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一駕駛着白色小舟已經連續趕了兩天一夜的路,眼看這一天的太陽即將落山,他還是沒有尋到天魔的具體位置,只能憑着那淡淡的魔氣繼續往北趕着路。“在往北就快是極北之地了,如果在那裡打起來剛好也沒什麼人煙,不過寒魄玉清宮就要遭殃了。”聶雲一的腦海中僅僅閃過了一個念頭,小舟又飛遁出了老遠,照這個速度在今天夜裡就能趕至極北之地。
極北之地,寒魄玉清宮。一個面戴白紗的女子此刻正焦急的走來走去,在她的左右兩邊分立站着十數人,大致修爲都在築基期左右,唯有那白紗女子的修爲達到了結丹初期,是這些修士之中修爲最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這兩日冰面不斷崩塌,已經有數座冰山碎成了粉末,在這樣下去我們寒魄玉清宮也會被淹沒的!”
一個手臂上紋着白色飛龍的冷漠女子向前邁出了一步,向那面紗女子恭恭敬敬的說到。“宮主,這冰山化作冰水將水面提高許多,我們能不能用法術暫時將我們的山門與外界隔絕,等這異象過去我們再放開山門。”這冷漠女子一看就是面紗宮主的心腹,衆人唯唯諾諾不敢言語,唯有她剛挺身而出。
面紗女子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好一會兒才緩緩說到。“你說的這個辦法我不是沒有想過,暗地裡我也偷偷的試過了,但這融化的冰水十分古怪,其中好似參雜了厲害的法術,我以結丹期的修爲竟然無法改變其走向,即使暫時隔絕山門也撐不了太長時間。”聽那面紗女子的聲音她的年紀已經在雙十之間,但修士可以利用法術易容改變嗓音,這點倒也無法肯定。
寒魄玉清宮內的衆人大驚,他們原本以爲這一次不過是稍微嚴重一些的自然災害而已,卻不想已經嚴峻到了這個地步。就在這時一個年邁的獨臂老者走進了大廳,看他白髮蒼蒼的虛弱外向,難免都會爲他的身體擔心。但這宮內衆人卻知道,這老者的修爲更在宮主之上,因爲他就是上一代寒魄玉清宮的宮主,現任宮主的父親餘遠山。
“老宮主!”衆人恭敬的對着餘遠山行禮到,如果說他們的心中對現任宮主餘水寒懷抱的是尊敬的態度,那麼他們對餘遠山的的態度那就是徹徹底底的敬畏。宮內有不少弟子都是跟隨着老宮主一起打天下的,雖然他們的修爲不夠,但他們可是親眼目睹過當年老宮主大展神威,以一人之力獨戰四名修爲伯仲之間的高手,雖然被斷了一臂,但那四人最終也落得了修爲大損的地步。
揮了揮手示意大夥安靜,餘遠山坐到了正中間那個只屬於宮主的位置,即使他現在已經退位讓賢,但沒有人會對他坐上那位置有異議,包括現任宮主餘遠山的女兒。“這幾天災禍連連,不僅是我們這極北之地,就連許多大門派的山門都遭了難。不過我也觀天象,災禍最重的地方就是我們這極北之地,躲也躲不開,唯一應對的辦法就是以人力強行破開。”
一個高大的漢子立馬站了出來,用力的錘了錘他發達的胸口,大聲的說到。“我們就幹,把那些災難從哪來的幹回哪去!我蠻牛的的修爲雖然不高,但有的是力氣,只要老宮主一聲令下,我蠻牛就效仿那愚公移山,把那些冰山通通移往別處!”
餘遠山欣慰的看了這個名叫蠻牛的修士一眼,點了點都肯定了他的積極,卻沒有采用他的辦法。“這人力也分高低,天象所示自會有高人出手,這種程度的劫難別說是你們,就連我都插不上手,能夠有幸看上一眼都是難得的福分,說不定還能感悟許多從而修爲大進。”
餘遠山的話讓衆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連他餘遠山都沒有觀戰的資格?那這一戰要到達多麼慘烈的地步啊!雖說寒魄玉清宮在整個修真界只能排到二流中段的門派,但餘遠山的威名之盛也是出了名的。或許有人不知道在極北之地有一個專修水屬功法的寒魄玉清宮,但絕對有不少修士知道極北之地有個厲害的老頭,他叫做餘遠山。
“爹!你說的是真的嗎?女兒也想去看看。”餘遠山的出現讓餘水寒的小性子盡顯,如果單單從這一點來看或許她的年紀真的與她的聲音一般年輕。不過她竟如此年輕就已經結成金丹,不得不說在修真界也實屬罕見,與那林河的奇妙機緣都有的一拼。
“不行!此戰太過危險,即使只是在一邊觀戰也需要很高的修爲才能自保。寒兒,我以玉清宮的至寶冰魄玄水助你結成金丹,你的肩膀上可是肩負着復興我們寒魄玉清宮的重任,以後行事卻不可如此魯莽。你吩咐下去吧,讓宮內弟子全部進入大廳,一會我將發動冰雪封山大陣,希望能夠避過此劫。”話畢餘遠山疲憊的閉上了雙眼,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
餘水寒張了張嘴,看到老父那一臉疲憊的樣子心中心疼的很,不忍繼續打擾只好招呼大廳衆人去將衆弟子召進大廳之中。寒魄玉清宮門下弟子合起來不到百人,結丹期修士唯有後期的餘遠山,與初期的餘水寒。之後便是大廳內最初的那一批人,有幾人的實力已經到達築基期後期,剩餘的幾人大多在築基中期徘徊。最底層的則是幾十名練氣期的弟子,因爲門派的規模不大,他們倒也沒有像其他的大門派那樣將門下弟子分爲親傳、內門、外圍,一視同仁的教導,至於誰能成功全靠自個造化。
衆人都忙着招呼自己的弟子進大廳避難,餘遠山緊閉着雙眼臉上帶着淡淡的苦笑。究竟這一次的劫難能不能躲的過去呢?誰也說不準,只有擁有了強大實力的人才是真正主宰者,其他的無論是人,妖怪,或者其他什麼,在很多時候都如螻蟻一般脆弱,甚至不用刻意去踩,風輕輕的一吹就失去了方向。
“老宮主!宮主不見了。”在幾十人全部躲入了大廳之後,這個本就不怎麼寬敞的大廳更顯得有些擁擠,不過好在此刻大家並不在意這些,他們更在意的是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只有那個紋身的冷漠女子,還有強壯的名曰蠻牛的大漢,他們關心着那個剛剛上任不久的宮主,餘水寒。
入夜,除了天上的的幾顆星星以外,整個極北之地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本該寂靜的夜卻處於一陣詭異的震動聲之中。聶雲一駕駛着白色小舟趕到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這裡已經聚集了數個強大的修士。黑夜無法影響他的視線,聶雲一一眼就看到了幾個熟面孔。
“聶老鬼,你怎麼纔來!”一個與聶雲一同樣裝扮的老道,罵罵咧咧的拿着一把不知是何質地的毛筆,在地面上畫着奇怪的形狀。當然,這些奇怪的形象只是針對凡人而言,對於聶雲一這個精通道術的道士而言,他很清楚對方是在冰面上畫着封印的符咒,即使符咒不成被天魔破封而出也能一定程度上暫時限制天魔的修爲。
“呂青凡,你還是那麼嘴不饒人,老道來晚了也不見得你來的就有多早,看你這符咒也就剛開始不久吧?光知道說別人就不知道看看自己。”見到這些久違的面孔,聶雲一雖然表面上表現的咄咄逼人,但是心裡的底氣比起之前卻是壯了幾分。
“好了好了,兩位道兄別吵了,還是專心將分內之事做好吧,如若這妖孽出世,恐怕這祥和盛世也要遭受無妄之災,阿彌陀佛。”一個大和尚虔誠的說到。這位大師法號彌介,是華嚴宗的高僧,這一次感應到天魔即將出世他是第一個趕到這極北之地,佈下了九轉佛誦大陣,暫時扼制了魔氣的蔓延,很大程度上延誤了天魔出世的時間。
“就是,聽彌介大師一句,你們兩個對頭不用一見面就掐架吧,如果被那天魔出世,荼毒生靈,我們身上的罪孽還不知道多深呢。到時候下了地府你們有的是時間掐。”說話的是一脈相傳的儒門來客,修爲在衆人當中最低卻無人敢小覷的風天鳴。
除了蜀山的聶雲一,天師道的呂青凡,華嚴宗的彌介大師,儒門的風天鳴,還有一個人在場,他就是崑崙的鶴之丘。要論人緣鶴之丘比起很少露面的風天鳴還要差的多,他的爲人太過自大,尤其喜歡倚老賣老賣弄他的資歷,卻不想能與他廝混在一起的哪個不是各自門派中的骨灰級存在,誰會去吃他這一套,久而久之他也就疏遠了衆人。不過這一次他能夠前來一同對付天魔,衆人對他的印象也稍稍好轉了一些。
一個黑影慢慢的從一處碎冰堆裡爬了出來,因爲有家傳的法寶冰縷霜衣相護,自身修爲也依舊金丹結成,黑影並沒有被寒冷之氣所影響,反而躲藏在黑暗之中瞪大了眼睛注意着空曠的冰面中央那幾個忙碌的人影。不錯,這個黑影正是那寒魄玉清宮的現任宮主餘水寒。
——————————————————————————————————————————————————
第一更,新的一週開始了,新書榜,分類榜啥的從來沒希望過,只希望支持本書的朋友們花上一分鐘收藏,投票,這就是我更新下去的巨大動力,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