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某些國家的皇帝,面面相覷。
因爲伐晉大戰的原因,很多國家都明令禁止了與蒼國的貿易,但是瞧這模樣,哪裡有什麼禁止的樣子,利潤太過嚇人,別說零零散散的民間商人了,就算是皇室貴胄,都抵擋不住誘惑,私下裡組建一些秘密的商隊,在蒼國調動貨源。
生財有道呀!
各國皇帝感嘆,難怪蒼國能在短短時間內崛起,五六年間就做到了帶甲百萬,有這麼富庶賺錢的產業,日新月異絲毫不奇怪。
wωω▪ t t k a n▪ Сo
二月十二日,各國皇帝基本到齊了。
楊沐在朝殿中設宴,大肆款待了各國的皇帝。
“蒼皇陛下,不知天子何在?”
這時,吳國皇帝一邊享用着美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提點了一句。
“天子?你還有臉提天子麼。”
楊沐冷笑,這吳國皇帝是就是一個刺頭,故意提這麼一出刁難,所以他也不給面子,直接諷刺出聲。
“你……你!蒼皇陛下,正所謂來着是客,你蒼國就是這般待客之道嗎!出言諷刺,可非君子所爲。”
“哦?你吳國這等背盟小人,也懂君子之道?好哇,那便請吳皇陛下,給大家說一說,怎麼樣纔算是君子之道。”
“砰——”
吳皇被說到痛處,只得冷哼一聲,將手裡的酒杯重重的砸在案桌上,不悅道:“不管怎麼說,天子乃是天下共主,我吳國久爲諸侯,問一聲是應該的吧?還是說,你蒼國要代替天子,發號施令不成?”
“吳皇,朕勸你一句,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尊崇天子,此乃天下禮義之事,朕可不敢越廚代庖,你若是再胡言亂語,可別怪朕不客氣。”楊沐冷冷一聲,瞥眼道:“剛纔你打碎的這個杯子,一萬兩銀子一個,稍後將銀子付清楚再走。”
吳國皇帝漲紅了臉,惱道:“你蒼國何時變得如此傲慢了,我吳國君臣千里迢迢趕來會盟,可不是來此受氣的。”
“你吳國的君臣要是覺得受辱,大可以趁早回去,我蒼國絕不稀罕,絕不挽留。”楊沐淡淡一句,又補充道:“這也是天子的意思,當初吳國背棄盟約,緊盯眼前小利,置天子於難堪之地,那時可曾想過天子?莫要如此假惺惺,只會讓人覺得你吳國君臣嘴臉可惡。”
“是極,是極,還是趁早離去爲好!我楚國君臣要是做出了這等背信棄義之事,恐怕都沒臉來了。”楚皇楚敏訥大聲附和,看向吳國皇帝時,一臉的嘲諷。
楚國和吳國本就是世仇,經過這一次吳國的背盟行爲,讓楚國損失慘重,兩國之間的矛盾就更加不可調和了。
現在好不容易能踩吳國皇帝一腳,他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而且,他的心裡也很是希望吳國皇帝受不了這番言語之激,最好是憤而離去,那樣的話就等於是退出了這次會盟,在惡劣的邦交形勢下,恐怕這次會盟討論的就不僅僅是如何瓜分晉國,還有如何瓜分吳國了。
這時,莽國皇帝也出聲了:“當初吳國一意孤行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邵國皇帝見此,朝着楊沐一拱手,道:“我邵國乃小邦,國小而位卑,正是在強敵環視之下,無奈才尋求晉國的庇護,還請蒼皇陛下體諒,爲我邵國主持公道。”
“晉國霸道,我臨國已經忍氣吞聲多時,這次放手一搏將晉國皇帝誅殺,還請諸位皇帝明鑑,恪守天子之詔。”
“越國同樣追殺晉國皇室貴胄,出力甚多。”
一時間,諸國皇帝紛紛表態。
楊沐並沒有做什麼迴應。
在他看來,無論是莽國的大義凜然,還是邵國的卑微可憐,或者是臨國和越國那般邀功,看似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其實也就是識時務罷了。
就說莽國,現在大義凜然的嘲諷吳國的所作所爲,難道他自己就光彩嗎?
楊沐清楚地記得,當初就是吳國與莽國挑頭,爭奪邵國之地,這才引發了後面的事,相比較而言,吳國只比相比較而言,吳國就比莽國多做了一件事而已,那就是坑楚國。
在整個伐晉之戰中,莽國也沒有做出什麼正面貢獻,承諾的三十萬大軍也沒有蹤影,若不是楚國和雲國遵守盟約,僅僅憑着蒼國也不能頂得住晉國方面的壓力。
如今,在這裡五十步笑百步,也真是臉皮夠厚的。
見楊沐沒有就這件事事多說,諸國皇帝也就差不多明白了意思,不再多言語,也意識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的開始會盟,於是全都將心思,投入到了吃食之上。
吳國皇帝臉頰通紅,看得出來是十分氣惱的,面對強勢的楊沐,也是無可奈何,只不過因爲考慮到吳國的未來,這才強忍着屈辱,繼續留在這裡。
酒過三巡,楊沐站起了身,舉杯道:“諸位遠道而來,趕來蒼城會盟,天子聽說後也大爲欣慰,特地前來巡查。”
巡查?
此話一出,各國皇帝皆驚。
大家都很意外,之前楊沐強勢回擊了一番吳國皇帝,大家都還以爲蒼國這是將天子變相的軟禁了,心裡都再盤算着,該如何在佔據大義的蒼國下,撈一些好處。
尤其是楚國皇帝,本來還在擔憂蒼國會以天子爲名,主導王畿之地的劃分,心裡在盤算要不要考慮付出一些代價,換取阮國的支持。
沒想到的是,蒼國皇帝主動請出了天子,這倒讓他有些摸不透了。
不一會兒,天子姬郝在一羣侍者的簇擁下,身穿天子云服,緩緩進入了朝殿。
“拜見天子——”
諸國皇帝立即都從座位上站起,朝着天子躬身。
“大家免禮。”姬郝擡了擡手,道:“諸位乃是我大禮王朝的肱骨之臣,無須多禮,一切如常便好。”
聽聞此話,諸國皇帝的心裡雖然不怎麼在意,但是表面上卻沒有一人敢怠慢。
畢竟,這可是天子呀!
雖說天子權威已經一衰再衰,甚至連王畿之地都失去了,但是卻仍然是法理正統,也是此次會盟的大義,若不然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還有一個就是,此時的天子是一個敏感的所在,稍微出一點問題,哪怕只是對天子不敬,都可能成爲一個被口誅筆伐的對象,找個藉口就被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