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邪雲,是賀宇衝手下的四大金剛,總排名第七。除了當初的四大天才外,只有兩個人排名在他之前。
一個是步戟,一個是已經神秘死亡的蕭鼎天。
作爲賀宇衝手下四大金剛,傲邪雲沒有步戟的殺伐決斷,也不似帝影鋒心狠手辣,同樣不像上官洛那樣陰險狡詐。
但是,這傲邪雲,卻是賀宇衝最倚重的人。甚至超過排名在他之前的步戟。
什麼原因?
無他,就是因爲傲邪雲集合了其他三人身上所有的特點。陰險狡詐,心狠手辣,而且殺伐決斷。
但是,傲邪雲城府之深,便是賀宇衝當初,也覺得自己未能完全掌控他。也就是說,傲邪雲對賀宇衝的效忠,是有條件,有選擇的效忠。並非那種死心塌地的追隨。
此刻,他傲邪雲卻一反常態,居然反投任蒼穹!
“賀宇沖天賦出奇,但性格之中畢竟缺少幾分成功者的氣質。我一早便料定,他不會是大王屋山考覈的主角。”
傲邪雲侃侃而談,笑容可掬。熟悉他的人,覺得他是笑面虎,不熟悉他的人,覺得他很坦然。
不過,傲邪雲顯然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看法,目光灼灼,迎向任蒼穹:“而我傲邪雲,卻認定,任兄你一定會是大王屋山的主角,也會是天閣未來的主角!不要問我爲什麼,這是我的直覺。我雖然年不過十七,但自信從懂事以來,我的直覺從來沒有欺騙過我!”
傲邪雲的宣誓,和其他人不同,別開生面,卻是震撼力十足。
外來分舵弟子,投誠任蒼穹,並不算稀奇。雖然李志天和凌雲等人的排名着實是高,但終究也是外來分舵弟子。
傲邪雲不同,傲邪雲是天閣嫡系,祖代都是天閣土生土長。其祖輩亦是十殿堂長老級別的存在!
嫡系子弟,宣佈臣服任蒼穹,這個信號,纔是最震撼的。
這幾乎是表明,任蒼穹這個外來分舵弟子,不但征服了分舵天才弟子,甚至隱隱已經有嫡系弟子,開始偏向於他!
每一屆大王屋山考覈,天才輩出,但總體陣營,都會分成兩派。雖然兩派之間的實力未必均衡,但終究很少有人可以兩派通吃。
可是,任蒼穹如今卻隱隱有這樣一種潛質,一種讓人心悅誠服的王者氣象!
步戟的臉色很不好看,傲邪雲的一言一語,無疑像尖刀一樣,穿刺着他的靈魂。
“傲邪雲,你背信棄義,賀師兄屍骨未寒,你……”步戟氣得渾身發抖。
“步戟,你還執迷不悟?賀宇衝若最終形成君臨之勢,我自會心悅臣服。事實證明,他並非明主。在天閣,每一屆考覈弟子,最終都會形成一個圈子。如果我們這一屆未能團結起來,成爲遊兵散勇,最終必定成爲他人的炮灰。天閣大勢,我比你看得遠!”
傲邪雲的口氣,也是絲毫不客氣,對步戟反脣相譏。賀宇衝在的時候,靠實力能夠壓住他,他傲邪雲不會說什麼。
如今賀宇衝已死,步戟想壓他傲邪雲,顯然不可能。
帝影鋒陰冷冷道:“傲邪雲,你莫要忘了。賀師兄雖死,但他的血脈未覺,陰陽道傳人,還會出現。到時候,賀師兄只不過是換一種形式出現。你背叛賀師兄,那就是背叛陰陽道!”
上官洛也道:“陰陽道,天閣四道之首。傲邪雲你目光短淺,趨炎附勢,難道你覺得,這大王屋山考覈的王者,便一定會是天閣未來的王者嗎?到底是誰看得遠?”
傲邪雲哈哈大笑:“二位,既然如此,人各有志,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既然你們看好陰陽道的傳人,你們去效忠好了。只怕你們想效忠,人家都未必在意你們這幾根蔥。”
步戟等三人都是面色陰沉,十分不好看。
任蒼穹淡淡笑道:“就是這四個字,人各有志。步戟,帝影鋒,上官洛。你們效忠陰陽道,我不反對。不過你既知道陰陽道與我敵對,不死不休,依舊要在我面前叫囂,倒也有幾分膽氣。我若今日殺你們,倒顯得我小氣。好,今日放你們走,他日我與陰陽道較量,你們若是擋我道路,便休怪我辣手無情。”
任蒼穹目光陰冷,鎖定這三人。一股威壓如同氣牆壓過去,浪頭一衝,將這三人直接衝了出去。
“滾吧!”
任蒼穹身形兔起鶻落,一手抓起一個,直接扔了出去。
堂堂四大金剛級別的人物,被任蒼穹拎住,如同一隻小雞似的,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一個接一個,被扔出了一號洞府的核心區域,跌在下山的石階上,狼狽不堪,摔得鼻青臉腫。
這三人也知道任蒼穹的厲害,連狠話都顧不得說,掉頭便走。
傲邪雲哈哈大笑:“識時務者爲俊傑,這三人不識時務,自取其辱。”
如此一來,排名靠前的一些武者,大部分都已經表態。
剩下三個巨頭,元宗師,鍾天賜,魚慈恩,都是十一星的天才,與賀宇衝當年並稱四大天才。
若非任蒼穹的橫空冒出,他們註定會是這一屆試煉的風雲人物,會成爲本屆考覈的扛鼎之人。
然而,因爲任蒼穹的意外殺出,讓他們的出衆表現因此大打折扣,黯然失色。
任蒼穹目光淡淡,停在這三人臉上。
魚慈恩輕笑一聲:“任兄,你我也算有過一段交情,你總不會強迫我一個弱女子臣服你吧?”
鍾天賜是天閣嫡系,身份來歷甚高,一直都是十分清高,大袖一甩,淡淡道:“任兄,當初賀宇衝與你相爭,我是中立。如今,我還是那個倆字,中立!這大王屋山考覈,我只是走一個過場,不想與任何人爲敵。賀宇衝當初沒有爲難我,想來任兄也不至於爲難我?”
任蒼穹依舊是淡淡笑着:“鍾兄明哲保身,想置身事外,我任蒼穹絕不強迫。只是今日離開這一號洞府前,便是不與我任蒼穹爲友。來日是生是死,皆與我無關。”
鍾天賜淡笑道:“這是自然。任兄是否想提醒我,斬空道傳人虎視眈眈,有可能對我下手?”
“這倒未必,也許,你就是斬空道傳人?”
“哈哈,任兄想象力豐富,不下於你的超絕天賦。既然如此,後會有期了。”鍾天賜總排名第三,僅次於賀宇沖和元宗師,果然不是善茬。
魚慈恩與鍾天賜都相繼表態,元宗師的表情卻平靜如水,不喜不憂,嘴角含笑,望着任蒼穹,絲毫不避讓任蒼穹的眼神。
“元兄,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這大王屋山的規矩,總是要分一個高下雌雄的。”
任蒼穹口氣依舊平淡,卻透着一股威嚴。
人人心裡都清楚,這元宗師一旦臣服,其他人不管服或不服,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選擇了。
元宗師輕嘆一聲:“任賢弟,你我一見如故,若是可以,我終身不願意與你爲敵。莫非,你要步賀宇衝後塵,要以勢壓人嗎?”
“不是我以勢壓人,而是形勢壓人。元兄,若非這連續的兇手案,我本無意號令羣雄。既然形勢如此,我等既爲頂級天才,受萬人矚目,也自當扛起這個重任,還大王屋山一個雲淡風輕!”
元宗師點點頭:“好,既然如此,明人不說暗話。我元宗師頂天立地,絕不甘居於人下。任賢弟既然要與我分出高下,不如定下一個賭約,等你我進入天人境之後,再決一雌雄。我若輸了,絕無二話。”
進入天人境之後?
元宗師此舉,倒是讓其他弟子大爲讚歎。元宗師這一招,十分精明。明知道現在任蒼穹氣勢驚人,不可力敵。他卻來個別開生面的賭局,等進入天人境之後,再行比試。
如此一來,便有一個時間段來緩衝一下。
武道修行,進入先天之後,要決一高低,不單單就是修爲境界,也要看各自修煉的武技,神通等等。
那樣的話,變數就大了。
元宗師果然是聰明,只不知道,任蒼穹會應他這一局否?
任蒼穹盯着元宗師,嘴角含着些許意味深長的微笑。顯然,他對元宗師這個緩衝之計,也是心知肚明。
淡淡一笑,悠然問道:“若我執意要在今日一決雌雄呢?”
元宗師也是悠然一笑:“那我便站在此地,引頸就戮,等着任賢弟屠殺,絕不反抗。賀宇衝以天罡圓滿的實力,尚且不敵,我如今圓滿未成,自是沒有任何可能抗擊賢弟神通。”
元宗師雖是服軟,但態度上卻是不卑不亢,充分保住了尊嚴。
如此一來,任蒼穹即便想強勢壓人,恐怕也不好出手了。人家元宗師都承認現在不是你的對手,再欺壓,就是欺負人了。
任蒼穹不得不佩服,這元宗師,即便是認輸,也是如此進退有度,輸氣勢不輸風度。
正要開口,忽然身旁的北宮瑤緩緩站出來,淡淡說道:“元兄,以蒼穹完勝賀宇衝之勢,這時候壓你,是說不過去。然則我一介弱女子,卻願意替蒼穹分憂,與元兄一戰,如何?”
什麼?
臺下之人驚呆了,北宮瑤挑戰元宗師?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替夫出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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