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語,讓葉塵的眼神變了變g。
但很快,葉塵又恢復了原來的靜默,一言不發的看着天空。
對於這一幕,葉三拳早就習慣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準備就此轉身離開。
“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卻在這時,葉塵突然問了一句。
葉三拳猛然轉身。
只見葉塵一改剛纔的淡漠模樣,一雙漆黑眸子微凝,表現出了極其罕見的好奇。
“她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同時,她也是一個很傻很天真的女人!”
說話間,葉三拳居然有一種喜極而泣的衝動。
自葉塵出生以來,一直都是癡癡呆呆,行爲舉止更是像一個幼童。
前不久,葉塵突然‘覺醒’。
儘管他的實力變得極其強橫,但他的行爲舉止,依舊是遠不同於常人。
有的時候,葉三拳都懷疑眼前這個葉塵,是不是他的孫兒。
此刻,葉三拳從葉塵的眼眸中,感覺到了一絲羈絆。
一絲親人與親人之間的羈絆!
“你的母親名爲殷靈秀,乃是天宗聖女,聲名之高,被整個羅浮聖地所知曉,而追求她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當年,她遭人暗算身受重傷,無意中被你父親所救,兩人接觸就了,自然而然就產生了情愫,而那時,我們葉家還只是一個聲名不顯的分宗,哪怕是我這個族長,也一時間沒有認出這位大名鼎鼎的天宗聖女……”
關於殷靈秀和葉南天的故事,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老套。
但從葉三拳的口中說出,卻帶有一種歲月流轉的感覺。
這位頭髮早已花白的老者,此刻臉上帶着笑靨,更帶着一絲自豪。
就連笑聲,都是豪爽暢快了許多。
“爲了治好你的先天癡呆,你的母親嘗試了無數辦法,最後之所以返回天宗,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忽地,葉三拳的語氣變得陰冷起來:“天宗之主是你母親的師尊,他抓住這個機會,故意用知道辦法可以治好你爲誘餌,迫使你母親心甘情願的返回天宗,隨後就將其囚禁起來,讓她再也不得踏出天宗半步,否則的話……”
葉三拳越說越是氣憤。
然而,他的話音戛然而止,眼角更是微微抽搐了下。
“否則如何?”葉塵下意識追問。
葉三拳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這些都是陳年往事,現在說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說完後,葉三拳徑直轉身。
垂暮晨昏的夕陽灑落,披蓋在葉三拳的身上,彷彿一瞬間讓他蒼老了十幾歲,連背脊都佝僂了許多!
……
天宗。
一處巍峨閣樓內。
一名白髮老者端坐於首位,儘管他已經頭髮花白,一雙眼眸卻鋒利如同鷹隼,哪怕稍稍直視,都會感覺被完全洞穿,發自內心深處的感覺到畏懼。
他名爲霍天縱,當代天宗之主。
下方,則是一衆天宗高層。
此刻他們正在商討羅浮大會的大小事宜,同時也在籌劃如何迎接羅浮聖地的使者。
羅浮大會,十年一度,自當隆重非凡。
除了讓悉心培養的弟子能嶄露頭角,更重要的是,如何能討得羅浮聖地的歡心。
這對宗門的發展至關重要。
衆人商討了數個時辰,終於各自滿意離去。
這時,一名長老走了上前,在霍天縱的耳邊輕輕道了幾句。
頃刻間,霍天縱的眉宇深深沉下,低聲道:“名單拿給我看一下。”
那名長老早有準備,及時遞上一張名單。
霍天縱粗略一看。
臉上,一股怒火轟然爆發:“這個葉家好大的狗膽,竟敢堂而皇之的讓我天宗下不來臺,難道他以爲,青木帝國被滅了之後,他葉家就能安穩發展,吃下青木帝國的龐大資源不成,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霍天縱來回踱步,怒火非但沒有消散,反而越發濃烈。
“關於此事,其它勢力是否知曉?”
霍天縱突然問了一句。
長老低聲道:“現如今各大勢力都在前往天宗的路上,不出意外,他們也得到了這樣一份名單,應該是滿不了了。”
“不過……”
那人語鋒突然一轉:“羅浮聖地的使者們,應該還不知道此事!”
原本氣頭上的霍天縱,突然鬆了口氣。
他凝了凝目,眼角餘光瞥向了那名長老,冷聲道:“既然聖地使者還不知道此事,那對我們而言,還算有挽回的餘地,甚者,我們還能抓住這個機會,讓那些想看我們笑話的傢伙們徹底丟臉!”
這名長老是霍天縱的心腹。
幾乎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霍天縱的意思。
不過,眼看就要離開的時候,那人停下了步伐,疑聲道:“此事怕是瞞不住聖女。”
“瞞不住又如何,難不成她還能破開天宗的重重大陣,強行救走她的傻兒子?”
霍天縱的語氣充斥着不屑,意味深長道:“再說了,我本來也沒打算瞞她!”
……
距離羅浮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各方勢力紛紛動身,嗚嗚泱泱的朝着天靈山奔去。
若算上那些前去看熱鬧的人,場面更是浩大,所過之處,幾乎所有的議論聲音,都是圍繞着羅浮大會展開。
“你們聽說了嗎,葉家的那個傻子,這次也會參加羅浮大會!”
“傻子?莫非就是葉南天和天宗聖女生下的癡呆兒?好端端的,他來湊什麼熱鬧,難道說葉家徹底無人了,所以找這麼個傢伙充數?”
“葉家雖不強,卻也不弱,沒道理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依我看,多半是葉家被打壓得太厲害,所以專門找個機會來報復天宗,否則的話,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葉塵參加羅浮大會的消息,悄無聲息的傳盪開去。
一時間,議論聲四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葉家和葉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