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還有一個細節。
開天斧中蘊藏的‘混沌’法則，有五成之多，而無量鐲中蘊藏的卻只有兩成。
方纔林弈探查了幻滅劍，其中蘊藏的‘玄黃’法則，也差不多有五成之多，與開天斧相當，而絕命筆和盤龍索中卻少了許多。
這證明什麼？
這兩大最古老的神兵，很可能曾遭遇過重大的打擊，導致一分爲三。
而只有幻滅劍和開天斧保持了兩大古老神兵的最初形態，所以其中蘊藏的法則最多。
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麼另一個疑問就出現了。
在如今的諸天萬界，就連不朽神靈都無法摧毀六大先天至寶中的任何一件，而當年的兩大古老神兵更加強大，究竟是什麼力量將它們摧毀的？
林弈左手握着開天斧，右手握着幻滅劍，目光在兩件先天至寶之間徘徊，心中一動，靈光閃過。
既然‘混沌’法則和‘玄黃’法則針鋒相對，相互制衡，會否這兩件古老神兵之間曾發生過碰撞，導致了兩大神兵的碎裂？
憑空去想，林弈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力量，可以摧毀這兩大神兵。
但若是它們相互碰撞，卻極有可能分解成如今的六大先天至寶！
在三界，曾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問天劍最後斷裂成幾枚碎片，就是因爲它曾與太古聖樹發生的劇烈的碰撞，樹毀劍亡。
林弈的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來。
林弈有一種預感，他可能推測出了事實的真相！
也就是說，無論是‘混沌’法則還是‘玄黃’法則，在諸天萬界形成之前，便已經存在了。
這兩種力量，在當年就凌駕於三千法則之上。
而兩大古老神兵碰撞，使得這兩種力量分裂，變得殘缺不全，各自散落在六大先天至寶之中。
如果林弈將幻滅劍、絕命筆、盤龍索中的‘玄黃’法則領悟，將有一件古老神兵重現於世！
屆時，諸天萬界誰能擋住這古老神兵的鋒芒？
林弈長長吐出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激動，鎮定心神，仍沒有開始領悟三件先天至寶中的力量，而是繼續思考。
‘混沌’法則和‘玄黃’法則的來歷，若是真如林弈所料，那他領悟的‘因果’法則又是什麼？
旁人感受不到，但林弈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因果’法則的等級，絕不在‘混沌’和‘玄黃’之下
！
這樣說來，‘因果’法則應該也先於諸天而生。
或許，‘因果’法則也藏在一件古老神兵之中！
‘因果’法則的氣息相對溫和，使其進入開天斧中不會受到排斥，使其進入幻滅劍中，也不會激起什麼反應。
但正是由於‘因果’法則的存在，可以讓‘混沌’和‘玄黃’兩大法則，可以在林弈的體內共存，互不衝突。
也正是由於因果之體的存在，混沌之體和玄黃之體才能完美融合。
‘因果’法則，究竟是什麼？
林弈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的女兒小思君，曾被‘神荼’稱爲天擇之人，在界王境便領悟法則而不死，曠古爍今，空前絕後。
林弈是不相信什麼天擇之說。
小思君的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超出了諸天萬界衆多修士的理解，林弈放心不下，自然一直惦記着。
界王的神魂脆弱，一旦領悟了法則，便會承受不住法則，而當場崩潰。
但是小思君沒有。
之前，林弈還不理解，但如今，林弈卻想到一種可能。
之所以小思君的神魂可以承受住法則，是因爲，在她的神魂周圍，還籠罩着另一種凌駕於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之上的力量！
正是由於這種力量的保護，小思君纔可以領悟法則而不死。
而界王的神魂之脆弱，連三千法則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是凌駕於三千法則之上的力量？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種力量本身不具備攻擊性，性情溫和，所以才能保護小思君的神魂不受損傷。
這樣的力量確實存在，林弈如今便領悟了三種。
無論是‘玄黃’法則還是‘混沌’法則，都有攻擊性，其中以‘玄黃’法則稱最。
唯有‘因果’法則暫時沒有攻擊性，氣息溫和，最符合林思君的狀況！
也就是說，在林思君領悟空間、時間法則的同時，她也無形中領悟了‘因果’法則！
正是由於‘因果’法則守護着小思君的神魂，才得以讓她成爲‘神荼’口中的天擇之人。
轉念至此，林弈散開龐大的靈魂之力，微微一掃，便找到了正在與小迷糊、龍馬追逐打鬧的小思君。
靈魂之力在小思君的眉心轉了一圈，林弈便已經得到了答案。
果不其然！
在小思君的識海中，確實存在着一種熟悉的氣息，那正是林弈晉升主宰領悟的‘因果’法則
！
收回靈魂的探查，林弈忍不住搖頭笑了。
不得不說，小思君的天賦確實比他這個當爹的要恐怖的多。
林弈拼搏修道了這麼多年，又是藉助佛界十大佛典，又是有蕭雪仙子的傳承，才領悟到‘因果’法則，而小思君在界王的時候，便誤打誤撞的領悟了。
林弈眯着雙眼，再度陷入沉思。
如今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因果’法則究竟是什麼？
林弈曾詢問過小思君領悟法則的過程。
其中有一個細節，很值得推敲。
小思君爲了逃出去，想領悟的是空間法則，而這空間法則的靈感來源，就是當時擁有虛空之體的暗王。
但陰差陽錯，擁有歲月之體的宙王晁贏當時也陪着暗王，進入了小思君的視線。
在宙王晁贏的身上，小思君嗅到了歲月的氣息。
於是，領悟空間法則的同時，小思君連帶着將時間法則也領悟了，最終蛻變爲時空法則。
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因爲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的同時出現，才激發出了‘因果’法則！
林弈的念頭一轉，又想到了蕭雪仙子。
蕭雪仙子當年是因果大主宰，加封爲主宰之王，按理來說，她實力雖強，卻不可能斬殺不朽神靈。
但最後，蕭雪仙子還是斬殺了兩位不朽神靈。
蕭雪仙子能做到這一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也領悟了‘因果’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