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小短腿?”
“就是這個烏龜啊,你看它都沒有腿!”在看阿唸的表情,那分明就是一副得了便宜賣乖的神色。
手裡捧着烏龜,也不知道對烏龜做了些什麼,烏龜已經縮進龜殼裡,可不就是沒有腿了麼。
“哦,小短腿,叔叔幫你看着,絕對不會把它吃掉。”容錚沒有忍住,捏了捏阿唸的小臉蛋,嗯,太瘦了,得多補補才行。
“那你和叔叔說,你喜歡吃什麼,等一會讓廚房給你做。”抱着阿念放在腿上,小小的身體軟軟的,感覺好極了。
“只要不是小短腿都好。”他低頭看了看烏龜,又道“如果能來一杯橙汁,那就太棒了!”
“呦呵,果然是我……呵呵,叔叔也愛喝橙汁呢。”
若薇看着互動的父子,心裡感慨萬分,眼角也不禁溼潤起來。父子連心一點也不假,阿念雖然是她生的,可是大部分生活習慣都和容錚如出一轍。
同樣不能吃海鮮,同樣喜歡喝橙汁,喜歡白色,不喜歡吃胡蘿蔔和青菜。生活小習慣也不盡相同,平時都是右手,可吃飯的時候卻更喜歡用左手。
睡覺的時候喜歡弓着身子,穿衣服永遠是先穿上衣……
“那你知道媽媽喜歡吃什麼嗎?”那句太棒了,讓容錚差一點捧腹大笑。
“媽媽喜歡吃魚啊。叔叔,我覺得書上寫的都是騙人的”小傢伙鼓着曬棒子瞪大了眼睛,似乎在質疑着什麼。
“哦?怎麼騙人了?”
“書上說吃魚的人很聰明!可是我媽媽……”阿念瞟着若薇,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若薇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阿念在說什麼。
嘿,這個臭小子!
“哈哈,阿念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書上都是騙人的。”容錚發誓他說這話的意思是在奉承小傢伙,沒有任何的意思。
可聽在若薇的耳朵裡卻不是這麼回事了。
“是啊,要不然我怎麼會被騙得那麼慘。”如果聰明,她怎麼會被容錚欺騙了兩年,騙得她家破人亡!
還不就是因爲她笨麼。
容錚聽
了她的話裡面就聽出了她話裡的諷刺,抱着阿唸的手臂有些僵。
“薇薇……”
“媽媽,你一定是吃魚的方式不對!”阿念是個小人精,很快就看出來兩個大人之間有些詭異的氣氛。
“阿念你來太爺爺着,太爺爺還有更好玩的呢。”老爺子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把阿念帶走,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哎,真是造孽啊。
說實話,他的心裡真的很難接受陸若薇。他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的父親害的他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他就心如刀割啊。
可,他的孫子卻偏偏愛上這麼一個人。
如今,又有了阿念,他也是百般的糾結。
阿唸的目光在若薇和容錚的身上打轉,有點小窘迫,便從容錚的腿上跳了下來,牽着老爺子的手“太爺爺,我們走吧!”
“那個,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剛剛容錚便已經接到段若承的電話,知道她去看了她的親身母親。
更加知道,看過她的親生母親之後,她的心情一定是糟糕的,也肯定是哭過的。
“不如去我房間休息一下,吃飯的時候我叫你?”說着也不管若薇是不是同意,便握住她的手帶着她上樓去。
若薇也確實感覺到有些疲倦了,她就是這樣的,哭過之後就會覺得特別的疲勞,很想睡覺。
她心裡一動,沒有想到容錚還記得這一點。
也真是難爲了他了。
虛情假意都能做的這麼好。
容錚雖然不經常回來住,可房間一直有人在打掃的。
“你先在這裡睡一會,等會我叫你。”容錚掀開被子,握着若薇的手示意她躺上來。
若薇站在那裡不動,一瞬不瞬的盯着牀單。
容錚看穿了她的心思,寵溺一笑“這不是你買的麼?”
確實,是她買的。小雛菊的花樣,那次她和容錚去香港的時候,無意中看見的,不顧容錚的反對硬是買回來的。
那個時候,她還被容錚取笑很久,人家去香港都是名牌包包化妝品的往回買,她卻買了一個四件套……
“我以爲你丟掉了。”他們從香港回來之後沒有幾天,這套牀單就不見了,容錚說可能是被打掃阿姨扔掉了。
畢竟,牀單上殘留着他們歡愛過後的痕跡。
“是啊,後來我又撿回來了,只是忘記告訴了你而已。”容錚的眼神晦暗不明,有着若薇看不懂的情緒。
“睡吧。”
“嗯”
若薇覺得不去想那麼多,比如容錚爲什麼會把這套很舊的牀單撲在容家大宅的牀上。
“我陪你好不好?”看着她側身躺在牀上,他覺得很淒涼。好像她的身邊沒有了他的位子,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太過絕望。
若薇閉上眼睛,好像沒有聽見容錚的話。
“我只是想抱着你,我總是感覺不到你的存在。”明明她就在眼前,可卻感覺不到。他總覺得她的存在是虛幻的,
若薇揪着被角,她感覺到胸口傳來的痛。
那種空洞的感覺何嘗只有他纔有?這麼多年,每天晚上這種感覺都席捲着她,折磨着她。
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可以回到十八歲的那個夏天。
那個沒有認識容錚的夏天。
當吻落在眉心的時候,她終於睜開眼睛,迎上深邃而隱忍的目光。
“薇薇,我依然愛你。”七年前愛着,七年後依然愛着,始終愛着。炙熱的吻從眉心順着鼻樑漸漸向下,直到來到飽滿的圓月脣。
可是……若薇卻扭頭,躲開了這個吻。
只落在了嘴角。
“薇薇,如果你連一個吻都不給我,那我真的要不客氣了。”
若薇看見漸漸消失在房間裡的身影,心裡百般惆悵。
他的不客氣,是要對宋舒雅下手吧。
可是,她連親生母親都不在乎了,又怎麼會在乎繼母呢?更何況,就算容錚在狠心,也不會真的對親生母親如何。
恐怕頂多也就是說些難聽的話,折磨着宋舒雅的精神。
別人不瞭解容錚,可是她很清楚,年少的容錚有多恨親生母親就有多想念親生母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