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剛剛放下電話,枕頭邊上的陳芳芳伸個懶腰,柔聲說話:“要幫忙嗎?”
周廷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自己能搞定。”
陳芳芳抿嘴一笑也就不勉強了,又懶洋洋的抱緊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周廷稍一猶豫還是搭上她挺翹香臀,也閉上眼睛小睡一會。
下午,醫院。
周廷纔剛到醫院就接到通知,去醫院保衛科接受警方盤問。
潘媛挺直小腰主動站了出來:“我陪你去。”
兩個人並肩進了保衛科,接受幾個警官的訊問。
警察倒是挺客氣的:“請坐,你是周廷?”
周廷微一點頭坐到桌子一邊的椅子上,突然之間心如止水。
這兩個警察顯然都是經驗豐富的刑警,眼睛盯着周廷張嘴就問:“昨天凌晨兩點到四點,你到過王醫生的病房沒有?”
周廷不動聲色的回答:“沒有。”
身後潘媛去很不滿了,嬌聲反駁:“你們什麼意思,配合調查還是審問犯人?”
兩個警察對看一眼,也挺無奈:“小姐請你冷靜一點,我們只是在例行訊問,沒別的意思。”
周廷也趕緊握上她小手安慰性的拍兩下,又衝兩個警察送一個歉意眼神過去。兩個警察對上他清澈深邃,又很溫和的眼神,敵意也不自覺的化解了一點。兩個警察又問了幾個問題,也就無奈的放人了。
周廷起身同時伸手過去,跟兩位警官善意的握了個手,出了保衛科,連周廷都有點佩服自己超凡的演技了。突然想起來自己讀過的一本小說,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陰暗的一面,很明顯自己內心深處的陰暗面,此刻已經被釋放出來了。
出了保衛科的門刻意停下腳步,留神傾聽。
聽到房間裡一個警察的說話聲:“這案子可真是夠扯蛋的,除了那部莫名其妙壞掉的監視器,有哪點象是蓄意謀殺的案子?”
另一個警察也在發牢騷:“我看也不象謀殺案,就是一個普通病人病情突然加重了嘛,反正上頭吩咐讓來查查,咱們兩個就走走過場算了……我幹了這麼多年刑警也沒辦過這麼扯蛋的案子,上頭簡直莫名其妙嘛。”
先前那個警察壓低聲音,又小聲嘀咕:“因爲受害人是有錢人家的大公子唄,聽說這家人還是咱們局長大人的世交……你說的對,咱倆也別在這惹人厭了,回頭把訊問筆錄往局裡一交,愛誰誰,誰有本事誰來查吧。”
周廷聽着兩個警察的對話表情不變,心裡卻是不自覺的笑了。
下午,外科。
在一片詭異肅靜的氣氛裡,實習生們完成了最後一項考覈,器械使用。考覈已經臨近結束了,主考的唐副主任也心不在焉,紛紛給了及格線以上的成績。讓周廷意外的是,這位唐副主任居然好心的給了自己一個八分的成績,這倒是讓所有人都覺得很意外了。詭異的氣氛中考覈總成績新鮮出爐。
除了被辭退的三個人,被刻意壓低分數的周廷還是位列第一。
一片壓抑的氣氛中,王朋的病情也成了所有人打探的焦點。最終從神經內科那邊打探回來的消息,王朋是急性大面積腦梗塞伴發嚴重水腫,專家組還在盡力搶救,在場都是醫生也都很清楚,六小時的黃金搶救期已經過了,就算能保住一條命也肯定變植物人了,這類病例也算很常見了。
壓抑的氣氛人,突然有人輕笑出聲:“王家不是有錢嘛,養個植物人應該沒什麼負擔吧,嘿嘿,有錢就好好養着唄。”
一句話說完還有人小聲附和,幸災樂禍的還真不少。
周廷當然是一聲不吭,保持低調。
到了下班的時候有人提議去唱歌,換來所有人的認同。
晚上,ktv包間。
一羣實習生一通亂吼亂唱,把這幾天淤積的鬱悶都發泄了出來,唱歌的嗓門都比平時大了許多。
幾個心腸好的女孩則湊在剛被辭退的趙新身邊,好言安慰:“現在有很多醫院招實習生的,好啦,到哪還不是吃飯。”
趙新被她們安慰一陣仍很沮喪,很快喝到酩酊大醉,一羣同事也挺無奈只能派人送他回家,考覈期間所有人都很節制,仍是玩到八點鐘就各自回家了,周廷陪着潘媛走在安靜的郊外豪華別墅區,邊走邊聊,耳朵裡聽着她嬌嫩稚氣的小聲音,倒也覺得十分享受。
走了一陣潘媛突然停下腳步,關切問道:“你的手沒事了吧。”
周廷低頭看看手上纏着的紗布,報以微笑:“沒事,破了點皮。”
潘媛嗔怪的看他一眼,仍很關切:“我看看,感染了就糟糕了。”
周廷當然盡力敷衍,哪敢讓她看到自己受傷的手背,偏偏潘媛堅持要看,還伸出小手糾纏過來,周廷嚇了一跳只能抓上她柔軟小手,兩個人糾纏了一陣氣氛可就有點微妙了,周廷還能氣定神閒,潘媛已經摺騰到嬌喘細細了,也出汗了,藉着昏暗的路燈很清楚看到她潔白的額頭上都是細密的熱汗。
潘媛小口喘着氣,有點惱了:“算了,別鬧……熱死了。”
周廷心裡一熱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摟上她纖弱細腰狠狠摟了過來。一聲嬌呼,身材纖弱的潘媛一陣心慌意亂,整個人僵在周廷懷裡。周廷難掩心動找上她柔軟小嘴,然後狠狠親了上去,伸出自己的舌頭去挑逗她柔軟的小舌頭,纏着她柔軟的小舌頭吸捲起來,又大着膽子把手伸進她衣服裡面,在她纖細腰身柔軟的嫩肉上肆意撫弄。
又一聲難奈的嬌哼過後,潘媛已經窘到全身僵硬,片刻之後卻又忍不住伸出小手勾過來。
周廷也舒適到快要叫出來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順着柔軟纖細的腰身直往下摸,隔着長褲揉捏着柔軟的小屁股,異樣的柔軟感覺又讓周廷忍不住抓捏幾下,小巧香臀帶來的美妙觸感,雖然隔着一條柔軟的長褲仍是令人酥麻,少女嬌軀十分敏感,被他捏上小屁股的時候,潘媛就已經輕輕閉上眼睛了,呼吸急促也糾纏的更緊了。
兩個人正鬧到不可開交的時候,近處有人輕輕咳嗽一聲。
一聲輕咳驚醒了熱吻中的兩個人,趕緊分開各自退後幾步。
十幾步外有人小聲說話:“小妹,很晚了。”
說話的是潘家大哥,穿一身白色西裝的潘大哥站在不遠處,正在用灼灼視線盯着兩個人看。
潘媛紅着臉小聲答應:“知道了,哥。”
她是臉皮很嫩的女孩,被親哥撞破了,也就低着頭心慌意亂的跑回家了。潘家大哥看着她跑回家裡,又上下打量了周廷幾眼,才面無表情的背身走了。再怎麼他也是潘媛的哥哥,周廷也只能一聲不吭的轉身走人,坐在出租車裡仍是回味着少女纖弱身體帶來的美妙觸感,真的是回味無窮。
這時司機大哥善意問道:“去哪?”
周廷稍一沉吟,報以微笑:“天河公寓。”
一星期後,醫院。
周廷站在一間精神內科病房的外面,隔着大玻璃看着病牀上癡呆狀態中的王朋,兩個護士正在給他擦拭身體。一級傷殘,一級護理等級,腦死亡,需要藉助呼吸機才能維持生命,醒過來的機會不大了。隔着門玻璃看着自己的傑作,周廷心裡突然有一種抑制不住的邪惡感,甚至還有點得意,這念頭把自己嚇了一跳,趕緊從腦子裡抹去,轉身走人。纔剛走回外科辦公室,就覺察到氣氛有點不同尋常,一大羣人圍在主任醫師辦公室門前。
湊近了一點,看到主任醫師辦公室裡驚人的一幕。剛被醫院辭退的趙新回來了,一手摟着唐副主任另一手拿着把彈簧刀,刀尖頂在唐副主任脖子上。裡面幾個主任副主任醫師臉都有點驚慌,都縮在角落裡不敢吭聲。
只有馮雅蘭在努力的勸:“小趙你冷靜點,你還這麼年輕千萬別做傻事,你先把人放開,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趙新卻不管那一套:“馮主任,各位主任你們出去吧,這事跟你們沒關係……我反正也沒臉回家見父母了,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辦公室裡其他人趕緊帖牆根開溜,省的跟着受牽連。再看被彈簧刀頂着脖子的唐副主任,臉色已經變成慘綠色了。外面看熱鬧的實習生們互相對看幾眼,隱隱都覺得有點痛快,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終於有人肯站出來收拾唐副主任了。
辦公室裡所有人都開溜了,只有馮雅蘭還在柔聲勸話:“小趙,他都是四十好幾奔五十歲的糟老頭子了,你才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年紀,你看他這副死德行,醫術又差做人又失敗,拍了領導幾十年的馬屁才混了個副主任,這種人渣活着都是浪費糧食……小趙,你拉着他一起死你虧不虧?”
氣氛雖然絕不合適,包括周廷在內都有點想笑,馮主任也算借題發揮了,這幾句話罵的唐副主任臉色更綠了。
偏偏唐副主任,還不得不委屈的賠笑:“對對對,我是人渣。”
外面看熱鬧的所有人紛紛轉過臉去,已經有人在偷偷的笑了,生死關頭這位唐副主任還挺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