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葉塵的臉色有些凝重。
如今他已經開啓了第六枚上古圖騰,將會逐漸開始展露出聖族傳承的力量,而天神宮,曾關押左丘眉數百年之久,必定對聖族有着極深的瞭解。
此次皇朝之戰,他一定要隱藏得更深,絕不能露出半分馬腳。
否則,不僅僅他會陷入困境,整個羽化宗,乃至整個天炎皇朝,都將會遭受到滅頂之災。
“只可惜,前段日子,我聽聞第十三神宮的絕世強者,突然有所頓悟,已經離開了天神宮,遁入紅塵,從此不知所蹤,原本有十三個名額,現在少了一個,僅僅剩下十二個,無異是加劇了皇朝之戰的競爭。”林擎也是嘆了口氣,他的實力不弱,但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夠排入前十二之列。
天炎皇朝出了個端木羽,而其他皇朝,也很有可能會出現踏入聖道境界的天才高手。
除了十三皇朝,天神宮的天將,實力也是不容小覷。
這次皇朝之戰被稱爲百年之最,並非是沒有半點道理,競爭十分激烈。
“林兄也不用氣餒,只要我們好好表現,一旦封爲天將,就能夠享受無窮無盡的資源,甚至乎,如果運氣好,還能夠進入天神族內,享受神明的庇護。”端木羽舉起玉樽,將裡面的美酒一口飲盡。
葉塵微微皺眉,疑惑道:“據我所知,唯有神族之人,才能夠享受神明庇護,而你我都是人類,就算能夠進入天神族,恐怕也無法享受神明的庇護吧?”
經過端木羽剛纔所說,葉塵才猛然發現,自己對神族知道的太少了,除了曠古之戰的真相之外,別無其他。
“神族之事,就連三歲孩童都知曉,而你葉塵擁有皇朝之戰的名額,居然一無所知,真是笑煞旁人。”蘇臨川咧嘴笑了一聲,不放過任何可以嘲諷葉塵的機會。
對此,葉塵並沒有搭理,目光中透露出疑惑之色。
“神明庇護,並非是虛無縹緲的存在,而是一項資源,或者說是底蘊。”
說話之人,並非是端木羽,而是坐在他身旁的端木靖。
只見端木靖緩緩地站了起來,用一種友好的目光看着葉塵,耐心說道:“神族,從上古傳承而來,存在的時間無比悠久,他們不斷挖掘大陸的每一處秘境,尋找每一處強者洞府,以此堆積資源,豐厚底蘊,經過了十餘萬年的時光,這些底蘊越發渾厚,對於每一位修煉之人來說,都可謂是夢寐以求。”
葉塵聽完後,也是一陣恍然,神族傳承了十餘萬年,底蘊的確是無比的豐厚,足以輕鬆碾壓任何一座皇朝。
“話雖如此,但神族之所以被稱之爲神族,除了底蘊豐厚之外,必定還有着什麼奇異之處,單單拿他們的血脈來說,就絕非我們這些凡人可以奢望。”向來冷漠的孔諾吐出了一道話音,反駁了端木靖的結論。
“武者一途,最重要的還是修煉本身,血脈強悍又如何?真龍聖獸的血脈,絕不在神族之下,但最後,還不是瀕臨滅族,如此鼓吹神族,只會亂了自己的修煉本心。”
方寒這時候說了一句,話語含針,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諷刺之意,讓孔諾的目光微微一凝,語氣冷漠的說道:“方兄,你這話怎麼聽着有些不服天神族的意思?”
“我方寒只服強者,天神族再強,終究也有弱者,難不成,今天一個天神族的三歲孩童站在這裡,我們所有人都要俯首聽命,視他爲馬首不成?”方寒再度出聲,再一次嘲諷,頓時就讓孔諾心中冒出了一股火氣,霍然站了起來,身上爆發出一股冷冽的寒意。
“安靜!”
就在這時,端木羽吐出了一道字音,一股靈魂之力綻放,將孔諾身上的寒意壓制了下去。
“神族之事,過於詭秘,以我們現在的層次,還沒有到可以品頭論足的地步,就算我們怎麼爭論,也不會有結果,反而會壞了大家之間的和氣,來,我們再度舉杯,將那不愉快之事,徹底忘懷。”
說完,端木羽再次舉起了酒杯。
衆人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都是舉起了酒杯,將美酒吞入了肚中。
只不過,酒雖入肚,整個空間的氣氛,並沒有因此變得和諧,反而是更加的僵硬,沉悶。
呼!
蘇臨川突然站了起來,對着端木羽雙手抱拳,朗聲道:“酒已經喝完了,舞也看完了,大家都是習武之人,不如開始相互切磋切磋,一來可以助興,二來也可以查漏補缺,精深自己的修爲,大家意向如何?”
說話的時候,蘇臨川的目光死死盯着葉塵,他從頭到尾都對葉塵充滿了敵意,這一次邀戰,所有人都看得出,蘇臨川是衝着葉塵去的,而且還是緊緊咬着不放的那種。
“既然蘇兄都這麼說了,那麼大家就相互切磋切磋。”端木羽指了指窗外的寒湖,說道:“天香樓內空間狹小,大家很難盡興,不如到寒湖一戰,也可以避免誤傷他人,只不過,此次切磋應當點到即止,千萬不能影響了皇朝之戰。”
“那是自然!”
蘇臨川轉過頭,伸手指了指葉塵,道:“滾出來!”
人羣眉頭微微一皺,蘇臨川邀戰葉塵,一沒有說請,二沒有點名道姓,直接就讓葉塵滾出來,舉止實在霸道,根本就是把葉塵看成是下等人,根本不屑。
“哼!”
葉塵冷哼了一聲,剛欲出手,突然之間,他感覺元海猛地抽搐了一下,真元居然變得無比的緩慢,彷彿被寒冰所凍結了那般,十分的不順暢,身體也是踉蹌了下,險些倒地。
“怎麼回事?”葉塵目光微凝,發現在元海之上,竟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正是這些冰霜,阻攔了真元的流轉,從而讓自己出現真元不濟的現象。
“忘了告訴葉兄,你剛纔飲下的雪山寒酒,除了酒性急烈之外,還蘊含着濃厚的萬年寒氣,這寒氣會附着在元海之內,形成厚厚寒霜,讓真元變得無比遲滯,只不過,這種現象並不長久,三個時辰之後,就會自行消失。”
林擎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如果葉兄感覺身體不適,沒有能力跟蘇臨川一戰,大可以不必出手切磋,否則在切磋之時,折了一條胳膊,或者是斷了一條腿,我們也不好向秦武皇朝解釋。”
“此話說得在理。”
端木羽語氣平淡的說道:“蘇兄是流雲皇朝之人,生活在極北之地,對雪山寒酒的寒氣有一定抵抗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而葉兄不同,他生於秦武皇朝,受雪山寒酒的影響極大,就算他放棄切磋,也屬正常。”
言語間,端木羽看向了葉塵,臉上帶笑,目光中,卻是暗藏一絲嘲諷之意,似乎在嘲笑葉塵,根本不敢跟蘇臨川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