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衣着打扮,配上那殺意凜然的言語,已經完全說明了此人的來歷,公孫皇族的金丹修士!
此人絲毫沒有掩飾修爲氣息和血脈之力,洶涌澎湃,渾身溢出淡淡的金光,神威不凡。
兩個築基修士渾身一顫,眼中掠過一絲驚懼,連忙垂下頭,噤若寒蟬。
有些事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真被公孫皇族的人聽了去,也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五年來,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公孫皇族用他雷霆般的兇悍手段,鎮壓下了一切反抗質疑的聲音。
只有星盟這個新興勢力,可以與之抗衡。
似乎林弈消失之後,公孫皇族幾乎沒栽過大跟頭,他在向洪荒大陸的世人宣佈,公孫皇族仍是洪荒大陸的主宰,地位不可撼動!
林弈聽着兩人的談話,心情無比複雜,感慨萬千。
林弈沒想到,公孫古月跟雨晴聯姻之事公告天下之後,曾經那些與他並肩作戰的朋友,會第一時間站出來。
即便他們知道,曾經的那個林弈可能已經死了。
但是這羣人還是義無反顧的站出來,去狙殺公孫古月,去盡力阻止這場聯姻。
爲的是林弈,爲的是當年那一段友誼,爲的是爭一口氣!
不僅僅是林弈的這些朋友,在洪荒萬民的心中,在衆多修士的心中,都有一個念頭:“你公孫古月憑什麼?林弈當年送給雨晴三件禮物,哪一件禮物你公孫古月能拿出來?”
這就是差距!
即便林弈真的死了,你公孫古月也遠遠不及林弈,根本配不上雨晴!
聯姻的消息傳出來僅僅過去五天,林弈還沒有出現,洪荒大陸便已經暗流涌動,風雲四起,亂象初現。
林弈陷入沉思,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同時心底涌起一陣心悸之感,很不舒服。
如果專諸、君臨已經出手暗殺公孫古月,那麼以後者的心性和手段,絕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忍氣吞聲。
雖然這麼多次的暗殺均以失敗告終,但公孫古月也一定在圖謀反擊!
也就是說,專諸等人或許會有危險!
但林弈轉念又一想,專諸行蹤不定,很難被人針對,多寶胖子和韓磊更是小心謹慎,賊得很,擁有諸多自保手段,未必會讓公孫古月得逞。
“那這股心悸之感從何而來,難道是錯覺?”
以如今林弈的修爲,對境界的領悟,出現‘心血來潮’的現象,絕對不是偶然!
林弈緊鎖眉頭,感覺似乎忽略了哪一點。
就在此時,那名皇族修士見兩個築基修士唯唯諾諾,不敢吭聲,更是得寸進尺,咄咄逼人的上前一步,眼中閃過輕蔑之色,譏諷道:“怎麼?剛纔不是侃侃而談麼,如今變啞巴了?”
周圍的不少修士眼中都露出不忿之色,但礙於皇族威嚴,不敢輕易頂撞。
皇族修士環視衆人,冷笑道:“林弈?你們還真當他是神?真是愚昧!”
“五年前此人半步元嬰,在仙島闖下滔天大禍,你們以爲他能活着?就算是他活下來,短短五年的時間,他能踏入元嬰期麼?”
衆人默不作聲,凡人對於修爲境界瞭解不多,但在場的修士都知道,別說金丹晉升元嬰,便是他們五年從築基晉升金丹之境,已經算是修煉速度逆天了。
皇族修士見到衆人的反應,心中更加得意,傲然道:“我公孫皇族的古月大哥已經是元嬰大成修士,比那個林弈強了不知多少倍!別說林弈死了,即便是今天他能回來,古月大哥只需動動手指也能將其碾成肉泥!”
其中有個年輕修士聽不下去,不禁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沒打過,天知道誰強誰弱。”
“就是,說誰不會啊。”
“我可是聽說當年林弈半步金丹的時候,在誅魔戰場對戰八大高手就不落下風,就算低了一個大境界,誰贏誰輸也不好說。”
有人起了頭,不少修士憋不住,也紛紛響應。
“嗯?”
皇族修士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冷冽,縱目橫掃,渾身迸發出森然殺機!
公孫皇族橫行霸道慣了,換作以前,早就強勢出手,鎮殺敢出言頂撞的修士。
只不過幾年前林弈橫空出世,讓公孫皇族連栽了幾個大跟頭,連年輕一輩中最強的公孫古月都敗在林弈手中。
接連的幾次大戰,林弈對公孫皇族的年輕修士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威懾,使得皇族修士收斂了許多。
只不過五年過去,林弈杳無音訊,皇族修士以往的囂張氣焰再次燃燒起來。
這位皇族修士目光掠過附近的修士,心中反覆衡量利弊。
他在猶豫。
若是一個人出言頂撞,他早就以雷霆手段鎮壓下去。
但如今周圍站着十幾位修士,其中還有兩個金丹修士,真若是打起來,他未必能討得好處。
“早知道將最先說話的兩人斃掉,敲山震虎,想必其他人有所顧忌,也就不敢站出來了,如今確實有些難辦。”
但他若就此退去,一句話不說,也感覺臉上無光。
轉念至此,皇族修士冷笑一聲,譏諷道:“一羣無知之輩,林弈的戰力被無限誇大,無非就是你們這羣人道聽途說,以訛傳訛!二十幾天之後就是我公孫皇族與廣寒宮聯姻之日,他林弈不是有能耐麼,到時候他若是敢出現,我公孫淵先試試他的斤兩!”
“哼哼!”此人撇撇嘴,滿臉不屑,轉身離去。
其他修士都知道這幾句話,就算是場面話,公孫淵明明知道林弈不會回來,才如此肆無忌憚。
衆多修士見公孫淵離開,也不願主動去招惹,都沒有反駁。
就在此時,人羣中,一個年紀不大的瘦小孩童,抓起地上的一塊沙石,衝着公孫淵的背後狠狠的扔去,輕啐一口,罵道:“壞人!”
“嗯?”
公孫淵臉色一變,猛然回頭,一拳將那塊石頭打得粉碎!
一個凡人隨手扔個石塊,又怎能對金丹期的不死金身造成威脅?
但這一次,可真正惹怒了公孫淵。
方纔他本就是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只因對方人數偏多,出手未必能贏。
但一個凡人居然敢挑釁皇族修士的尊嚴,這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