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是何人?竟敢鬼鬼祟祟窺視我蜀山,是敵是友,速速報上名來,說明來意,否則定叫你灰飛煙滅!”
兩名巡山弟子正在看守山門,猛然間見牌樓之上的青銅鏡“照天寶鑑”射下一道青光,直奔正對面的半空中,緊接着虛空開始一陣扭曲,隨後一條人影漸漸閃爍而出。當即兩名弟子大吃一驚,若不是牌樓上有件極品法寶可令山門前一切人、事、物無所遁形,憑二人引氣入體後期修爲絕難察覺到窺視山門之人,說不定此人便可混入門派,到了那時二人免不了受到門派重罰。是以,那人一出現,兩名巡山弟子立刻暴喝出聲,同時腳下飛劍盤旋在身旁,隨時準備御劍擊殺此人。
兩名巡山弟子雖然萬分緊張,但是突然暴露出身影的蕭凡絲毫不以爲意,不理那兩名弟子作何舉動,眼光一旋,便放在巨大牌樓之上那面照天寶鑑上面,眼神微眯,細細打量起來。
“居然是一件玄級極品法寶,不僅能識破一切隱身、障眼秘法,還具備攻擊性,加之速度奇快,的確玄妙非同小可,不愧是無限接近於仙器的法寶啊!不過,比起封印之門中射出的仙光,就要相形見拙,小巫見大巫了……”望着懸掛於牌樓之上那面青銅寶鏡,蕭凡不由得拿其與封印之門相比起來,相較之下,竟然發現一點可比性也沒有。
照天寶鑑雖是極品法寶,爆發速度極快,令人淬不及防,卻也只是在出其不意毫無防備之下,倘若蕭凡事先做好準備祭起冰魄勾魂旗或是六極純陽尺護體,照樣可抵擋住鋒芒不受其傷害。而封印之門射出的濛濛黃光則不同,基本上是擦到就死,沾着就亡,任憑你法寶再是厲害,也難逃被仙光捲起鎮壓或是洞穿肉身而亡的下場。因爲封印之門本體門戶是仙器,封印之門器靈又是半步仙人之境,對於照天寶鑑而言,兩者簡直是天壤之別。
“呔!來者止步,蜀山仙境,擅闖者必遭五雷轟頂灰飛煙滅!”兩名巡山弟子見來人根本沒將自己二人放在眼中,反而雙手反背,一邊仰頭看着照天寶鑑嘀咕,一邊腳下生風不疾不徐地飛向山門。兩人立刻氣的面色鐵青,手中劍訣一引,便要御使飛劍刺殺此人。
“且慢師弟!觀此人氣息應是踏入化神期高手,你我二人遠不是其對手。”
兩人剛要動手,其中一名巡山弟子顯然頗具眼光,觀瞧來人多時,忽然渾身一震,憑藉外放氣息大致猜測出來人的修爲境界,當下拉住身旁蠢蠢欲動的師弟,之後急忙伸手自懷中摸出一枚玉符,作勢欲捏碎狀,正是要通過這枚玉符傳達信息,傳喚門派之中的高手到來。
“媽的,五雷轟頂,灰飛煙滅,每次都是這句話,有點新意好不好?換成信不信讓你做不成男人,這句多威風?”從照天寶鑑上收回目光,回過神來的蕭凡張口就是一頓罵罵咧咧,人影一閃,已然飛至兩名巡山弟子面前。繼而單掌一揮,欺身而近,冷不丁地朝着那名手握玉符的弟子劈面就是一掌。
“嗨!”這名巡山弟子身手也不含糊,反應極快,身子急忙向右側滑,於毫釐之間堪堪躲過這一掌,同時嘴角扯起一抹嘲笑,雙眼中滿是“化神期高手”不過如此的表情。
哪知笑容未盡,頃刻間,其眼神一怔,失去了原有輕蔑之意,變成一臉懊惱之色,愣在原地,原來蕭凡這劈面一掌不過是佯裝虛攻,乃是將自身出手速度放到很慢的程度,故意放水使巡山弟子順利躲過,接着順勢斜劈而下,一掌削在巡山弟子手腕之上,令其吃痛之下抖手鬆開玉符,接着蕭凡袍袖一捲,便順理成章將傳訊玉符奪取到手中。
“巡山弟子,本是代表我蜀山門戶臉面,士可殺不可辱,即使生生戰死也不能退卻,爾等動不動就傳喚門派高手救援,全無風骨,真是丟盡了我蜀山臉面。你們是哪一峰上的弟子?待我進入門派內,定要到劍刑長老面前參上一本,告你們峰主一個管教不嚴,教導無方之罪!”
拋了拋傳訊玉符,一邊把玩,一邊對着兩名巡山弟子訓斥。如今蕭凡踏入化神後期,回到門派內立刻便可晉升爲峰主級弟子,除此之外,門派還會賞賜下神通、法寶、蘊含靈脈的山峰,供其修煉。以峰主的地位,別說是訓斥兩名引氣入體期傳人,就是心情不好隨手取掉二人性命,門派也不會過問,畢竟峰主級弟子,對其下的蜀山所有弟子掌有生殺大權。
“豈有此理!哪裡輪得到你教訓我等?不對……你難道是我蜀山之人?你……你是洛水峰蕭凡!。”兩名巡山弟子被訓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眼看兩人再也壓不住怒火,欲要揮劍近身與蕭凡拼個你死我活。正在此時,之前那名摸出玉符的弟子突然怪叫一聲,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看着蕭凡,之後兩眼發直愣在當場。
“師……兄,身穿九龍袍,行事狂妄,此人真的是洛水峰蕭凡!內門****時,你我都在峨眉峰上見過此人。可是據傳聞,此人與峨眉峰掌峰弟子龍紫瑤擅自闖入千古大凶之地古戰場,惹怒其中渡過四九小天劫的鬼王,被鬼王追殺而亡,只有龍紫瑤一人逃了出來,他不是已經死在鬼王手中了嗎?”
另一名巡山弟子此時面對蕭凡眼睛也是鼓鼓的,滿臉的震驚、疑惑不解、甚至還有着一絲絲恐懼。要知道,蕭凡的兇名不僅在內門****時開始在蜀山傳播,其行事作風囂張霸道,無比狂妄,曾經便在這山門之前不懼中南天與南天羅之威,悍然出手,槍挑兩名天羅峰傳人,出手狠辣,絕不留情。除卻中南天與北秋水如日中天,恐怕在蜀山數千弟子之中,蕭凡的風頭絕對是最盛的一個。
“媽的,老子問你們話沒有聽到嗎?瞪起牛眼看老子作甚,老子又不是大姑娘。”見兩名巡山弟子直直登視自己久不開口,蕭凡眉頭一皺,隨即甩手“啪!啪!”就是兩個耳光,打醒二人。他可不是喜歡賣弄做作之人,儘管修爲境界比別人高深,全然不會裝出一副高風亮節、道貌岸然的樣子,看着不爽,立即出手教訓,完全以自身性情和實力爲主導,弱肉強食,本就如此。
“蕭凡,啊……不不,蕭師兄、蕭峰主,適才我二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蕭峰主迴歸門派,還望蕭峰主大人不記小人過,請恕我師兄弟二人無罪。”
“是,是,是,萬望蕭峰主海涵。稟報蕭峰主,我二人乃是南天峰上弟子,今日正是我二人巡守山門,蕭峰主之前所言教訓的極是,我二人定會打起萬分精神看守山門,決不會給門派抹黑……”
二人一被蕭凡打醒,立刻低聲下氣衝着蕭凡抱拳行禮,低眉順眼,都不敢再看上蕭凡一眼,耳鬢間滾落下豆大的汗珠,卻不敢伸手去擦拭。蕭凡是什麼人,這二人自然十分清楚,開玩笑,人家在引氣入體期時就敢隨意斬殺傳人,如今踏入化神期,不日便要晉升爲峰主,殺個把傳人更不在話下,加之己方二人又是南天峰弟子,最容易激起蕭凡反感,一個伺候不好,性命定然不保。
“哼,果然是霍南天峰上的弟子,只有這個王八蛋峰上之人才敢目無門規,擅離職守,着實可惡。”冷哼一聲,蕭凡一聽二人乃是南天峰弟子,當即臉色便陰沉了下來,連帶着周圍氣氛也隨之一緊。
“不敢,不敢。萬望蕭峰主手下開恩,給我二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兩名巡山弟子額頭冒汗,冷汗橫流,心中驚恐萬分,彎腰躬身更加賣力了,近乎帶着哭腔連聲告罪道。
“哼,果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看來霍南天也是無膽鼠輩。”又是冷笑一聲,蕭凡擡起眼光不再看二人,既然兩人如此“誠心悔過”,自己再出手懲罰二人倒顯得小家子氣,當下腳下生風,繞過兩人,打算直接進入山門。
“我來問你二人,老子不在門派這幾月,門派之內可有大的變動發生?”剛要進入山門,蕭凡不由地腳步又停下來,決定盤問二人一番,探聽門派這幾月來的情況,轉過身後,將目光重新放在一臉如釋重負的兩名巡山弟子身上。
兩名巡山弟子纔剛放鬆下來,經蕭凡這一問,神經瞬間變得再次緊繃起來,其中那名拿出玉符的弟子連忙抱拳,戰戰兢兢回道:“回稟蕭峰主,這數月來我蜀山平安無事,一切安好,倒也沒有大的變動。”
“嗯?”蕭凡見這名弟子目光閃爍,說話底氣不足,一眼便看出他在撒謊,當即將目光看向另一名弟子,這名弟子同樣是一臉惴惴不安,神色慌張,目光有意避開自己,就更加料定其中有鬼。
“哼,我蕭凡做事,向來恩怨分明,不會亂殺無辜,但若是有人蓄意欺騙於我,那比直接頂撞我還要令我憤怒,你二人最好放老實些,否則……”
話音未落,蕭凡袍袖一揮,做出一個向下劈斬的姿勢,一股殺氣隨之瀰漫開來,彷如帝王持天子劍,下令斬殺亂臣賊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