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頭大耳的胖道士是閣皁山的道士,名叫朱大恆,很多人便是被他的外表欺騙,敗在了輕敵上。道門善於制符,胖道士朱大恆身上的符咒多如毫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和人動手便是用符咒生生將對方砸的七葷八素,出了名的狡猾難纏。
那個陰冷的老頭不是中土修士,而是來自海外的修士。人送外號“鷹眼”,真名劉河清,是海外大宗河清宗的掌教,一身滄海巨潮功已經練至八層,在靠近海域的地方鮮有敵手。便是在這陸地上堂堂正正的一戰,中原各大門派的掌教、長老也不見得能夠討得什麼便宜。
本來中原與海外井水不犯河水,內部密會也沒有邀請海外修士的必要,這一次劉河清不知道從什麼途徑知道了有關於林河的消息,竟然不請自到。像崑崙此等的大門派,自然是極爲重視面子,人到了沒有攆出去的道理,也就給他留了一席位置。
正值崑崙掌教月無缺閉關,領事退而求其次便選了身爲大長老的關長虹。關長虹的修爲有多高?這個問題想必除了崑崙衆人以外,其他門派的弟子也很感興趣。但是這關長虹一生只有一次在衆人面前露了手,那一次便是教訓與他爭奪曉月峰長老之位的喬三平。
在衆人翹首以待中,關長虹的護身飛輪飛射而出,將喬三平的真元罩一切爲二,飛輪離着喬三平的脖子還有兩釐米不到,這才停了下來。喬三平毫無懸樑的輸了,關長虹毫無疑問的成爲了曉月峰的主事長老。那一次後,外界開始傳言,其實關長虹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一直低調行事的月無缺。
“兩位請坐,一路上辛苦了,不知道要不要稍作休息再開始呢?”關長虹的處世之道與他的外表大相徑庭,看似莽撞的外表下心思卻細膩的難以想象。明顯已經到了不容拒絕的地步,還要故意如此一問,來顯得他的大方。
“不用了,一路上有兩位前輩提攜,我現在的精神很好,有什麼想問的各位儘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林河的臉上立即擺上了“真誠”到難以挑剔的笑容,忽閃着一雙大眼睛注視着當中的關長虹。
除了韓平秋以外,其他幾人對於林河出乎意料的大力配合大感詫異,在他們看來無論林河得到了哪方面的好處,都應該刻意藏着掖着纔對,想要撬開他的嘴難免要花上一些時間。沒想到關長虹連正經的詢問都沒沒有,對方就如此配合的準備開始作答,實在是出乎幾人的意料。
“嗯,我們只是想做一些瞭解,並沒有打探道友身上秘密的想法,所以請道友不要誤會。請問道友師承何處?師傅又是哪一位高人?”關長虹小心翼翼的問到,讓他對一個年齡只有他幾分之一的小子如今的謹慎,完全是因爲對方身上雖具備的強大實力,雖然在關長虹看來他有很多種方法讓林河老老實實的作答,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還不敢那麼大膽,尤其這個小子似乎與佛門、儒門有着牽扯不清的關係。
林河“真誠”的點了點頭,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提前的表露了自己的心跡。“我師傅可是個高人,他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也沒有固定的居住場所,經常拉着我當初跑。我這一身的修爲正是當初被他遇見,讚賞了一陣我的資質以後把我帶到了一個深山老林,替他練了三年的丹藥練出來的。這三年來他就沒有在一個地方呆過兩天以上,每天都要帶着我去不同的地方找尋草藥、毒草。”
林河相信眼前這些人早就調查過他的身份,失蹤三年的消息一定瞞不過他們,與其竭力去掩飾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還可以給他們增加一些思考的障礙。
果然,林河此話一出,那些人立馬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個個的面色顯得十分的凝重,除了一心想要爲天師道招攬強援的韓平秋,其他三人明顯都是在思考林河話中的可信度。像林河所描述的這種散修修真界多如牛毛,但能夠在短短的三年間將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子,培養成元嬰初期,不對,現在是元嬰中期的修爲,幾人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關長虹的眉頭微微皺到了一起,不過很快他便舒展開來,身爲崑崙這種大派的主事者,他不允許自己表現的如同常人一般喜怒形於色。“林道友,你能描述的再詳細一點嗎?比如你的師傅長的什麼樣,喜好有哪些,最經常用的法寶又有哪些。三年中他一次也沒有向你說過他的名號或者外界對他的稱號嗎?”
經關長虹這麼一說,林河彷佛想起了一件極爲重要的事,立馬點頭說到。“有有有,我想起來了,他特別的愛喝酒,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告訴我他有個外號,好像叫做鐵背神龜。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林河的表現力十分到位,至少那個劉河清鷹眼幾次掃視之下都沒有發現林河的異常,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城府能有多深?在林河“真誠”的訴說之下,內廳裡的幾人已經成功的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個子虛烏有的鐵背神龜身上。
關長虹傳音入室通知了座下幾個得力弟子,開始調查這個使用度一般,但使用範圍很廣泛的稱號。很多修士都喜歡爲自己取一個外號,這個外號通常就是某種神獸,玄武的後代神龜便是其中之一。尤其以散修居多,往往一個石頭砸到了十個散修,其中有九個都取着帶着某種神獸的稱號,另一個則正在苦思冥想自己應該叫什麼外號纔好。
劉河清的也發出了密信,一條看似無害的水蛇正通過崑崙的河流遊往外界,一旦出了崑崙,這條水蛇將會提速遊向海外,那裡河清宗的弟子早已等候多時,只要水蛇一到,發生在崑崙內廳的這番談話立馬就會出現在那些河清宗弟子的耳邊,而劉河清的任務也會隨之佈下。
胖道士朱大恆,仍舊沒什麼動作,笑眯眯的看着林河,就像打量着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似的,眼裡的喜愛之色不言而喻。與關長虹還有劉河清的表現完全不同,這朱大恆不知道打着對林河怎樣的主意。
空樂禪師的神情至始至終都沒有變化,一臉的虔誠,口中正在不斷的默唸佛經,似乎這一次的集體審問完全與他無關。除了空樂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在悄無聲息中他已經幾次探察林河的修爲,而每一次都被一股鋒利的真元給擋了回來。
“關長老,大事不好了!”起先給林河與韓平秋領路的那個崑崙弟子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腰間的飛劍也在匆促之中掉落到了地上,蓬頭散發顯得格外的狼狽。
關長虹覺得丟臉丟到家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家丟臉!關長虹曾經無數次的對崑崙弟子說過,遇事不可慌張無措,保持一顆沉着的心尤爲重要。每一次那些弟子都表現的十分認真,似乎將關長虹的話牢記心中,但每一次出了事他們同樣改不了臭毛病,慌張的猶如天塌地裂。
“如果這件事沒有你表現的這麼大,你就準備在崑崙後山思過下半輩子吧。”關長虹面色鐵青的說到,原本棗紅色的臉龐變了色,可見他有多麼的生氣,如果這個弟子的話不能讓他滿意,真的可能要遭到重罰。
吞了口口水,那個慌張的崑崙弟子結結巴巴的說到。“喬,喬三平長老,喬三平長老死了!”這個年輕的崑崙弟子說到這彷佛想起了令人膽顫心驚的一幕,眼裡滿是恐懼之色,渾身不住的顫抖。
“什麼!”關長虹的聲音從他的喉間傳出,彷佛震動了整座內廳,桌上的茶杯因爲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紛紛碎裂,茶杯裡的水流的一地都是,爲這沉重的氣氛又添上了幾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關長虹在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但在衆人的耳裡,他的聲音仍舊足以震破一般人的耳膜。身爲一向驕傲的崑崙長老,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接受有門人死於崑崙山內,尤其對方還是長老一級的重要人物。此時關長虹已經顧不得身邊幾位,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月無缺閉關期間崑崙的大小事務由他一力承當,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第一個亂了方寸。
“是,喬三平長老在通天峰山腳與這兩位告別之後,別回了自己的住處。之後附近的弟子就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待到大夥進去察看的時候,喬長老,喬長老他。。。”那個弟子又想起了那血淋淋的一幕,感覺到脊樑一陣冰冷,緊張的話都說不下去。
“他怎麼了!說下去!”關長虹送出一絲真元,總算平復了這個年輕崑崙弟子的情緒。
“他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心臟被人取走了!”關長虹的真元起到了作用,這個年輕的崑崙弟子在調整之後總算把話說了完全。
“啪!”關長虹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這張珍貴的嵐木桌瞬間被拍成了粉碎!
與此同時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已經離開了崑崙的勢力範圍,剛剛離開便將左手的符紙又貼回了自己的身上,頓時周圍的風勢一緊,男人身上的強大魔氣全部化爲了烏有。“呼,動作這麼快應該沒有被人察覺吧?”男人右手所握,赫然正是血淋淋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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