終於寫完了這一章,好累啊。呵呵。今天居然幾乎沒有人投票,好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