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飛劍使得如同斧頭,把腳下的巨石當做了柴禾,自己則化身成了那砍柴的人。大開大闔,大起大落之勢,那些原本堅固的頑石如今已經擋不了林河奮力一擊。效率大大提升之後,林河已經將周圍一塊石堆清理了出來,可惜還是沒有找到陣眼。
鎮妖塔中無日月,時光逝去如斯夫。塔外已經掀起了一番千年未見的腥風血雨,而塔內林河默默的當了兩月有餘的採石工。每一次的舉劍落下,他的肉身強度便強上幾分,規模並不是很大,所以林河並沒有察覺。日積月累,如今林河的肉身強悍比起佛門將金剛不壞之身修煉到九層的執力大師,也只是差了一線而已。
當日凌雲瀑布受那煉體之苦,林河的體魄快速成長,彷佛修煉了特殊功法一般,尋常飛劍、法寶、術法打在他的身上威力大打折扣,但那煉體是處於被動之中,林河只是承受了霄水的強效侵蝕。現在林河的肉身強度再次提升,則是來源於他的主動之功,在塔中兩個多月的碎石生活堪比苦行僧們的艱苦修行。
付出與回報的比率,有的時候十分接近,有的時候又差的離譜,不同人的比率在出生時便已經註定好了。公平?那只是一個笑話罷了,臺前所見與*操作的出入之大,非親眼目睹者不能想象。既然上天選中了林河作爲這一次劫難的應劫之人,那麼好處總是要給上一些,否則以林河現在的年紀,即便是剛剛結成金丹都值得各大門派熱捧。
肉身的修煉已經近乎達到了巔峰,五煉之中的煉心已成,煉體也達九層半,離着最終的圓滿一鏡也不過微小的一線之遙,但這一線之遙卻成爲了最難逾越的鴻溝。除非能夠得到一本適合的功法,否則這最後一線的差距花費一生也很難彌補。這就是散修的悲哀,即便他們福澤深厚,機緣不斷,在達到瓶頸時所能求助的對象也是少的可憐。大門派的弟子就不同了,即便是資質處於中上游,在師門的提攜下最終也能夠取得一定的成就。
兩個月的積累下林河終於察覺到了肉身的變化,皮膚的顏色悄悄的轉化成了光澤飽滿的古銅色,這是肉身大成的象徵,由裡到外的完全蛻變。如果說之前的林河是風平浪靜的海面,如今的林河已經擁有了磅礴巨浪的強勁氣魄。
肉身帶來的好處開始逐漸體現,除了抵抗力上升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以外,體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入塔之初幾十劍下去就足以累的林河直翻白眼,現在三百餘劍下去他仍舊面不紅來心不跳。原本林河也想過駕馭飛劍,借它那數以萬計的劍光將這些頑石盡數毀去,高效不言而喻。但試過以後林河只剩下了苦笑,這些頑石根本不吃術法攻擊,十成的傷害足足被抵消了九成多,所能造成的破壞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也幸好林河默默承受的兩個多月的枯燥生活,否則即便他以其他的辦法破壞了這頑石之陣,也得不到肉身大成所帶來的諸般好處。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林河一次又一次期待與失望之後,終於被他找到了頑石之陣的陣眼,一顆拳頭大小,顏色與其他頑石無異的石頭。
找到了陣眼之後,剩下的工作就輕鬆了許多,只要努力破壞他就好了。再一次到了考驗純粹力量的時候,林河連出百餘劍,雖然沒能將其破壞,但林河絲毫不感到氣餒,肉身大成帶來的驚人恢復力,讓林河很快就恢復了充沛的體力。終於,在第七百七十六劍落下的時候,整個頑石之陣一片震動,隨即周圍的景物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高聳不見頂峰的巨石不見了影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青紫竹林。沁人心扉的竹林飄香,瀰漫於所處幻境之中。呈紫紅色的竹葉隨風起舞,彷佛古時候的翩翩公子舞劍助興,雖帶飄逸之氣卻也不失儒雅之意。風起時入眼紫竹盡顯孤傲,風盡時靜立林中仍有餘韻。如果這真實存在,必然成爲文人騷客必去的妙處之一。
苦着一張臉望着完全陌生的世界,林河的心跌至了谷底。紫竹之陣與頑石之陣截然不同,頑石之陣拼的是闖陣者的力量與耐力,而這紫竹之陣一看便是需要巧力來破,對於沒有任何陣法經驗的林河來說,用蠻力比用巧力要來的簡單的多,眼下的困境也只能硬着頭皮闖一闖了。
鎮妖塔第八層由無數陣法組成,從入口到出口遍佈奇陣。有的人破了兩三陣法便能夠到達出口,有的人便是破了十數陣法仍在中央徘徊。究其根本又回到了機緣二字之上,各人有個人的造化,運氣好的話破了這紫竹之陣下一刻出現在眼前的就是那出口處又有何不可?
喚出了火葫蘆,林河決定實在不行就放火燒山,反正這是獨立存在的陣法世界,環境保護協會想要告他也沒有理由。小心翼翼的踩着地面上的竹葉前進,生怕落入變幻莫測的陣法陷阱之中。紫竹林的中央處有一間小屋,或許這便是整個紫竹陣法的陣眼,也或者這是足以致命的危險所在。不過對於林河來說,既然出現了一些可能成爲線索的線索,去闖一闖也總比跟沒頭蒼蠅一般亂竄要來的好的多。
時刻保持着緊繃的神經,竹林中的風吹草動卻彷彿故意般不斷刺激的林河,原本無風之時的寧靜也總能比落下的竹葉所打破。以林河現在保持的警惕程度,任何的異動都能引起他的注意,這一路走來他的注意力必須兼顧四周,使得他不免有些手忙腳亂。
“嗖嗖嗖~”
一陣破空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林河甚至來不及去看那來襲的是什麼東西,便高高的躍了起來,如今的身體條件使得他能夠一躍數米已經不成問題。但就是這驚人的彈跳力,仍舊無法避開大面積的覆蓋襲擊。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來襲的是一根根削的很尖的竹子,四面八方各個方向都有。林河這高高的一躍雖然躲過了第一波的攻擊,卻讓自己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境地,因爲照着這個下落的趨勢,林河落下時將會恰好撞上那第二波密集的箭竹攻擊。想着被那鋒利的箭竹穿體而過,林河就忍不住一陣膽戰心驚。
果然,林河的擔心並非多餘,第二波的箭竹果斷的再度襲來。而且這一次的箭竹速度更快,一根根長達數米的箭竹激射而出,彷佛撕裂空氣般的“嗡嗡”聲緊緊相連,將紫竹林原有的淡雅之氣一掃而空,成爲了一幅恐怖的殺人畫卷。
不計其數的箭竹已經封死了林河的退路,如果他繼續下落下場就是被這些箭竹刺穿,即便他有強悍的肉身最爲依仗,也絕對撐不住這麼多的箭竹前赴後繼的猛烈衝擊。量變引發質變,這一點無論在哪兒都是可以經常見到的一幕。
眼看就要與那些凌厲的箭竹的撞上,林河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隨即來不及懊惱,就這樣懸浮在了半空中,阻止了下落的自己被萬竹穿心的噩運。“好險好險,明明會飛還要去跳,我真是傻到家了。”
在下落的過程中林河猛然想起自己會御風飛行,即便沒有任何可藉助的外力也可以憑藉真元強行催生勁風借其飛遁,連忙驅動真元爲腳下添上了一陣風元,總算沒有繼續下落造成慘劇。不過這安穩實在是太過短暫,持續了不到十秒的時間林河就感覺到腳下失去了支撐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想催生風元卻發現體內的真元已經被完全禁錮了起來。
摸了摸摔的發痛的屁股,林河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看來這一陣也不允許使用術法,只能憑藉着完全的肉身實力來躲過這些箭竹了。”如果說在頑石之陣林河還是處於主動,到了紫竹之陣林河再度陷入了被動之中,他甚至不知道陣眼是什麼樣,便受到了瘋狂且凌厲的攻擊,不能驅使真元的情況下保住性命已經成爲了最大目標。
“嗖嗖嗖”
不斷有箭竹襲來,有的甚至有違常理直接從地底突刺了出來,要不是林河六識已開,感知與靈敏都有了很大提升,恐怕現在的腳面已經被那些突刺的竹子定在了原地,有好幾次那些尖銳的竹子都是貼着林河的皮膚而過,不一會兒的功夫林河的身上就多了大大小小數十道的血痕,好在都只是輕微的皮外傷。
宛如一頭巨大的猿猴,林河不斷的在竹林中跳躍着,飄落地面的竹葉有不少都被林河的鮮血打成了鮮紅色,一時間這竹林紫葉彷佛化爲了那香山紅葉,憑空增添了幾分的妖豔。保持着高速移動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兩秒的林河,無疑成爲了這幅妖豔畫卷的締造者,衣服的覆蓋面積已經減少了三分之二,裸露出來的皮膚無一例外被豔麗的血紅所籠罩,猶如毛筆筆尖的一抹硃紅,在畫卷上不停的書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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