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衆人的目光,章夜隨意的笑了下,對着葉塵道:“你這話說得真有意思,剛纔你凝視秦破軍的時候,分明是存有一絲殺意,我心急之下,便是出聲阻攔,想要震懾於你,怎麼就變成我要借你的手,殺秦破軍了?”
“是嗎?”
葉塵冷冷一笑,開口說道:“今日秦破軍強闖天神閣,爲的就是跟我一戰,他不僅僅出言侮辱了秦武皇朝,還打傷了冷落雪,讓我們丟盡了臉面,絲毫不誇張的說,我跟秦破軍之間,已是充滿了仇恨,這一戰,說是生死戰也不爲過。”
“既然是生死戰,敗者就沒有掌控自己性命的權利,你見我遲遲不動手,心生一計,便是站了出來,出言威脅於我,這威脅話語,看似是想震懾於我,實則是想讓我怒火中燒,直接出手將秦破軍斬殺當場。”
葉塵對着章夜緩緩的說道:“因爲你知道,我生性輕狂不羈,從不懼任何的威脅,越是逼迫,我往往都會做出相反之事,你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想要讓我殺死秦破軍,引來兇刀堂的怒火,乃至整個天炎皇朝的怒火,我說的對否?”
言語字字誅心,清晰無比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讓人羣都是倒吸了一口寒氣,細細思索之下,都是認同了葉塵的話語。
剛纔那種情況之下,章夜的話,的確會讓秦破軍處於生死之間。
“一派胡言!”
章夜一揮手,指着葉塵怒喝道:“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沒有任何的證據,再者,就算你殺死秦破軍又如何,對我有什麼好處,我是天炎皇朝之人,若是秦破軍死去,將會對天炎皇朝帶來極大的損失,我又豈會做這種不忠不義之事?”
“你說你不會做不忠不義之事,有什麼證據嗎?”
葉塵一句反問,頓時讓章夜愣了一下,竟然想不到任何的話語來反駁。
見章夜沉默不語,葉塵繼續道:“你心中是否存有忠義,我並不知曉,但你爲何要殺了秦破軍,原因就在那。”
葉塵轉過身,伸手指向了那柄兇刀。
“在那柄兇刀之內,蘊含了無比強悍的邪惡力量,威力驚人,倘若秦破軍死去,那柄兇刀就成了無主之物,而此時,皇朝之戰即將開啓,天炎皇朝又接連損失絕世天才,心急如焚之下,他們肯定會爲兇刀尋找新的主人。”
“試問,除了你這位霸刀天將之外,還有誰,能夠掌控這柄兇刀?”
待葉塵說完後,整個空間變得無比寂靜,就連微風,也停止了吹拂,人羣的目光微顫,紛紛看向了章夜。
這一盤棋,太深,太歹毒。
看似簡單的一場矛盾,暗地裡,卻是蘊含了如此恐怖的陰謀,章夜,最終的目標,並非是找葉塵尋仇,更不是想殺秦破軍,而是爲了那柄兇刀,成爲兇刀的新主人。
“你這個畜生。”秦破軍感覺胸口一陣窒息,喉管腥甜,吐出了一口逆血。
天炎皇朝的其他天才青年,也是一個個流露出鄙夷之色,爲了一己私慾,就將天炎皇朝的尊嚴視若無物,甚至還無情利用,章夜的如此舉動,根本就是大逆不道,是叛國。
“現在你還有何話說?”葉塵眼眸瞥過,噙着濃濃的嘲諷之色。
章夜,費盡心思的想要嫁禍葉塵,讓葉塵陷入困境,但最後,反而是被葉塵戳破了陰謀,成了不忠不義之徒,受盡千萬人的冷眼
這是他自作自受,活該。
“巧舌如簧的狂徒,今日你對我的誣衊,我會在皇朝之戰的擂臺上,跟你好好清算一番!”
甩下一句狠話,章夜死死的盯着葉塵,身形閃爍,直接離開了天神閣。
那些天炎皇朝之人相視一眼,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被葉塵擊成重傷的秦破軍,更是臉色鐵青,心中感覺無比憤懣。
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天神閣,就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好好羞辱葉塵。
可最後的結果,秦破軍慘敗,兇刀還變成了廢鐵。
身爲始作俑者的章夜,最後爆出了狼子野心,一句話都不敢辯駁,含怒而逃。
如此醜聞,如果傳了出去,整個天炎皇朝都會蒙羞,會淪爲所有人的笑柄,甚至在皇朝之戰的擂臺上,他們都會受到冷眼和嘲笑,光是這般一想,他們就感覺臉龐火辣辣的,羞愧不如。
就在這時,秦破軍的臉色微變,擡起頭,便是看到葉塵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嘴角抽搐了下,語氣冷漠的說道:“這次算我眼拙,聽信了秦破軍的讒言,但是葉塵,今天的仇,我會牢牢的記在心中。”
雖說兇刀被毀,但秦破軍的天賦依舊強悍,苦心修煉一番,並不是全無希望。
聽到秦破軍的話音,葉塵卻是一笑,道:“我並不關心你會不會記住今天的事,我只是有一些事,恰巧忘了做。”
“嗯?”
秦破軍一愣,還未回過神來,一股恐怖的大日之火,瞬間便是籠罩了他的身體,狂暴的火焰侵入了他的經脈當中,肆意的焚燒着,讓他爆發出無比淒厲的哀嚎之聲。
最後,火焰消散。
秦破軍宛若死狗般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都是瀰漫出絲絲血痕,雙眼閉合,更是當場昏死了過去。
“你打傷冷落雪,讓他無法參加皇朝之戰,那麼我便焚燒你的經脈,讓你也無法參加皇朝之戰,如此下場,很公平。”
葉塵面無表情的說道,旋即轉過身,朝着下方跨步離開,瀟灑無比。
“走!”
天炎皇朝的青年,掃視了秦武皇朝人羣一眼,其中一人喝了一聲,隨後,一個個身形閃爍,離開了天神閣。
待他們走後,秦武皇朝的人羣也紛紛離去,返回了自己的庭院當中。
唯獨留下演武場的那斑駁血跡,在默默訴說着,今夜所發生的驚天大戰,以及那可笑的借刀殺人之計。
回到庭院,葉塵剛要踏步入內。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段雲薪臉帶無奈之色,大步走了過來。
“你這傢伙,揭穿了章夜的詭計,本就應該收手離開,這倒好,你還出手打殘了秦破軍,又惹怒了一個兇刀堂,還真是讓我不省心。”段雲薪邊說邊搖頭,滿是無奈之色,但他也並沒有出言責怪。
段雲薪深知葉塵的性格,無法無天,輕狂不羈,他既然答應了冷落雪,要幫他討回一個公道,那麼就算是天炎君王在此,他也會這麼做,沒有人能夠阻攔。
“讓段前輩擔心了。”
葉塵撓了撓後腦勺,也是覺得有些尷尬,但他並不後悔,因爲他覺得,這樣做纔是正確的。
“你還知道我會擔心?”
段雲薪翻了翻白眼,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從懷中拿出蔚藍玉石,淡笑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枚玉石的來歷,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