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個皮膚古銅色的男人緩緩懸上了半空,他的身上再沒有半寸遮羞布,不過對於他現在的形態而言,這些東西的確是不需要了,因爲他的身上覆蓋着一層密密麻麻的鱗甲,只能勉強看出人的框架,卻失去了人原本的模樣。
“原本以爲迴歸本體要等到那一天的到來,現在因爲你這個意外出現的人類提前了,我真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該高興。”這個“人”浮在半空,身上的氣質與之前截然不同,彷佛換了個人似的。黑人與狼人形態的時候他的力量還只是處在一般意義上的強大,現在,他已經完成了質的轉變,至少讓林河眼中的希望愈發的渺茫了。
“你是東方的魔吧?請告訴我你的名字。”林河不是個未曾嘗試便要放棄的人,不過這並不代表他看不清真相。面對這個實力不退反進的強大邪魔,他已經失去了勝利的希望,林河可不希望自己死了以後連敵人的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實在是窩囊的無法想象。
那個“人”呵呵的笑了,似乎看透了林河心中所想。“我叫做冥將,想來你也應該沒有聽過,上古之時的事你們這些壽命不過幾十年的凡人又怎麼會知道呢?不過我還是得承認,凡人之中你是我見過最強的。”
上古之時自四方魔尊之下,實力緊隨其後的便是碧水天魔,魔焰天魔,血雷天魔,冥將天魔。這四位大魔級別的怪物,即便因爲籠罩神州大地的巨*陣他們暫時還無法恢復全盛的實力,也遠遠不是現在的林河能夠招惹的,或許集合了各大門派的高手纔有些希望與之一戰。
冥將,林河默默的記住了這個名字,有些事明知不可爲也要去做,恐怕沒幾個人願意讓人活活打死連手都不還一下吧。“冥將天魔,動手吧,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拜關公像,倒黴到了極點竟然讓我遇到你,不過不試試就死在你的手裡,我可不會甘心。”
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林河,冥將搖着頭說到。“你其實不必死,因爲我改變主意了。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我依舊可以給你之前許諾的東西,成爲了這世上的主宰,還有什麼得不到的呢?人的生死、禍福,都將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我將保舉你加入古魔的行列,日後的地位超過我也不是不可能。”
時光的長河非常的奇妙,許多堅如磐石的東西落入了這亙古流傳的長河中也會被磨平了棱角,改變了模樣。換做數千年前的冥將,他哪裡會和林河廢這麼多的話,早就一巴掌把林河拍成了肉泥。但是如今的冥將已經變了,去了西方以後他目睹了時代的變遷,看到了一些從未見過的,覺醒後的日子讓他那顆火爆的心臟柔和了許多。比如現在,他就想招安這個年紀輕輕卻潛質非凡的人類。
有些話聽的出它的真假,冥將現在所說的便可以歸入到真的那一類,以他的實力完全沒有必要和林河浪費時間扯淡,只要願意隨時便可以取下林河的性命。不過變了許多的冥將,開始愛才了,他想嘗試着吸納一些力量,爲日後的仙魔之戰增添一些底牌。
“你的話還真是讓人矛盾,我是該爲你的重視而高興呢?還是該爲我的被動而苦惱呢?好吧,拖延時間也改變不了什麼,還是趁着月色正濃再戰一場吧。”林河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無比矛盾的說到,這一次踢到鐵板了他也無話可說,至於能救他的人,屈指可數。
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林河一眼,冥將好奇的問到。“難道你不知道月色下我的某種力量會得到提升嗎?”冥將從來沒有聽說過生死相鬥專門挑在對手最強大的時候。
“當然,從你剛剛的變化我就覺察到了,你身上的陰冷之意如果我沒有猜錯就是來自於月亮,但是這又怎麼樣呢?”省略了最後的半句話,“月色下我的實力也將大舉提升”,林河孤傲的擡起了頭,宛如一名鮮有對手的劍客。
一生沒有佩服過幾個人的冥將把林河劃入了他佩服的行列,一個不過活了二十多年的凡人竟然會有這般出衆的心性,面對死亡的危險仍舊毫不變色,不能收爲己用實在是太可惜了。“我會留你一個全屍,說實話你比我的同族更加順眼。”
土堆在慢慢的升高,冥將仍舊沒有動作,身爲大地之子的古魔,冥將可以隨意的操縱后土之力,就像碧水、魔焰他們在各自領域內的強大。那些碎裂的粉塵重新凝結,脆弱不堪的土堆在不斷的融合之後達到了驚人的堅固。
說話的工夫林河的力量終於全部流逝乾淨,而根據他的感覺皓月斬所帶來的副作用還遠遠沒有結束,也就是說他又一次陷入了毫無真元可用的窘境,就連平時旺盛的體魄力量此刻也薄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樣以來,面對冥將那變本加厲的攻擊林河呈現的是一個近乎毫不設防的狀態。
林河拼盡全力凝起的厚度不足一釐米的冰牆,連爲那些堅固土堆打先鋒的風勢都沒能攔住,便被衝成了粉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林河雖然曾經一度認爲自己有着直面死亡的勇氣,但是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麼的離譜。
土堆接觸皮膚的瞬間冷意傳遍了林河的全身,但是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右肩處爆發出了一團閃亮的金光,緊接着一陣溫暖人心的的力量從他的右肩傳輸到了身體的各個部分。這一部分突如其來的力量並沒能留在林河體內,受到反噬的身體第一時間抽乾了這團意外的力量,不過這短暫的瞬間卻抵擋住了土石八成的傷害,而剩下的兩成傷害雖然依舊強橫,卻不足以致林河於死地。
“金蝟?你的運氣還真是讓人眼紅啊,可惜它還只是妖丹末期,如果它能夠進階到與你相同的境界,即便是現在的我想要將你殺死也要費上一番的手腳。不過妖丹期的妖獸,剛剛那一擋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吧?”冥將這才注意到林河右肩處的刺青,那是一隻巨大的刺蝟,此刻它萎靡了許多,面積也不如之前那般大了。
“精衛?小刺蝟你還是炎帝的女兒啊?不過她不是化作了一隻小鳥嗎?而且你是公的啊,喂,我們可沒有籤什麼契約,賴在我的身上這麼久你現在應該搬走了吧?”同音不同字,林河又一次誤區了小胖子的身份。金蝟是上古時候的妖獸,它的名聲直追四大神獸中的玄武,最大的特長便是它變態的防禦力,而且比起神龜它的尖刺還能對敵人形成不俗的傷害。
有氣無力的哼哼了幾聲,金蝟族唯一的後代,因爲意外重新開啓了上古妖獸血脈的小胖子,直接無視了林河的話,又一次進入了冬眠。它的意思很明確,要麼一覺醒來的時候皆大歡喜,要麼這一覺睡去長眠不醒,反正想要這個時候把它趕走門都沒有!
“呵呵呵,你們的感情還真是深厚,上古之時那些虛僞的神仙對待妖獸可不像你這般心慈,現在很多種類的妖獸滅絕我們魔族佔了一半的責任,另一半則在於那些被世人奉作神明的神仙們。”冥將若有所思的說到,上古時代的一些事即便隔了幾千年他依舊曆歷在目。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眼裡的液體,林河連忙把目光投向了別處,生怕被冥將看到他發紅的眼圈。“這個該死的小胖子,愣是沒交房租在我這裡住了這麼久,真是一個賴皮的妖獸,下輩子有機會我一定要向它討回這筆賬!”林河低聲自言自語了一陣,轉而哈哈大笑了起來。“冥將天魔,動手吧,這一回不會再有人礙着你的事了。”
心頭沒來由的一緊,冥將生平第一次這麼不想殺人,但是他知道如果今日不殺死林河,他日林河必將成爲阻撓魔族君臨天下的巨大阻力。平復了自己矛盾的心裡,冥將緩緩的擡起了他的右手,隨着他的動作地面上再次升騰起了無數的土石,只不過這一次冥將傾注了更多的后土之力,就算是全盛時的林河也無法擋住的后土之力。
清楚的感覺到空氣裡瀰漫的泥土味,林河想過自己死亡的方式,被邪魔釋放的巨大火球燒死,或者是帶着劇毒的毒氣薰死,又或者是兇悍無比的雷電電成焦炭,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被土石活活砸死。死了以後見到王本初、洪老九他們肯定會被嘲笑吧?臨死之前林河忽然冒出了一些荒誕的念頭。
一股酥麻之意傳遍了全身,林河的後勁處好像捱了重重的一擊,這一擊的範圍並不大,就像是被人點了穴。緊接着林河全身失去了知覺,不僅僅四肢無力,就連意識也開始陷入迷糊之中,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身影,但是這個陌生的身影卻帶給了林河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種矛盾至極的感覺出現在對一個人的感覺裡!
“你不能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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