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拳不敢直視黑衣男子。
除了心虛之外,更多的是因爲實力差距。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哪怕此人只是散發出一縷殺意,都足以將他當場鎮殺。
“哼!”
正當葉三拳對傀儡抱以希望之時,那個黑衣男子卻是冷笑一聲。
笑聲剛響起。
葉三拳還未反應過來,他身後的傀儡就轟然碎裂掉。
“膽敢在我天工一族面前玩弄傀儡之術,我該說你愚蠢呢,還是有自信呢?”
這名黑衣男子正是天工北望的心腹。
天工一族,擅鍛造。
機工木甲之術自然不在話下。
僅一眼,就輕鬆識破了傀儡的僞裝。
咻咻咻咻……
這裡發生的聲響,立刻吸引了不少注目。
就連銀龍旬空和天工北望也被驚動了。
他們看着眼前的畫面,目光微微沉了下去,不斷掃視着眼前的葉三拳。
“這是木傀宗的傀儡!”
洛擎空的聲音突然響起。
自從知道葉塵來自木傀宗,他就做了諸多調查,對於木傀宗的認知極深。
幾乎一瞬間,他就認出了傀儡來自木傀宗。
唰一聲!
銀龍旬空的視線陡然變冷。
“追殺賊人跟木傀宗有莫大的關係,而此刻,有一部落之人擁有木傀宗的傀儡。”
“這種事會是巧合嗎?”
他的眼神冰冷,嘴角卻浮起一抹淡淡笑靨。
隱約間,他感覺自己距離找到葉塵,僅僅只有一線之遙。
“此事爲何如此,我……我一概不知曉!”
“或許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葉三拳急忙辯駁。
奈何,銀龍旬空心中已經生出了懷疑的種子,又豈會搭理葉三拳說什麼。他上前一步,剛準備要逼問之時,身旁的天工北望輕飄飄道:“莫要浪費時間了,直接出手將這些人的魂魄拘拿出來,然後一一洗魂讀取記憶,一羣螻蟻罷了,沒必要跟他
們多做糾纏。”
咯噔!
葉三拳等人心臟一顫。
拘拿靈魂,讀取記憶。
光是這兩個詞語,就讓他們生出一種本能的驚懼。
“就依你說的辦!”
銀龍旬空點了點頭,話音剛落下,卻是看到洛擎空站了出來,躬身道:“如此繁瑣之事,哪能讓大人髒了手,若是不介意,我願意爲之代勞!”
洛擎空對於葉塵的恨意,比之天工北望也不差絲毫。
眼下,他除了想奉承銀龍旬空,更多的還是想親手找出葉塵的行蹤。
這會讓他充滿成就感。
“好!”
銀龍旬空也樂意這樣做,側開身,示意洛擎空出手。
洛擎空急忙上前一步。
他的雙眸立刻鎖定了葉三拳,眼眸內,猩紅跳躍不休,儼然已經被憎恨衝昏了頭腦。
“就拿你開刀!”
洛擎空擡手就是一抓。
因爲被鎖定的緣故,葉三拳無法動彈半分,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的手掌抓來,雙眼滿是絕望的閉合下去。
葉家之人無不是抓緊拳頭,雙眼圓瞪,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黑水部落和一衆部落則是茫然。
無數雙目光匯聚於此,一刻都不敢挪開。
咻!
電光火石之際,一抹藍光劃過天際。
原本僵硬無比的空間,像是玻璃那般碎裂掉。
洛擎空只感覺一股渾厚氣息襲來,落在他的身上,讓他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之下,被硬生生碾壓下去,砸落到地面,引來一陣劇烈晃動。
“還好趕上了!”
一道空靈女聲響起。
在衆人的注視下,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從天穹之上降落而下。
那一張絕美面龐正在微微吐氣,紅脣嬌滴,身姿輕柔,搭配着絕美的五官,立刻讓不少人爲之心猿意馬,暗歎天下竟有如此貌美女子。
“月未央?”
人羣中的洛陽天,第一時間認出了藍衣女子的身份。
他先是吐出一道詫異話音,然後急忙向天工北望和銀龍旬空介紹道:“兩位大人,此女名爲月未央,月雄關之女,自從月雄關消失之後,她也便消失了。”
天工北望和銀龍旬空神色微凝。
他們朝着月未央直視過去,卻發現看不穿此女,表情立即變得更爲怪異。
“未央,你……你怎麼來了?”
此刻,洛擎空從地面上掙扎着站起。
當看到月未央的時候,他先是神色驚喜,然後表情錯愕,最後變成濃濃的疑惑。只因他發現,平日裡嬌弱無力的月未央,此時此刻正散發出強橫氣息,哪怕直面銀龍旬空和天工北望這兩尊創世神族大能,也是完全不落於下風,神色從容淡定,無一絲
懼色。
“多謝相救!”
葉三拳驚魂甫定,滿是感激的看向月未央。
月未央搖搖頭,語氣恭敬道:“我奉公子之命,專門前來營救諸位,這個謝字,奴家擔當不起。”
語出,語落。
空間進一步僵硬凝固。
在場所有人,都是被這短短一句話鎮住了。
銀龍旬空和天工北望是警戒。
此女實力深不可測,而且專門前來出手營救,口中說着奉公子之命。
這個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洛擎空是難以置信。
他心中的女神,居然自稱奴家,這豈不是說明她已是他人之奴?
那個公子到底是誰,竟有這般能耐。
葉三拳和殷靈秀等人則是狂喜。
他們第一時間想到了葉塵。
同時,他們也略感疑惑。
既然葉塵派出了幫手,那爲何至今不見他的蹤影。
十萬餘人紛紛沉默。
場面一時無二。
終於,天工北望耐不住性子,當即一個閃身俯衝,大手朝着月未央抓去,口中怒吼道:“速速臣服於我,尚可饒你一條性命!”
“你也配?”
月未央反譏一笑。
她在葉塵面前唯唯諾諾,不代表要對這些人也唯唯諾諾,不閃不躲,立刻也是一掌拍了出去。
掌與掌碰撞。
一剎那,狂亂餘波橫掃四面八方之地,整片空間也在此刻出現了萬千裂痕。
天工北望蹬蹬後退了幾步。
頭顱擡起,目光內滿是驚駭神色。
再看月未央。她依舊站立於原地,衣袍纖塵未染,一雙美眸高高在上的俯視而下,宛若面前的天工北望只是一隻卑微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