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安冷笑一聲說道:“哼哼,簡單,你現在跪下,從我褲襠下面鑽過去,然後叫我一聲爺爺,手筋或者腳筋挑一個,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不然呢?”葉楓看着鄒安,目光沒有絲毫閃躲。
鄒安則陰冷的說道:“那也很簡單,一根腳筋,一根手筋,然後你再給我五萬塊錢賠償我今天的損失。”
葉楓笑了,笑得很燦爛:“你說完了,那該我說了。首先我的手筋和腳筋沒人能挑斷,其次我也沒有一分錢給你,所以你的這些個提議我都是不會考慮的。今天我之所以來工地給你找麻煩,是看不慣你仗着有靠山,偷工減料的修公路,坑我們這些勞苦大衆。我看這樣,你不如讓你車上的靠山王志平、樊安民和苗國偉也下來吧,他們都是領導呢,說不定會說出什麼不一樣的提議呢?”
葉楓的話聲音不大不小,卻能清晰的傳到王志平、樊安民和苗國偉的耳朵裡。
三個人大小都是領導,走到哪裡都是被尊敬着,無不點頭哈腰,說話用敬語,卻不想這葉楓絲毫不給三個面子,直呼其名。
三個人原本只是想坐在車裡面,等着鄒安把葉楓收拾一頓之後,再叫警察來抓人的,畢竟他們是政府官員,和鄒安站走得太近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但卻沒想到,這葉楓居然直呼其名,讓他們說話,這簡直就是在羞辱他們,這如果忍了,傳了出去,自己豈不是成爲大家的笑柄了?
豐田霸道的車門立刻打開,三個人都走了下來。
樊安民挺着一個啤酒肚,很有大領導的派頭。
王志平穿着一身警服,官味也很十足。
苗國偉白襯衣、黑西褲,正派的樣子彷彿葉楓纔是十惡不赦的壞蛋。
三個人從車上下來,慢慢靠近鄒安,最後以樊安民爲中心,左右靠齊的站在一起,這是給葉楓表明一種態度,他們是支持鄒安的。
“葉楓,上次你能從看守所出來,那確實是你的運氣,但這一次你恐怕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你尋釁滋事,阻撓公家工程建設,破壞私人設備工具,還隨意打人傷人,這一條條,一件件都是犯罪的行爲,數罪併罰,我告訴你,這一次你娃不在監獄裡面蹲個三年五年再出來,我跟你姓!”
“王所長,還和他說那麼多幹什麼?這麼多人現場作證,不行的話我都可以給你做目擊證人,你趕緊叫你們派出所的人來,把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抓起來。”樊安民說道。
“就是就是,阻撓咱們利民工程,簡直罪大惡極。”苗國偉一臉正派的說道。
王志平馬上掏出手機,撥通了派出所的電話,叫人過來抓人了。
樊安民、王志平和苗國偉在一旁冷笑着看着葉楓,腦海中都很自然的浮現出即將發生的一幕——葉楓被警察五花大綁,然後先押進小黑屋,而後針扎、辣椒水、橡膠輥一個一個用上,讓他不死也脫一層皮!
鄒安嘴邊雖然也掛着一絲冷笑,但卻是殘忍的笑意,他想到的和樊安民他們不同,這一次葉楓被抓進去,毫無懸念的會被判個幾年,只要葉楓被關進監獄,那柯書冉還不是他想怎麼整,就怎麼整,一想到柯書冉,鄒安心裡那個激動,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按在身下。
“話說葉楓這小子,也真是夠蠢的了,都不知道犯了什麼病跑到我的工地上來鬧事,嘿嘿,果然還是個沒經驗的毛頭小子啊,老子正愁沒辦法收拾你呢,你自己送上門來了,看着一次,老子怎麼好好收拾你!你不是打人很厲害嗎?老子等會等警察來了,非要打斷你的手腳不可,老子就不信了,還收拾不了你了!”鄒安的心裡暗暗的想道。
生怕葉楓此刻跑了,鄒安趕忙使了一個眼色,一大羣混混頓時散開,將葉楓包圍在中間。
葉楓此刻就像是一條已經在網中的魚兒一樣,網子在不停的收緊,魚兒的空間越來越小,終究要被抓住,再也逃不了了。
玉米地裡,柯書冉急的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手足無措的樣子,剛剛有好幾次,她都想衝出去阻止即將發生的衝突,可每當她有這樣的衝動的時候,她都會想起葉楓的叮囑——不管他發生什麼事情,不管鄒安做了什麼,她都不能出現!
她一旦出現,葉楓馬上就陷入被動。
柯書冉雖然很着急,但她的腦子裡很清醒。
眼看着自己已經被鄒安的這些個手下包圍了起來,葉楓依然很鎮定,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王所長,你是警察,你應該不會讓人當着你的面出手對我施暴吧?”
王志平冷哼一聲:“哼,我什麼都沒看到。”
葉楓又看向樊安民和苗國偉:“那麼,這位姓樊的領導和苗鎮長呢?你們也沒看見對吧?”
“哼!”樊安民和苗國偉都沒有理會葉楓,只是把頭扭到一邊,卻也表明了態度。
鄒安冷笑着說道:“葉楓,我告訴你,你這一次玩完了,這一次誰也救不了你的,嘿嘿,你別以爲進了監獄就算完,我在監獄裡面還有一些人脈,你放心,我會讓他們在裡面好好關照關照你的,我就看看你還能不能活着出來!”
葉楓卻搖搖頭,說道:“鄒安,我其實一直很疑惑,你爲什麼自我感覺就這麼好呢?原本我以爲我的自我感覺就已經很好了,沒想到和你一比,你卻更加厲害一些。”
“葉楓,老子可沒心情和你在這裡磨嘴皮子,兄弟們,還等什麼,給我打!”鄒安吼道。
原本就摩拳擦掌的一羣混混,聽到召喚,立馬衝向了葉楓。
這一次,鄒安可是提前讓手下做了充足的準備的,每一個人手裡面都拿着武器,有的拿着鋼管,有的拿着棒球棒,還有的拿着凳子腿、榔頭,五花八門的。
作爲混混,打架可是他們的家常便飯,雖然都不會功夫,出手也都沒有章法和套路,但他們有武器啊,無論是在羣毆還是單打中,手中拿着武器就佔着先機。
這一羣二十來人一起拿着武器出手,恐怕就是散打冠軍或者是武術高手也要被打趴下的。
不過,葉楓是什麼人,身懷一百四十年的內力,一身不傳於世的《歸元內經》,想要打到他,卻也不是那麼簡單!
大羣人動作極快,眨眼間鋼管、棒球棒、凳子腿、榔頭就如同雨點般落向葉楓的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葉楓動了,一個箭步衝出,右腳在地上重重一踏,身體徒然躍起,一腳踩在一個打手的面門上,順勢側身一腳,將三五個人重重踢倒,再也動彈不得。
砰!一根木棒狠狠地擊中了葉楓的肩膀。
木棒立斷,擊中葉楓的一截直接打飛了出去。
葉楓回身,一拳就打在了那個偷襲得手的打手臉上,打手應聲倒地,四顆牙被打落,人爬不起來了。
如此乾淨利落!
剛剛被葉楓踹出缺口而攻擊落空的衆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馬上蜂擁而上。
砰、砰、砰!
duang、duang、duang!
鄒安的人手雖然衆多,但葉楓卻藝高人膽大,來回穿梭於人羣當中,正面出拳,側面出腳,背後偷襲。
在混戰中,葉楓的身體被鄒安的手下不知道擊中了多少次,但他有歸元子傳授的他的一百四十年的內力護身,即便是收到了榔頭或者鋼管的擊打,也都沒有對身體造成實質性地傷害,僅僅只是有些疼而已,但鄒安的這些手下卻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葉楓的拳腳是他們一下也承受不了的,基本上葉楓一拳就能撂倒一個,一腳就能踢翻一雙。
短短不到兩分鐘,鄒安的所有手下都全部躺在了地上,鼻青臉腫,掉牙流血,呻吟哀嚎,沒有一個在能爬起來的。
遠處,圍觀的幾百號農民工們不知道是誰帶頭叫了一聲好,隨即整個人羣當中都沸騰了起來,叫好的聲音連綿不絕。
平日裡,鄒安的手下基本上都一個德行,動不動就剋扣工錢不說,沒事以欺負他們爲樂趣,他們是敢怒不敢言,此刻葉楓將這些混蛋一一放倒,對他們來說比剛剛只打了管事的頭目更加大快人心一些。
鄒安回頭瞪了一眼那些農民工,但此刻大家卻都沒有賣他面子,照樣叫好歡呼,鄒安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爆炸了。
鄒安忍不住就把手往腰後面伸。
王志平見狀,一把拉住鄒安的手,低聲說道:“鄒安,那些農民可都看着呢,你現在把槍拿出來,可就坐實了之前的調查了,衆口難平,這事情捅大了我們可就沒辦法幫你了,還是讓我來吧!”
鄒安恨恨的咬了咬牙,終於點了點頭,把手放下了。
王志平往前走了兩步,大聲說道:“葉楓,我看你娃是無法無天了,你眼裡還有沒有國法家規存在?你是不是以爲,自己只要能打,法律就制裁不了你嗎?”
“我又沒有犯法,法律憑什麼制裁我?”葉楓說道。
“沒犯法?你剛剛打傷那麼多人,你還敢說你沒犯法?”
“他們剛剛圍攻我,我出手是自衛而已,這可不算犯法,”葉楓說道,“王所長,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而且我還有證人,這邊的鄉親們都可以爲我作證,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農民工人羣裡有人高聲應道。
王志平冷冷的看着農民工人羣,大聲說道:“你們這些人就愛沒事瞎起鬨,來,你們誰願意給葉楓作證,給我站出來說話!”
沒有人站出來。
這羣農民工可不傻,人多大家都在說話的時候,躲在人羣裡面說說真話還是可以的,但一旦自己站出來爲葉楓作證,那就肯定會遭到鄒安瘋狂的報復的,他們纔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王志平嘴角冷笑的收回視線:“看來現在沒有人給你作證了呢,我看你還是自覺一點,把這個拷上吧。”
說着,王志平從腰間取下一個手銬,隨手就扔給葉楓。
葉楓卻沒有伸手去接那個手銬,任由它掉在地上。
王志平的嚴重閃過一抹惱意,他從槍套中拔出了手槍,怒吼道:“葉楓,撿起來,把自己銬上!”
葉楓還是沒有動。
王志平突然擡起槍口,打開保險,對着天空就是一槍,砰地一聲槍響後,他再次怒吼道:“葉楓,我最後警告你一次,現在、立刻、馬上把手銬給我撿起來,自己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