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佗知道,任蒼穹性格堅定,絕不會被外界的意志所幹擾。所以,看到任蒼穹義無反顧出去,也不敢阻攔,只是苦笑搖頭。畢竟是大道級傳人,行事做人雷厲風行,根本不考慮後果。
只是,這大勢一旦牽動,就算是真劍道出面,只怕也不好處理啊。畢竟,天閣四道,盤根錯節,牽一髮動全身。真劍道出馬,其他道級勢力,難道就會坐視旁觀?
歸根結底,還是得靠自身去解決啊。
明華佗有些擔心,手裡忽然想起任蒼穹丟了一件東西給他。摸了摸,才恍然醒悟,拿起來看了一眼。
這一看,明華佗眼睛差點直了。表情好像一下子被電擊了一樣,充滿了震驚之色。
雙眼直直地盯着手中那塊如同令牌一樣的玉簡,仔仔細細,看了又看,每看一次,雙手的顫抖之勢便明顯一分。
這在其他人看來,就更加誇張了。明華佗長老,堂堂百草堂資深長老,老祖之下第一人,竟然如此失態,雙手顫抖,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慕容見識多廣,見明華佗這等人物如此失態,知道他所看到的東西,必然不一般。
韓力乖乖站在一旁,這時候忍不住問道:“師尊,蒼穹長老給您看的,這是什麼玩意?”
明華佗目光呆滯,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震驚,良久才緩過神來,長嘆一聲:“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蒼穹長老,當真是曠古未有的天才。那項太虛腦子發熱,不知道被誰蠱惑,居然敢爲逆徒提供便利,得罪蒼穹長老,真是自找死路。”
早一刻,明華佗還在勸解任蒼穹,叫他稍安勿躁,怎麼忽然話鋒就一轉,說起另外一套話了?
包括謝通在內,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
慕容湊了過去,笑道:“華佗長老,此物,可否借我一觀?”
“呵呵,慕容老弟,你不是我們靈藥界的人,也許看不懂此物。不過,你看看吧。”
明華佗彷彿捧着世間最爲神聖之物,眼中充滿了虔誠。就好像一個大婚的男子,牽着他新婚妻子的手臂一樣,溫柔而虔誠。
慕容接了過去,一看之下,也是面色大變:“這……這是藥聖令牌?長空,這是什麼?”
明華佗嘆道:“所謂長空,就是蒼穹。這藥聖令牌,一定是蒼穹長老的。不對,也許我不應該叫他蒼穹長老,而應該叫他蒼穹老祖了!”
“老祖?”謝通等人,都是面色一變,老祖,那就是天閣十殿堂的頂級存在,僅次於道級勢力的存在啊!
“不錯。”明華佗非常肯定地點點頭,語氣中滿是興奮,“而且,這個老祖,還不是一般意義的老祖,還是殿堂級老祖!”
“殿堂級老祖?”慕容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錯,殿堂級老祖。在天閣十殿堂,只有三個殿堂級老祖。分別來自天刑堂,神戰殿,烈陽殿。而如今,我們百草堂終於也出現一個殿堂級老祖了。哈哈,我懂了,我懂了。”
明華佗忽然放聲大笑:“蒼穹老弟失蹤了這麼長時間,原來並非閉關修煉,而是去了丹仙東殿,去參加藥聖考覈,哈哈,好,好!”
明華佗一臉的激動,就好像他本人通過了藥聖考覈一下。實際上,他確實也是高興,他與任蒼穹結實,一直都是做潛力投資。如今,事實一次又一次證明,他當日去大王屋山招攬任蒼穹,是他一輩子幹過最明智的一件事。
藥聖!
年僅十八歲的藥聖!這簡直是打破了東皇洲的記錄,甚至是打破了整個天澤小世界的記錄!
什麼叫靈藥天才?此前所有關於天才的定義,此時此刻,似乎也完全失去了意義。只有任蒼穹,才當得起靈藥界第一天才的美譽!
明華佗身爲靈藥界的藥師,所以此刻最爲震驚。他直到此刻,都沒有去丹仙東殿參加藥王考覈。不是他沒時間,而是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他不想去丹仙東殿丟人現眼。他現在,要保持住丹師會第一的神秘感。
就在明華佗還在爲藥王級考覈傷腦筋的時候,任蒼穹卻是不聲不響,完成了藥聖級考覈。
在明華佗的解釋下,所有人也都意識到,這殿堂級老祖意味着什麼。大家都是喜上眉梢。
殿堂級老祖啊,年僅十八歲,就是殿堂級老祖,又有藥聖頭銜。這簡直已經具備自己開宗立派的資本!
他們意識到,自己投靠的這個明主,有多麼的可怕。這種天才,想不成爲天澤小世界的傳奇都難!
此前,明華佗還在爲任蒼穹一意孤行感到擔憂,此時此刻,卻是一點擔憂都沒有了。
既然得到藥聖令牌,那就是百草堂的殿堂級老祖。就算他一意孤行,就算他肆意妄爲,那又怎樣?
天閣十殿堂,還有誰能奈何得了他?
而大道級勢力,一般都不插手殿堂爭鬥。退一步說,就算是道級勢力,想對一個普通弟子出手,也要考慮一下口碑,更何況是對一個真劍道傳人,一個靈藥天才,一個擁有藥聖頭銜的頂級新秀!
可以說,這藥聖令牌一出,天閣組織上上下下,必然會大爲震動。而百草堂之前所面臨的困境,也將迎刃而解。
誰敢在這個時候,和一個藥聖作對?和一個只有十八歲的殿堂級藥聖作對?誰也不敢!
如果誰這麼做,就等於把這等逆天的年輕人往外面攆!天閣組織一旦這麼做,其他五大宗門,一定會笑掉牙齒,爭着搶着要把任蒼穹迎去。
藥聖,年僅十八歲的藥聖,誰家會嫌棄呢?誰家不會把他奉若神明呢?退一步說,就算六大宗門不敢要,丹仙殿難道會客氣?
丹仙殿對靈藥天才,一向是求賢若渴的!
……
卻說任蒼穹,衝出北門府,召喚出小白,飛射向東荒大都的核心城區。這東荒大都是帝皇之城。
是天閣組織治下,最高級別的城市。而東荒大都的城主,是帝皇級別的存在,其威勢,名義上與最強那些分舵平等,但實際上,其能量甚至超過了最強分舵的舵主。
畢竟,這是天閣組織腳下,人脈方面,絕對是比分舵要廣的。
項太虛,作爲神通境後期的強者,在東荒大都統治也超過了一百五十年,根深蒂固,做一方的土皇帝,做的有滋有味。甚至他覺得,在這裡做土皇帝,比到天閣十殿堂去當孫子更愜意。
項太虛,如果到十殿堂去,也能做到一個老祖的位置。但是,必然是做不到殿堂第一老祖。
所以,他寧願在東荒大都做土皇帝。
任蒼穹壓根不管項太虛有多大能量,也根本不考慮他有多大靠山。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項太虛知道有些人,他不能得罪,得罪了,就要付出代價!
不多會兒,便飛到城主府前。
這城主府,果然是氣勢恢宏,如同世俗的皇宮一樣,氣派森嚴,重重禁制,重重守衛,倒是氣象森嚴。
任蒼穹冷笑駐足,望了片刻,神識開始搜索。他的神識極爲強大,堪比神通境後期的強者,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當他的神識緩緩滲透,整個皇宮一般的城主府,居然無人察覺。
任蒼穹的神識一路無阻,不多會兒,便鎖定到核心區域。
城主府的後花園,一個少年子弟,手裡拿着一根長鞭,正抽打着兩個吊在樹上的奴才。
“狗奴才,白養了你們這麼多年。着你們養一匹馬,居然養到掉毛。如此沒用的奴才,要你們作甚,今日小爺鞭殺你們,殺雞儆猴!看看這幫奴才,還敢不敢懈怠!”
這少年大約十二三歲,卻是充滿了煞氣,彷彿將人的性命,當做草芥一般,渾然不在意,生殺予奪,只在他一念之間。
“少爺,饒命,饒命啊!”那兩個奴才痛哭求饒,“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啊。我們養那寶馬,精忠盡責,絕沒有懈怠。想來是水土不服……”
“哼!還敢嘴硬?那麒麟寶馬,是天罡分舵舵主親自送與本少爺的見面禮,你們養了幾天,便掉毛了,還敢說水土不服?當真是死不悔改!”
啪啪啪!
這少年人咬牙切齒,皮鞭跟下雨一樣,噼噼啪啪砸了下去。一頓猛打,一開始那奴才還能鬼哭狼嚎叫着,打到最後,卻是一點聲息都沒有,顯然早就被打死了。
這少年人明顯不解氣,打死了繼續鞭屍。只打得那兩個奴才血肉模糊,變成了肉醬,這纔將皮鞭一丟,對着旁邊那些跪地的奴才喝道:“你們這羣奴才聽着,以後誰不用心,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是是。”那些跪地的奴才,一個個戰戰兢兢,嚇得全身發軟,幾乎是魂飛魄散。
“就是他了。”任蒼穹卻是念頭鎖定,這少年人如此驕橫跋扈,又得到天罡舵主元麒麟贈送麒麟寶馬,看來定是那項太虛的子弟了!
鎖定目標,任蒼穹不再客氣,袖子一揚,將那流金傀儡射了出去,潛入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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