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飛擎並未隱瞞葉塵什麼,將自己的想法,如實說了出來。
葉塵在一旁聽的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老實說,他能夠明白,幕飛擎帶他來這裡,絕對是一番好意。
能夠讓幕飛擎也尊重的前輩高手,可想而知,到底是何等可怕,這等強大存在,就算是收徒,也不會隨隨便便,先肯定得被這位前輩看上眼纔可以。
但是,葉塵在此之前,對這一切根本一無所知,如今突然被人告知此事,頗有種被人控制的感覺,這種感覺,恐怕沒有那個人會喜歡。
不過,心中也只是略微彆扭了片刻,葉塵馬上調整好了心態。
在幕飛擎面前,葉塵實在不算什麼,就算是幕飛擎真的要強給葉塵安排一個師傅,恐怕葉塵也違抗不了。
再加上,幕飛擎此舉,的確是好意,葉塵若是因此而不滿什麼,那纔是不知好歹。
幕飛擎一直盯着葉塵,仔細觀察葉塵的神色變化,看到葉塵的神色平靜下來,眼眸中的滿意之色,越來越明顯。
越是天才的人物,就越是自傲。
所以許多年輕天才,在尚未成長起來之前,就會被自身的天賦所迷惑,忘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和地位。
剛纔,幕飛擎其實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方法,來告知葉塵拜師的事情。
但是他卻選擇了這種最直接,對葉塵刺激最大的方法。
他之所以如此做,就是爲了看看葉塵的反應。
若是葉塵真是那種傲氣到了極點的人物,那等下他絕對二話不說,馬上帶着葉塵離開這裡,免得葉塵惹怒了死禪峰上那位前輩。
而眼下葉塵的反應,讓幕飛擎極爲滿意。
天賦夠強,性格穩重,又能夠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能夠擁有此等自知之明的人物,就算天賦差了一點,將來也會大有前途。
不像是某些天才,從一開始,就狂傲無比。這種人,往往會在中途隕落,根本無法成長起來。
“葉塵,咱們上去。”對着葉塵點了點頭,幕飛擎帶着葉塵,朝着前方的死禪峰走去。
兩人並未直接飛上去,而是沿着死禪峰下的一條小路,一步步踏上了死禪峰上。
如同葉塵一開始看到的那樣,死禪峰的峰頂,有着七棵粗大無比的松樹,這些松樹,幾乎佔據了死禪峰的大半,而剩下的一半位置,聳立着一座簡陋無比的寺廟。
幕飛擎走上前去,輕輕敲響了寺廟的木門,同時口中恭聲道:“前輩,幕飛擎特來拜見。”
聲音穿進去之後,幕飛擎也不管裡面的人有沒有聽到,直接退後了一步,退到了葉塵身邊,宛若一個小輩弟子一樣,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等候了起來。
看着幕飛擎鄭重的模樣,葉塵也變的肅穆無比。
兩人等待了近一炷香世間,這座古樸寺廟內,才突兀傳來了一個暮氣沉沉的聲音:“進來吧。”
三個字之後,再無任何聲音。
幕飛擎對此,卻並無絲毫不滿,帶着葉塵,推開這扇破爛木門,進入了寺廟內部。
這座寺廟,和外面看上去一樣簡陋,除了一個小小院子,外加一間禪堂之外,就再無一物。
但是,葉塵纔剛剛跨入這座院子中,馬上感覺到,四周的氣息,好像凝固了一樣,帶給他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
明明走在空氣中,但是葉塵卻感覺,自己好像是在一片水流中前進。
而且越是靠近前面那間禪堂,這種沉重感覺,就越來越強大。
到了最後,葉塵簡直感覺自己身邊的氣息,全都變成了固體,葉塵就是在這種固體中,一步步前進。
幸好,幕飛擎並未打算帶着葉塵進入這座禪堂內,兩人在距離禪堂入口還有一丈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從這個位置,葉塵隱約看到,這座禪堂內,同樣結構簡單,只有在最前方,有一座已經褪了顏色的佛像,而佛像面前,盤膝坐着一個老者,這個老者,身上落滿了灰塵,如果不是他身上隱約還有一絲氣息釋放出來的話,恐怕葉塵都要懷疑,這老者到底是否活人。
“前輩,此子名爲葉塵,乃是我元始宗新加入的金袍弟子,他的天賦,達到了八絕天才的程度,所以我將他帶到此處,想要讓前輩看看,此子是否適合做前輩的傳人。”幕飛擎恭敬將來意說明,然後再次等待了起來。
這次,又是足足等待了近一炷香世間,禪堂內,突兀飛出了兩件東西,啪的一聲,落在了這個小小院落中央。
葉塵看向這兩件東西,卻現,這兩件東西,一件,只是一塊極爲普通的赤剛玉石。
赤剛玉石,是一種十分常見的礦石,大多數低階武者,在剛剛開始修煉的時候,都會選擇利用赤剛玉石,爲自己打造兵器。
可以說,赤剛玉石對於武者而言,就如同尋常鋼鐵對於普通人。
一塊普普通通的赤剛玉石,別說葉塵這種神道武者,就算是一名最低階的武者,恐怕也不會在意。
第一件東西,竟然只是一塊普通的赤剛玉石,這讓葉塵相當無語,朝着第二件東西看去。
這第二件東西,赫然竟然是一顆水球,靜靜懸浮在空中。
葉塵還以爲,這顆水球,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但是仔細感受了一下,卻現,這顆水球,好像只是最爲普通的一團水而已。
“這位前輩,弄出這麼普通的兩件東西,到底什麼用意?”不只葉塵迷惑,就連站在葉塵身邊的幕飛擎,對此也是困惑不已。
兩人視線重新轉移到禪堂內那道古樸身影上。
“用水球,將那塊赤剛玉石擊碎,可得我的衣鉢。”許久之後,禪堂內部,才傳來一個緩慢的聲音。
嗡!
隨着這個聲音,整個寺廟,好像突然顫抖了一下。
葉塵和幕飛擎的神色,在這一刻卻同時變的臉色鐵青。
因爲兩人現,兩人身上的所有力量,竟然在這一刻,全部消失,好像從來沒存在過一般。
也就是說,兩人現在,幾乎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難道前輩的意思是,讓葉塵以眼下的狀態,用那顆水球,擊碎那塊赤剛玉石。”幕飛擎神色微變,詢問出了心中的迷惑。
等待了許久,禪堂內,那個緩慢聲音再次傳出:“對。”
只是一個字,然後就再無聲息。
幕飛擎盯着禪堂內看了片刻,嘆息一聲,對着葉塵擺了擺手,帶着葉塵,退出了這座寺廟。
走出了寺廟之外,葉塵和幕飛擎,才同時身軀一震,感覺喪失的力量,再次迴歸到了體內。
“終於恢復了,每次面對這位前輩,竟然都會有這種感覺,實在難以想象,這位前輩到底有多強。”站在這座寺廟之外,幕飛擎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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