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鏡心聽後呵呵笑道:“還是葉姑娘聰明,什麼都料到了。”
葉羽寒笑了笑,又嘆了口氣說道:“上官大哥,說實話吧,其實哥哥他回來了。不過他是被大內高手押回來的,現在囚禁在皇宮裡。我一直都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上官浚驚駭得看向葉羽寒,瞳孔猛地收縮,眼中充滿了殺意,冷聲問道:“大內還有這樣的高手?爲什麼是皇宮,不是天牢?”
葉羽寒被他看得打了個哆嗦,那眼神彷彿是刺進她心裡的利劍,犀利、冷酷。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緩緩說道:“他是哥哥不錯的朋友,擅長迷魂術。他要帶哥哥回來,哥哥不肯,所以他就用迷魂術迷惑了哥哥的心智。他本意是要將哥哥帶回大都,害怕哥哥因爲你而背叛大金。可是蕭笙默知道了你們的關係,就像皇上參奏了一本。哥哥是當今貝子,又是兵馬大元帥的兒子,更是皇室的外戚皇上不敢重責哥哥,所以把他囚禁在皇宮的地牢裡,希望他能引你出來,幫金國除去你這個心腹大患!”
上官浚的冷酷在聽完這段話之後,轉而換成了溫暖的笑容。只要檀羽霆活着,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上官姬曼沉吟問道:“遙兒,你準備怎麼做?”
上官浚軒眉一展,淡淡說道:“今晚我就進宮見完顏亶這小子!”
三行劍大驚,連聲說道:“宗主使不得!”
上官浚嘴角掛着冷笑,冷冷說道:“有什麼使不得,難道就讓羽霆在那裡受苦嗎?”
雪中行連忙道:“宗主,你想過沒有,這很有可能是陷阱!因爲他們知道你和葉姑娘的關係,知道她一定會帶話給你。所以他們是不是真的將檀公子囚禁在皇宮還是一回兒事呢!他可能就在宮裡等着抓你呢!”
上官浚高傲得一笑,淡淡說道:“完顏亶他沒那麼大的膽子!金國朝廷誰不知道我上官浚的斤兩?即使再多的陷阱,他也不敢冒這個險。所以我去不會有什麼幾百刀斧手等待的,等着我的,只會是脖子上架着刀劍的檀羽霆!”
“那你還這樣去?”葉羽寒叫道。
上官浚溫柔得看了她一眼,輕笑道:“平時計謀最多的不就是你嗎?怎麼現在半點主意都沒有了?”
葉羽寒一臉鬱悶得看着這個人,嘟囔道:“我又不是什麼都能解決的,如果我有辦法,早就把哥哥救出來了,還用得着等你來嘛!”
上官浚一笑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移動着自己的步子,尋找着他想要的,安靜些的客棧。似乎就連多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尉遲鏡心和上官姬曼誰都沒有阻止他,不管三行劍怎麼朝他們使眼色,這兩位大叔就是視而不見。也許他們也有他們的打算,也許是太瞭解上官浚這個後輩,又或許他們分析到了這其中的關鍵。
上官浚心裡的想法又有幾個人能
真的知道呢?他當然知道等着他的是一條陷阱!只是他更明白,這些人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冥王宮的秘密。或許完顏亶並不知道這件事,可是完顏亮該是知道的,至少蕭笙默是知道的。所以就算是他去換了檀羽霆出來,他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憂的只是換不換得回他的兄弟!
“上官大哥,真的要去嗎?就算他們要用你的命換哥哥的命,你也會去嗎?”葉羽寒輕聲問道。那語氣中多了很多複雜的成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她內心的掙扎顯而易見。
上官浚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去,怎麼能不去?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可以爲東方大哥萬劫不復,也可以爲羽霆肝腦塗地!不管前面等着我的是什麼,羽霆我是一定要救的!如果他有什麼,我一定會滅掉金國,讓他們用亡國來償還我兄弟的命!”
他不擔心別人會以爲他說大話,因爲冥王宮的勢力已經浮出了水面,上官浚的軍事才能,高強的武功更是沒有人懷疑的。
只是這個羽寒,似乎已經不是那個料事如神,事事都能洞察先機的人了!不是他多心,而是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而這個陷阱說不定她也是其中的參與者,因爲上官浚幾乎沒從她的眼神中看到從前的那種眷戀。她不愛他!心裡會有點痛,但是又覺得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痛
夜黑風高,也許是天公作美,陰沉沉的天剛好方便了夜行人的行動。一更的梆子剛剛敲響,兩條黑影穿出大都城西一處安靜的宅院,直奔城中皇城方向而去。
白天上官浚等人並沒有投宿客棧,而是住進了葉羽寒在大都城內的秘密住所。這也是爲了避免連累其他人,更爲了方便行事。
一更一過,上官浚和上官姬曼便穿出了宅子,完顏亶這小子基本算是倒黴了,得罪了這爺倆,還能有啥好日子過?
皇宮畢竟是皇宮,當年夜闖海陵王府之時,就已經覺得守衛極爲森嚴了,但與皇宮的守備相比,簡直如螢火比日月之輝。上官浚心知肚明,這定是檀澤胤爲了避免完顏亮突然逼宮,或者暗殺皇帝而加派的人手。只是真的有用嗎?
金熙宗早年還算是個好皇帝。他即位後,對女真舊制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崇尚漢文化的他,廢除勃極烈制度,改行遼、宋的漢官制度,設三師、三省。他爲了加強對中原地區的統治,熙宗在廢劉豫齊國之後,置屯田軍,將契丹、女真人自東北徙入中原地區,與漢人雜處。按戶授予官田,使業耕種,春秋量給衣物、馬匹,以資接濟;若遇出軍,始發給錢米。皇統五年,又頒行皇統新律,共千餘條,大抵皆依仿大宋,其間亦有創立者。所有這些措施,對於加速金朝的封建化和接受漢文化方面都起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就這些政績而言,他雖不是漢人,但是以上官浚的爲人來說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只是現在的他
自皇統二年十二月
,皇太子完顏濟安死後,由於裴滿氏的牽制,皇嗣始終無法確立。金熙宗從此酗酒,乘醉殺人,其弟完顏元、完顏查剌、裴滿氏及妃嬪多人都遭殺戮,羣臣震恐。
上官浚坐在外城的樹枝上,觀望着皇宮的情景。
“遙兒,守衛這麼森嚴,怎麼進去?”上官姬曼皺玫道。
上官浚嘆口氣道:“先去元帥府,我不想在見到合剌之前,先被人發現。他們既然引我們來,就必定有高手潛伏。”
上官姬曼搖了搖頭說道:“遙兒,其實我覺得現在不該找檀元帥,你不覺得這件事本身就有針對檀家的意思嗎?”
上官浚驟然一醒,是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怎麼只是單單得認爲是針對自己的陰謀而已呢?要知道完顏亮想要得天下,得寶藏固然重要,但是踢去檀澤胤這個絆腳石更是關鍵中的關鍵。
上官姬曼嘆了口氣,無奈道:“因爲是羽寒說的,你就絕對相信是嗎?”
上官浚苦笑了一聲,澀聲答道:“我想不信啊,可是我要怎樣說服自己去懷疑自己深愛着的女人呢?”
上官姬曼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得盯着上官浚,半晌才緩緩說道:“是這樣嗎?你愛的是現在這個羽寒嗎?”
上官浚霎時間好像泄了氣的氣球,無力道:“原來你也在懷疑了。”
上官姬曼嘆道:“何苦自己騙自己呢?或者何苦瞞着我呢?難道你覺得老爹都不可以信任嗎?”
上官浚一時語塞,其實他並不是想隱瞞什麼,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懷疑對還是不對。
“爹,還是先不要說這個了吧,既然找檀元帥行不通,我們就只好自己闖了。”上官浚轉移了話題,他不想再就葉羽寒的問題上糾纏下去。
正在他們準備飛身下去的時候,一條黑影從他們身後一閃而過,速度的快慢暫且不說,只是他能在上官姬曼父子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越過他們,這份輕功造詣就已經不在他們二人之下。
只是上官浚一見那身影不禁大吃一驚,那種強烈心跳的感覺一瞬間涌上心頭,那種熟悉的酸澀,熟悉傷感,熟悉的迷離一切幾乎都不容他多想,反射性的便追了上去。
上官姬曼不敢叫住上官浚,生怕驚動了周圍的守衛。無奈也只好追在上官浚的身後,不管怎樣,他總不能不顧兒子的生死。有的時候他也真的懷疑上官浚究竟是聰明還是笨,很多別人想不通的事情他都能那麼輕易的解決,同樣的,很多別人都看得出的問題,他卻好像被遮住了雙眼,鬼迷了心竅一般。
上官浚跟在黑影的身後,始終保持着開始的距離,他沒有加速,他感覺到對方也是故意跟他保持這樣的距離。他也情願這樣跟着,單從他們進來皇宮後,一路上沒有碰到什麼守衛來說,就足夠說明來人的動機了。只是這個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