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的確認了錄取通知書的真實性,和王校長的真實身份後,林河陷入了猶豫不決之中。雖然家裡並不是急需他去賺錢養家,但林河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早點賺錢,一則是可以減輕父親肩膀上的壓力,二則是學習的確是無法引起他的興趣。可是一想到王校長跑前跑後的幫他爭取這個名額的畫面,林河又有些不忍拒絕王校長的好意。
再思考了幾個晚上之後林河終於在高考開始前的一個晚上做出了決定,在鳴海大學繼續深造幾年,反正現在的大學生超級聯賽在國家的大力扶植下已經逐漸形成了規模,比起全國高中生籃球聯賽肯定要激烈的多,就當爲日後加盟職業籃球俱樂部做一個熱身吧。
林河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個看似輕率的決定,卻改變了他的一生,他的命運列車,在一刻已經駛向了另外的一條分岔口。而他即將面對的麻煩,是他完全想象不到的。那就像是一個大漩渦,一旦落入漩渦的邊緣,都將被卷向最爲激烈的漩渦中心。而正當林河肆無忌憚的打量着王校長的時候,危險,其實已經悄悄的降臨了。
“我實在是想不通,爲什麼一個遊戲裡連藥都要省的玩家,現實當中竟然能夠坐上國內一流大學校長的寶座,據我所知鳴海大學從學生到老師都沒有關係戶,很多高層領導想要往這裡塞人都遭到了拒絕,王校長,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虛擬和現實當中會反差這麼大嗎?”
林河倒不是調侃,他所說的也是他一直想問的問題。在遊戲裡的時候王校長可是一個極其摳門的玩家,每次出任務、做活動都不帶輔助藥物,然後十分坦然的從林河那邊接收藥品,每次都是這樣。這樣的一個人說他是一個大學校長,換誰會信啊?
王校長看過去最多五十出頭,至少頭髮都還是又濃又黑。臉上的皺紋也不是很明顯,始終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不過身爲鳴海大學的校長他的穿着就顯得樸素了一些,比起副校長張又章,無論是從辦公室到個人都顯得比較低調。
“你還是叫我老王頭好了,我早就聽習慣了,忽然王校長、王校長的叫我聽着怪彆扭的。至於你的問題嘛,我認爲很簡單啊。玩遊戲的時候你見識到的王校長就是真實的我,我理解你的疑惑,以我這麼小氣的人怎麼能當上一流大學的校長呢?嘿嘿,誰說校長就不能小氣了,再說了,遊戲裡的事那麼在意幹嘛,在大的決策上不會手軟就行了。繼續問吧,還有什麼疑惑今天一股腦的倒出,反正我連夜趕回來也是因爲忽然想起來你差不多這幾天就要來報到了。”
王校長的現實裡的語氣比起遊戲裡並沒有什麼差別,無論處理什麼事情他都不會表現出過於明顯的喜怒哀樂。用林河記得的少數一句文言文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正是令人感到不解的地方,可以因爲廉價到極點的藥品每次都使用幼稚的小伎倆,打出真正昂貴的寶物時他卻從來沒有過搶着要的表現。
“呃,還是叫王校長好了,畢竟你是我的老師嘛,要是不把你伺候高興了你以後要給我穿小鞋我就慘了。我一直想問你爲什麼你要幫我爭取來體育特長生的名額啊?僅僅是因爲我們是遊戲裡關係不錯的朋友嘛?新來的體育老師林賀和我說過,有朋友託他希望把孩子送進鳴海大學,即使是體育特長生也能得到幾十萬的報酬啊。”
身爲國內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學,從這裡走出去的學生在就業的時候得到了非常大的便利,即使是體育特長生也比別人有優勢。林河想不通王校長僅僅是因爲遊戲相識就這麼賣力的幫他?在世風日下的今天,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多見了。
王校長的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彷佛鄰家的長輩在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子孫。“如果我去貪圖那些錢你認爲我現在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嗎?我幫你的同時也是在幫我自己,鳴海大學的籃球隊一直是弱項,確實是需要引援了。而你,赫赫有名的高中三冠王林河,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如果今年鳴海大學能夠殺進大超聯賽(大學生超級聯賽)的八強,還怕年終的時候學校的獎金會少嗎?”
不聲不響當中已經運籌帷幄,悄悄的爲鳴海大學今年的走向走出了第一步棋,王校長心思之縝密讓林河佩服不已。這,這還是遊戲裡那個摳摳索索的老王頭?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好吧,我發現我對你的佩服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高度,爲我之前的無知向你道歉。不過你能這麼看重的確說明了你看人的眼光嘛,哈哈哈哈。等等,說到看人在你的身邊有一個人似乎對你意圖不軌。”
王校長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眼角向窗外瞄了一眼,不過這個小動作的速度太快,林河根本沒有注意到。“呵呵,林河,你還是那麼愛開玩笑,怎麼會有人對我圖謀不軌呢?還是努力練球幫我們大學在大超聯賽拿到一個好成績吧。”
“真的,就是那個張又章副校長,我總感覺他想從我這裡套出什麼信息,好在我一眼看穿了他的險惡用心,應付了他他還沒有發現,傻傻的矇在鼓裡。像你這樣慈善的老頭啊,最容易被人算計了。不過你放心,現在我來了,那些蝦米蟹將統統有我幫你擋了。唔。”林河尷尬的發現自己忍了半天的稱呼又用錯了,不過看着王校長絲毫不減的笑容好像也沒生氣。
“呵呵,那很好啊。還有,不要那麼在意稱呼,在沒人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叫我老王頭,我並不介意自己的好朋友這麼叫我,是吧金剛弟弟。”王校長聽到林河口中意圖圖謀不軌的人是他身邊的副校長,竟然反而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金剛弟弟是林河在遊戲裡的暱稱,完全是看了灌籃高手被櫻木花道的金剛弟弟灌籃給影響的。皮厚的林河被王校長這麼一叫臉上也不自覺的紅了,不好意思的摸着後腦勺尷尬的訕笑了起來。忽然林河的瞳孔快速的收縮,指着坐在椅子上,背對着落地窗的王校長身後,林河長大了嘴,結結巴巴的說到。“有,有人!”
王校長依舊是那寵辱不驚的笑容,絲毫也沒有被林河所表現出來的驚恐表情給影響到。“你這孩子啊,還是這麼愛開玩笑,真是正經不了多久啊,這裡可是25層,外面怎麼會有人呢?呵呵呵呵。。。”王校長的笑聲還沒有結束,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完全的蓋了過去。
“嘭”緊接着一聲悶響王校長好像被什麼大力的東西給錘了一下,直接一頭栽向桌面,也不知道怎麼會受到那麼恐怖的撞擊,結實的黑檀木桌直接被王校長的頭撞裂開來,一頭栽在木屑當中的王校長生死未知。
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當中的男人詭異的漂浮在半空中,看樣子破碎的玻璃和王校長的遭遇都是出自他之手。“小子,想活命的話就老實告訴我,玉晶去了哪裡!”繞過了王校長,那個看不清面貌的黑袍男子徑直走到了林河的面前,用一種極爲艱澀沙啞的嗓音說到。
林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剛剛還那麼開心的談話,怎麼一下就變成了恐怖片裡的情節!王校長還活着嗎!爲什麼眼前這個男人會飛,好像他還掌控着一股未知的力量,是鬼嗎?
中國文化中始終存在“鬼”這種陰暗的角色,有索人性命的黑白無常,也有冤死人間的厲鬼,冤鬼,它們的形象不一卻始終扮演着恐怖的角色。但凡入夜之後人們就很少會談及這些禁忌的話題,因爲他們堅持相信那個未知世界的存在。
看着完全愣住不知所措的林河,那個男人顯得有些不耐煩,一手把林河抓了起來,依舊是那難聽的嗓音。“人類,不要想拖延時間,來更多的人也不過死更多的人罷了,快告訴我玉晶在哪裡!”
叫我人類,果然還是鬼嗎!林河驚恐的想到,尤其是看到那個男人伸出的慘白慘白的手臂,立馬三魂嚇沒了七魄。那毫無血色的手可是隨時都有可能穿過林河的身體,掏出他的心臟。
“什,什麼玉晶,我不知道啊!”林河的記憶力確實沒有任何有關玉晶的信息,雖然他父親是研究玉的專家,但林河從來就沒有從他的父親嘴裡聽過這個詞,難道現在鬼也流行*?正在林河胡思亂想之際那慘白的手腕已經掐住了林河的脖子。
一米八幾的大塊頭,因爲打球鍛煉出來的力量,此刻卻掙脫不開眼前這個看過去只有一米七五,身子也不是很強壯的詭異男人之手。林河痛苦的蹬着雙腿,感覺自己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困難了,再過不久就要窒息了。
“別耍花樣!你的身上明明就有玉晶的味道!怎麼可能不知道,就是脖子這裡,雖然已經很淡了,但我不會聞錯的,就是玉晶。快告訴我玉晶在哪,不然我就殺了你!”那個黑袍男子已經失去了耐心,或許是林河的茫然讓他覺的人類都擅長演戲,於是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
脖子!林河忽然想起來自己弄丟的那個玉墜,是那個東西嗎?但脖子已經被暴怒當中的黑袍男子牢牢掐住的林河,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了,只能痛苦的掙扎着,眼前的事物已經越來越模糊,林河的腦海裡也開始呈現出一片空白的世界,這,就要死了嗎?林河絕望的想到。
“妖孽,還不停手更待何時!”一聲怒斥之後,林河脖子上的壓力瞬間消失,新鮮的空氣再次進入肺腑,一時沒有適應的林河猛的咳嗽了幾聲。那個黑袍男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渾身上下閃爍着白色的電芒,瞬間將他慘白的手臂電成了焦黑色。
難道,這個房間裡還有第四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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