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璽!
楊沐瞪大了眼睛,天子璽是一個王朝的象徵,也是天子在祭祀和登基的時候,必須擁有之物。
天子,乃是上天之子,能夠與天意溝通,對上天進行祭祀。
所以,天子權力,亦被稱之爲神器。
天子璽,就如同大禮王朝諸國的傳國玉璽,但是更有象徵意義,傳說之中長春帝國崩潰後,長春大帝隨身的天子璽被一羣武林高手所得,但是但凡是拿到了天子璽的高手,在不久後就死去,要麼死在圍攻之下,要麼被己方之人反叛偷襲,總之沒有一個能善終。
其餘的幾大王朝,也遇到了類似的狀況,竊取天子璽的人,都遭受了厄運。
於是,外界紛紛傳言,天子璽伴隨一個王朝的興衰,被天子當作祭祀之神器,用得久了之後,維繫了國運,只有身負天命之人,才能夠佔有它,否則必遭厄運。
這個傳言越來越廣,以至於民間都對它深信不疑,覺得這就是真理。
乃至於後來,各國脫離大禮王朝天子的掌控,紛紛稱帝之後,弄出了一個皇帝玉璽,也傳出各種神奇的傳言。
且不管這些神秘的傳言是真是假,反正在楊沐看來,正是這種傳言,把天子璽的重要性,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如果,被蒼國收押的那個大宏王朝的帝姬,真的是攝政帝姬,剛好又捲走了大宏王朝的天子璽,那麼事情就複雜了。
試問,一個沒有天子璽的天子,如何能名正言順?
就像是一個沒有傳國玉璽的皇帝,會遭受各種質疑,也會成爲政敵的藉口,百姓知道了更加會議論紛紛,流言蜚語滿天飛,稍微被人一挑撥,就會成爲篡位天子,一個冒牌貨。
難怪,大宏天子急着發佈天子詔通緝這些人,換了誰都無法淡定,這關係到一個法理問題,任誰都不想終日被流言所困擾,做一個僞天子。
“這個……聽起來似乎有理有據,可是真的能這樣麼……”
楊沐越想越覺得扯淡,因爲一切都只是來源於皇后的一個猜測而已,那位大宏王朝的帝姬有沒有捲走大宏王朝的天子璽,這是最關重要的。
令他懷疑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大宏王朝的政變發生了這羣人來蒼國之後,難道在幾年前,攝政帝姬就預料到了嗎?
很顯然,極不現實。
人非聖賢,要是那攝政帝姬能夠預料到幾年之後的事,恐怕也就不會千辛萬苦跑到大禮王朝來了。
很顯然,她是有使命在身的。
也唯有攝政帝姬,身上纔有這樣的擔子,憂國憂民,爲了大宏王朝的江山社稷跑到大禮王朝來求救。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天子璽還真是有夠靈驗的,不該碰的人,誰碰誰倒黴。
可不就是麼,攝政帝姬這纔剛到大禮王朝來,便接連遭遇事故,一個小小的意外,便暴露了行蹤,遭遇了牢獄之災。
可以說是很狗血了。
知道楊沐在懷疑,皇后動了動嘴脣,而後道:“臣妾要告訴陛下一個秘密。”
“秘密?”楊沐很意外,目光直視她,怔怔道:“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有什麼秘密朕不知道?”
皇后搖搖頭,道:“陛下誤會了,臣妾所說的秘密,是關於大統王朝的。”
“大……大統王朝?哦,對了,你本是大統王朝的公主,不,是大統王朝的帝姬,難道說……你也是攝政帝姬?”
楊沐隱約猜到了皇后要跟他說什麼,目光變得驚詫起來。
有了這個猜疑之後,他便仔細一尋思,似乎還真有可能。
因爲,當初皇后就是爲了躲避追殺,這才潛逃到了蒼國皇宮,借皇后的身份遮掩,一開始也是擔驚受怕,並且心心念念地要復仇,爲此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要不是楊沐放她一馬,這件事恐怕會成爲她一輩子的心結。
也正是因此,楊沐才獲得她的身心,讓她留在了蒼國。
難道,她真是攝政帝姬?
身負使命?
楊沐是一向不相信這些所謂的使命之說的,將一個國家的命運與希望壓在一個女人身上本就十分荒唐可笑,更不用說皇后是在聖女峰長大的,那個時候,改朝換代都十年了,還能有什麼使命?
可是,大統王朝未免也太過了,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何必如此心急,對一個早就淡出世人視線的亡國帝姬緊追不放?
看着楊沐用驚詫的目光望着自己,皇后便意會了,道:“陛下可知,其實大統王朝的天子璽,早就被臣妾帶出了宮中。”
“什麼!你……你……”
楊沐張大了嘴巴,感覺十分不可思議,就像在聽故事一樣,而且是一個非常離奇恐怖的故事。
無法想象,一個如膠似漆的枕邊人,竟然還隱藏着這麼大的一個秘密。
天子璽,可以說是一個國家的權力象徵,證明一個天子的法理地位的寶物,竟然一直在蒼國的皇后手裡。
難怪皇后這些年一直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在一開始還警告自己,說以蒼國的弱小,敵人只要出動一小股力量,就能輕易捏死。
也正是如此,皇后親自出手教了沈安和姬翎兒等人一身武功,還主動將妙曦也收入後宮。
原來就是爲了應對來自大統王朝的高手!
“噗通——”
皇后忽然跪下,叩首道:“臣妾有罪,請陛下責罰。”
“你!唉……”
楊沐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麼,有些無可奈何。
此事可大可小,站在蒼國的利益上來說,皇后是爲蒼國招來了一個大敵,並且在過去的十幾年,隨時都有可能遭受威脅的那種。
畢竟,如果大統王朝派出高手前來刺殺,就算是拿他無可奈何,但是如果將下面的臣子都弄死,那麼蒼國也就差不多廢了,並不需要大同王朝多派出一兵一卒。
然而站在他個人的利益上來說,兩人是夫妻關係,就應該要共同承擔危險,皇后這樣做也僅僅是爲了自己的家族而已,理論上來說雙方的利益應該都是平等的,他並不能因此而責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