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我啊,我是林河,家裡出了什麼事嗎?”林河抓住林界天的手激動的問到,他擔心自己的父母,擔心父母的身體,擔心大哥口中的外債。
林界天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穿着筆挺的西服,而是換了一身的迷彩,他的皮膚粗糙了許多與林河心中大知識分子的形象相去甚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林河,林界天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立刻傳來了一陣疼痛。
“媽!小河回來了!”林界天的嗓門比以前粗了很多,他給人的感覺有些類似於國外的僱傭兵,不知道三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他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林父,林母,兩人快速的跑到了門口,驚喜的看着林河,媽媽忍不住將失蹤了整整三年的兒子攬在了懷中。“我的寶貝兒子,你這三年跑到哪去了,媽媽想死你了。”
感覺晶瑩的淚水滴在自己的後背上,林河不禁有些沉默,初進鎮妖塔對他而言彷佛就在昨日,對於父母而言確實每天每夜的度日如年。“媽,你的寶貝兒子已經二十一歲了,已經是個大小夥了懂得照顧自己了。我也想你們啊,老爸,大哥。”
林父天瑞,極重面子,所有的壓力與困難自己一肩挑,從來對家裡人都是報喜不報憂。不過在表達自己的情感時,始終不能放開還是比較看重自己做父親的威嚴。“回來就好,進去再說吧。”
林河偷偷的觀察了父母與大哥的變化,隨着他的迴歸家裡本屬沉悶的氣氛終於被打破,父親與母親看上去老了許多,白頭髮也有了不少。大哥就更不用說了,從西服到迷彩服這個巨大的變化肯定發生了特殊的事情。不過林河並不打算直接問,這對自尊心極強的父親很可能造成傷害。
“快吃,快吃,瘦了這麼多一看就知道你沒有吃好,喝好。皮膚一下黑了這麼多,你該不會是被人販子給抓了吧?”林河的媽媽心疼的看着消失了三年的林河,仔細的看着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我都二十一歲了,人販子抓我賣給誰啊!你們平時對宗教不是挺虔誠的嗎?我就是被一個老神仙給抓走了,他說我給他當三年的煉丹童子他就放我回來。當然這三年我也不是白乾的,他給了我不少的好處。”正在着急的爲自己嘴裡塞飯的林河四處看了看,目標鎖定了茶几上的菸灰缸,隨意的打了個響指,菸灰缸立馬晃晃悠悠的飛了過來,落到了林河的手上。
無論是林河的父母,還是林河的大哥,看到這一幕都不禁有些呆了。他們絕不想到三年的時光林河竟然變成了一個能夠隔空取物的武林高手。最後還是林河的大哥率先反應了過來,這也得益於他現在“身份”的影響。
“平安回來就好,小河,你可不要輕易在別人面前露這一手,槍打出頭鳥身懷異能不見得是件好事。”不知道爲什麼,林界天身上比了許多的滄桑感,這種滄桑絕不是普普通通的三年的時間可以打磨出來的,似乎,似乎只有不斷的經歷生死考驗纔會擁有這種淡定。
“知道,知道。那個老神仙也是這麼說的,放心吧,我不會拿這些本事去爲非作歹的,媽,我幫你洗碗。”林河故意露出了這麼一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徹徹底底的隱瞞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如果不久之後劫難爆發,羣魔亂舞林河會義無反顧的出手,到那個時候他不可能整天還要爲了隱藏身份而勞心勞力。
林天瑞與林界天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因爲林河的歸來原本有些沉默難堪的氣氛也終於有了好轉。父親與兄長兩個人對着電視上的節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似乎兩人的心中都藏着不小的心事。
“小時候你就是這樣,總是能很快的覺察到不對勁,然後假裝洗碗跟着我來廚房,死纏着我打聽消息。多少年了,你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林河的媽媽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幾個頭的兒子,憐愛的說到。她纔不在乎林河是爲神仙還是魔鬼當了三年的苦力,她只要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林河出現在她的面前,這就夠了,這也是母親最基本也是最深層的期望。
“嘿嘿”笑了幾聲,林河搶過媽媽手中的碗,手中的水元力快速凝結,不一會兒就跟變戲法似的將碗全部洗好。“兒子好,兒子妙,兒子就是媽媽的超級洗碗機。媽,給我說說這三年裡家裡發生了什麼吧。”
林河的媽媽被他的前半句話逗得呵呵直樂,但林河的後半句話又讓她的臉上浮起了一片愁雲慘霧。看了看客廳各懷心事的兩人,林河的媽媽將這三年來家中的劇變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林河失蹤後不見,林界天不顧大力栽培他的所長再三挽留,辭去了他律師事務所的工作,遠赴鳴海開始調查林河失蹤的整個事件。作爲一個出色的律師,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弟弟失蹤絕不是那麼簡單,警察查不到的事,他花上一倍,兩倍,三倍的時間去調查,有時只是爲了不怎麼重要的蛛絲馬跡。
但他始終是一個凡人,不可能追尋的到蜀山的蹤跡,更不可能追查的聶雲一的蹤跡,在鳴海呆了一段時間後林界天無功而返。回來以後他就去報了格鬥、散打班,那個時候林天瑞的玉石生意還辦的有聲有色,倒也不在意這些錢。
接着發生了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林家的生活狀況。林天瑞結識了一家連鎖公司的高層,並且與那個高層成爲了很好的朋友,兩人一同做起了玉石生意。一次林天瑞去雲南邊境看石頭,看中了一塊他認爲資質很好的玉石,可惜身上帶的錢不夠,於是他的那個好友就帶着他進了雲南一家高級的賭場,說是可以用賭博來賺錢,只要運氣稍微好一點就能贏到不少錢,到時候拿着贏來的錢加上原本的本錢就可以買下那塊資質很好的石頭,幾輩子吃喝不愁。
林天瑞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竟然聽了那個人的話。結果不僅將帶去的錢全部輸光,還欠了上千萬的債務。回來之後林天瑞把自己的生意、玉石全部低價處理給了那個朋友,用這些錢去填補那些債務,結果還有兩百多萬的缺口。
那一段剛好林界天從格鬥班畢業,看了看家裡的情況什麼也沒說,隻身一人又去了鳴海,對家裡的交待是繼續尋找林河。從而以後的每個月林界天都會寄回兩萬塊錢,說是他在鳴海打兼職賺的錢。
一直到林河回家,林天瑞欠的債務終於從兩百萬變成了一百萬。也算林河趕巧在年後不久趕了回來,否則林界天又要繼續踏上去鳴海“尋找”林河的路了。
琢磨了一下媽媽的話,林河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在鳴海生活了一段時間,林河很清楚那邊的物價,一個月只是打兼職就能賺到幾萬,這樣的活可不多。而且大哥給人的奇怪感覺,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都要怪爸的那個損友,帶着爸去賭場賭博!還是連鎖公司的高層,我看他的書都讀都狗肚子去了!”林河發現媽媽一直在看他,立馬轉移了話題,他還不想這麼快暴露身份,要是把家裡人嚇壞了那就慘了,還是一步一步來吧。
“那個混蛋!之後又害了好幾個生意有成的老闆跳樓自殺!報紙上的輿論直指他所在的企業,但是他憑着背後的企業支持仍舊每年拿着十佳企業家的稱號!”林河的媽媽說到害的林家生活劇變的那個傢伙,立馬火冒三丈。
騙子?這是林河腦海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剛好看到媽媽收集起來放在廚房櫃子上的一疊報紙,林河立馬取下翻看了起來。四份被裁減過的報紙,內容幾乎一樣,全部是個體戶一夜之間傾家蕩產,承受不住破產的壓力跳樓自殺。
其中有兩個地方引起了林河的注意,第一個自然就是那個還了不少人的傢伙的名字。馬全,紅海集團的董事長,三十五歲的年齡看上去還跟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一樣年輕。四份報紙都把矛頭指向了這個年輕的企業家,但是從報紙上的圖片來看,這個馬全的心理素質很好,即使面對媒體的尖銳問題仍舊談笑風生。
還有一點就是死的這幾個個體,他們所從事的行業全部一樣,都是玩玉石的行家。這一點讓林河十分好奇,爲什麼他專挑玩玉石的下手,難道那個馬全看上了這些人家中的玉石?有錢什麼樣的玉石買不到,專挑這樣的人家下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要的不是錢而是那些玉石!
躡手躡腳的走到客廳,電視上正在放美職籃的籃球比賽。林河一家子除了媽媽都是忠實的球迷,趁着大哥與父親都把注意力放在電視上,林河放出了一縷神識進入父親的身體。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在父親的體內發現了一縷極爲微弱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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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三更,好了,大功告成,祝福大夥今晚能夠看到美麗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