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摩候飛燕
“寶鋼族秘傳煉製的鎢鋼禁神籠,沒有鑰匙,連神也走不出去!”巫咸風哈哈大笑:“當年,張道陵能爲妻子解開天咒,今天就要爲兒子交出解開天咒的秘方了!”
張崇弛大吃一驚,這麼說來,自己的母親趙飛燕莫非就是侏儒族人?如果真是如此,父親肯定能夠解除天咒,否則,侏儒族跟人族出於生理方面的不同,根本不可能結婚,就算是結婚,也無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更不用說還有了自己這個後代!
巫咸風兀自狂叫:“解除天咒,復我光輝,一統天下,智儒獨尊!”
瘋了!這人徹底瘋了!不過,想想也是!千萬年來的天咒若能一朝解除,使身體和智力恢復到當年智儒勝況,鮮少有侏儒族能不瘋狂的。能夠理解,並不表示贊同,張崇弛嘆了一口氣,悠然說:“既然我父母都被抓進宮去了,想來你們將整個張家村搬過來,也是爲了威脅他老人家吧!”
巫咸風說:“張家村!該死的張家村裡居然還有厲害人物!那個叫張飛的鐵匠居然是一名皇騎士,在快到智寧國時,乘焦贛一時不備,劫走了所有的村民!不只他一個,還有人在暗中助他!”
張崇弛看了一眼張巡,臉上露出了一線微笑,原來張大叔也不是常人,平時倒沒看出來啊!張巡搖頭說:“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我那暴力老爸是騎士,居然還是皇騎士級別!”
“那不是可以拿我媽威脅我爸嗎?他老人家對我媽可比我對這個兒子更着急!”張崇弛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巫咸風的口氣。
“靠!”巫咸風的風度全無:“摩候飛燕是第一個解開天咒的侏儒族人,按照祖先遺訓,她該自動登基,成爲智寧國皇帝!誰敢拿她威脅張道陵?可笑,她還偷偷地交代我,讓我照顧好她的兒子,卻不想把自己的軟肋暴露給我!我巫咸風早非當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無知少年了,爲了我巫咸一族,也爲了普天下的侏儒族人,我只好拿你來換天咒的解除之法了!”
當年摩候飛燕以一曲掌上舞,傾倒智寧國無數少年,巫咸風也是其中最瘋狂的一個。但在摩候飛英名在她十六歲那年,以美妙的舞姿擊敗所有挑戰者,成爲摩候羅迦族的繼承人後就神秘消失,直到一個多月前,一個王宮小婢偷偷地將他帶入王宮時,纔再次遇到她。
如今的摩候飛燕身高一百六五,體態婀娜,甚至在眼角已有了細細的魚尾紋!等他確認了她就是摩候飛燕時,如雷擊頂,整個人愣在當場!她解除了天咒!只有解除了天咒,恢復到人族狀態,她纔會有如此成熟的風韻,換做普通的侏儒族人,就算是到死,也是一副十二歲的稚氣外表!
摩候飛燕見到巫咸風也很高興,她怕摩候家族以張崇弛威脅張道陵交出解除天咒的法子,才偷偷地託付巫咸風,讓他設法趕在摩候家族之前找到張崇弛,將內情告訴他。只要張崇弛不出現,她和張崇弛在皇宮的生活就無後顧之憂!
不想巫咸風也是解除天咒的狂熱分子,一口答應之餘,又設下另外的圈套。幸好,這侏儒族人真的跟他所說的那樣,往往過分注重於自我領域的研究,在勾心鬥角算計人這方面,早已落後於習慣內鬥的人族。他的計劃又怎麼設計得了眼前的這兩個人精?
“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想我也該走了!”張崇弛站起身來,向巫咸風微微一躬身,行了個禮後,心平氣和地說:“我會問問父親,看侏儒族的天咒該如何解除,如果可能,我倒是願意幫你這個忙!不過,這只是我的一個態度,跟承諾無關,更不一定會實現!在我看來,既然我父親不說,這法子多半是不能用的了!”
說着,走到鎢鋼禁神陣之前,雙手輕撫過條條鋼柱,六色閃爍之間,鋼柱上的魔法符咒被一一摸平。在解除了鎢鋼禁神陣的魔法機制之後,他退後幾步,一點透明的火焰從他的右手食指指尖冒出:“三昧真火!避火的冰咒已被我去掉了,接下了該你們了吧!”
“老大放心,這還不是三指指頭捏田螺——穩拿的事?”就算是再厲害的金屬,遇到三昧真火,還不是要它軟它就軟,要它化它就化!
巫咸風眼巴巴地看着張崇弛輕鬆愉快地破開鎢鋼禁神陣,走了出來,剛想有所行動。一根三寸長的迷你型小槍已出現在張巡手中,槍尖黃金斗氣凝就的槍氣吞吐不定:“如果你以爲自己的身手能夠敏捷到在天騎士前面玩花招,還有什麼手段,儘管用來!”
巫咸風不敢動,雖然用陰謀方面他差了一點,但人還是聰明得很,只好目送兩人施施然地離開書房,揚長而去,胸口一震,噴出一口鮮血:“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跟張道陵一扯上關係,全都如此變態,就連佔星術也看不出一點未來!難道那張道陵當真有通天徹地,改運換命的能耐?”
要進皇宮就必須先通過八大家族中的一家,一般來說,羣臣朝見,都是從當政的那家過,有時,國王也乾脆在自己的家族中接見朝臣,處理政務。所以,智寧國習慣把當政的那家稱爲前宮,而把真正的皇宮稱爲後宮。
張崇弛和張巡不走前宮,一事不煩二主,既然是御食府熟,就從御食府走吧!對於進皇宮一事,張崇弛直接跟天一刀說自己有事要進宮,讓他行個方便!天一刀也爽快得很,告訴他們從御食府後面出去五百米就是皇宮的東門,想去就直接去好了!
“就這麼簡單?”張崇弛奇怪地說:“難道你不問問我們去皇宮所爲何事?”
天一刀大笑說:“你們就是去行刺也不關我事!八大家族又不是皇宮看門的,憑什麼要事先審查?不過,你們要進皇宮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那宮門外的侍衛們可是會把你祖宗八代都非要問清了,纔會進去通報上一級,然後上一級再過來,重新盤問一次,再報上級!煩得要命!”
“我想我們不至於這麼煩吧!”張崇弛說得有把握,做得更有把握,一到皇宮前,還沒到侍衛門盤問,就自報家門說:“張崇弛!張道陵與趙飛燕之子!銀針醫師!古越國親王!光精靈族親王!這位張巡!天騎士!我們是國師焦贛的貴賓!我在這裡等兩刻鐘,如果時間一到,焦贛沒有親自出迎,我調頭就走!”
守門的傢伙最怕這種橫得無邊的,萬一得罪了個來頭大的,就算他有兩個腦袋也吃罪不起,見張崇弛擺出這麼一副天高地厚的樣子,心頭一激凌,知趣地派出一個人,直報國師焦贛而去!
果然是個大人物,不到兩刻鐘,焦贛就出現在了皇宮門口,一臉矜持的笑容:“張世兄遠道而來,焦某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張崇弛盯着焦贛看了半天,怎麼看都是一個伶俐可愛的小孩模樣,想跟他兇也兇不起來,只好口氣強硬地說:“焦大國師,馬屁就不用了吧,你也是一百出頭的人了,叫一個不到二十的人世兄,聽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焦贛不以爲忤地說:“學無先後,達者爲師!令尊學識冠絕古今,焦某早已尊之以師禮,對其子行師兄之禮,又有何妨?”
嚇!我怎麼不知道我爸厲害成這樣,倒是張巡若有所悟地在張崇弛身後低聲說了兩個字:“五斗!”
張五斗!天下知識若有一石,他起碼通曉五斗的五斗先生?他是我爸?不會吧!張崇弛一臉的愕然,然後用力地甩甩頭,不管怎樣,先見了老爸再說!他臉色一正,對焦贛說:“算我說不過你,只是焦大國師該不會想跟我在門口坐而論道吧?”
“請!裡面請!”焦贛微側身子說。
張崇弛擡腳就想往裡走,又縮了回來,說:“沒有皇帝陛下的同意,我可以隨便往裡走嗎?”
“現在智寧國自立國以來只有國王,沒有皇帝!按理,國王也只是代管皇宮而已!”焦贛帶頭就往裡走:“以我堂堂國師的身份,要帶幾個人進宮,誰敢吱個不字?”
算你拽!張崇弛可並不想這麼乖乖地跟着焦贛進門,這幾天下來,他早已發現侏儒族的一個奇怪心態,對那些既有本事又狂傲的人,比誰都尊敬,相反謙謙君子,倒讓他們認爲是懦弱的表現,一個比一個卑視!
在進皇宮後,想不被人捏扁搓圓,就得先立立威!不過,立威也不能胡攪蠻纏,那就成耍流氓了,檔次太低,豈是主人公所爲?張崇弛想都不想:“據我所知,貴國的皇帝已然返宮,這進皇宮一事,你還得請示一下吧!”
焦贛目子光華大盛,回頭盯着張崇弛說:“你都知道啦?那樣你也敢來?”
張崇弛仰面向天,看都不看他一眼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焦大國師,如果我一無所知,憑你的佈置,我會找到這智城來?”
“既然如此,少說廢話!跟我進來!”焦贛苦笑一聲:“也許事實跟你知道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