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漫漫莽脈,十萬裡山川橫亙於後,一干獵蟒者走出了火蟒的範圍,前方便是那無盡的火焰山脈,不會再有火蟒敢於涉足此地。
“看來火蟒不可能有詭計了,走過了整條莽脈,毫無蟒可尋!”這是九叔無奈的嘆息,這一次的涉獵,本想要獵取足夠的火蟒,卻只是得到了這區區薄利。
這怎麼能夠不讓獵蟒者感覺到可惜?可即便是尋遍了整條的莽脈,也再沒有見到一條成年火蟒的出現。一切都說明,火蟒一族之中發生了驚天變化,不然不可能在獵蟒者的掃蕩之下,居然沒有見到一條火蟒。
九叔的嘆息加上火蟒羣的古怪現象,讓所有獵蟒者都認定這茫茫莽脈必定出現了問題。甚至像霍毅和李小詩等感知異常敏捷者更是早已經將這火蟒消失於那顯化的魂界聯繫了起來。
“各位兄弟,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今日咱們在這分別,來日當我霍毅迴歸火焰城必定與衆位不醉不歸。”當莽脈走到了頭,也讓霍毅明白,必定是他們和獵蟒者分別的日子。
因爲莽脈乃是獵蟒者的地界,一旦跨過莽脈而去,那便是茫茫火焰山脈。這條橫亙於火焰星球之上無盡歲月的火焰山脈,便如這熊熊燃燒的火焰一樣。
存在無盡歲月,散發迷人光芒。火焰山脈的奇妙不僅在於他的山險,也不僅在於他的氣勢雄偉。而在於這神奇的山脈,據說乃是無盡火焰修者閉關之所。
在火焰山脈裡,隨處可見到一切純粹火屬性強者留下的傳承地,有一些其中還有修者閉關,而有一些因爲修者化仙而去,終歸成爲空穴。
這無盡的火焰山脈,不再是獵蟒者所要涉足的地界,而對於無比執着的霍毅等人,在火焰山脈之後,纔是他們最爲嚮往的目的地。
別看,剛纔那火焰山脈之後的魂界,凝現在虛空之中。就好像是在眼前那麼近,但真正要到達那種奇蹟地,卻有着驚天的距離。
需要跨過這漫長的火焰山脈,在山脈之後纔是那懸於半空的魂界,那扇門永遠關閉,即便是在那火焰山脈之上鑿穴而居的強者,他們歷來沐浴神火,卻也沒有資格踏足那魂界。
茫茫魂界,一門之隔,變成兩片虛空。即便是遠,但對於霍毅,李小詩等來說卻是無比幸運的。畢竟他們踏過了茫茫莽脈,只要踏過這火焰山脈便可以親眼見到那傲立的魂界。
更可怕的是,此刻他們不再有獵蟒者跟隨,幫手少得可憐。就像吳思、碧瓊和劉晃三人還是二段初成的實力,這等實力連自保都難。
排除萬難,他們五人依然蹣跚上路了。他們帶着整個淨水門的期望,走在路上。他們註定將會是成爲那一批批探險者中的一員,在這裡將會有流血,但活下去的纔是真正精英,才能夠真正成爲淨水門的中流砥柱。
這段時間以來,吳思、碧瓊和劉晃三人,雖然相比於霍毅來神乎其神的修煉速度來說,要慢了很多。但他們三人也已經跳躍到了三段初成的修爲,相比淨水門的一般弟子,他們甚至還具有一定的戰鬥優勢。
霍毅早已經是九段初成的實力,以超快的速度直追李小詩。甚至連真神圓滿的李小詩也感覺到點點壓力。
他們都知道,真正的探險之旅從踏入火焰山脈,才真正開始。他們離別了獵蟒者,朝着火焰山脈走去。
他們走過的一干火焰山脈,到處都是傾頹的樣子,好像經歷過某種可怕戰鬥,最後留下的戰爭遺址。甚至有巨大的抓痕,抓過茫茫的火焰山脈,留下仗深的凹痕。
他們便是沿着那凹痕而去,這樣的痕跡足夠讓跋涉的五人都感覺到震驚無比。因爲那等痕跡,即便是教主級別的修者,也不可能造就。
那一定是可怕的火焰山脈之獸經歷了可怕戰鬥,所留下的戰鬥痕跡。那種戰力即便是主教級別的修爲,也始終無法撼動分毫。
這真是一片奇景,他們沿着那深深的凹痕而去,而在他們走過的兩邊火焰山崖之上,卻有很多鏤刻的洞穴。那些洞穴有些小得可怕,甚至有些洞穴中還有死去多年修者的枯骨。
枯骨盤坐洞穴,經歷無盡歲月,即便肉體早已經潰爛,卻還留下修者之形體。即便那畢生滔天修爲,早已經如流水煙消雲散,卻依然存在偌大威懾。
“那是火焰洞窟!”當李小詩一一向霍毅講解,霍毅才明白那些洞窟的來歷。
沿着這一片陡峭的山崖之上的洞穴,每一個都是一位強者曾經修習的洞窟。他們在此等洞窟中,曾經朝飲風露,晚食星火,以身化道,與天地壽。
只是,有些修者,在那麼漫長的歲月長河中,他們終於是沒落了。沒落的修者,枯骨始終寄存在一處洞穴中,而那洞穴中甚至有他們最爲可怕的修爲和傳承。
沒有任何人,敢於輕易去取, 畢竟那等大能的洞窟,一般都有可怕的禁止。一旦強行闖入,必定會遭受規則反噬,最後連小命都不保。
那等可怕的修者,猶如一個道法河邊的釣者,以時間爲杆,以修爲爲鉤,他們在茫茫歲月中,釣魚。可惜,最後沒有能夠釣到哪一尾緣分,凋零於無盡巖壁之上。
這些都是可親可配的修者,他們有着常人沒有的執着,修煉火焰真諦。無異於時刻在與死神打賭,畢竟一個不小心,便會因爲走火入魔而屍骨無存。
多少強者,都是在如此僥倖中,才終於走過漫長歲月之河。經過河流中修爲的不斷積澱,終於成就了可怕道果,而今爲人傑,爲絕強修者,與山體同在。
思緒隨着衆人的腳步而走,他們很快便走到了那條凹痕的盡頭,那是懸崖的絕地。那裡塌陷了,很有可能是因爲山崖被某種不可知力的影響所造成的。
因爲在那等可怕處,居然如此堅硬的山崖也倒塌而下,阻擋住了霍毅等五人的路。在塌下的山石之中,糅合着曾經的修者的洞窟遺址。
甚至還有神芒閃耀,顯然那位在此遺址處修煉的強大修者,曾經也在這山體洞窟中得到了不少好處,只是今日洞窟早已經風乾,修者不知去向何方,在也無跡可尋!
“咦!這是銘!是那位得道者留下的銘刻!”正當衆人一臉的呆滯的時候,碧瓊卻從那塌下的遺址中找尋到了唯一的一塊銘刻。
那碑早已經有了些斑駁的味道,雕刻的字跡也幹得不成樣子。卻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古怪的文字,文字中的意有些損傷,如果不懂這門語言,很難從雕刻而下的文字中領悟到修者本身要表達的意思。
“這是那位修者留下的最後遺言,從他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他最後還是隕落了。”李小詩看着那片銘刻,一臉陰冷地朝着衆人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的確讓人悲傷,在這無盡的崖壁之上,修煉若干歲月。早已經領悟過火焰之精,卻最後沒有能夠在長生中爭渡,凋零於無盡歲月中。
這片石壁很有可能早已經再沒有活者,因爲從那些成色,以及留下的銘刻來看,這都差不多是上一個紀元的事情了,那些枯骨是絕頂強者,卻來自那茫茫的過去。
在時間長河中屹立,在道果漫天的碧海中遨遊,只不過今日,終歸不再是那等歲月,他們也在一片癡癡地守望中,沒有能夠得度長生!
那片銘刻,記錄這些虔誠的火焰修者的道,他們的因和果。據說在歷史長河中的某個紀元中,這些修者開始鑿這石壁爲清淨地,他們合稱爲巖壁者。
曾經巖壁者乃是最爲虔誠的火焰修者,他們不爲別的,只是想要以畢生修爲,提升境界,跨過那生靈極限,能夠長存於這世間。
茫茫紀元,一個有十萬年左右,而今即便是真主也不可能跨越過一個紀元而去。這些鑿壁修煉的巖壁者,據說都已經擁有了真主境界的修爲,他們癡癡地追逐。
只不過是想要去成就那道果,可最後都失敗了,凋零於無盡歲月中,他們成爲了道的犧牲品。甚至這位曾經的巖壁者,在他隕落的那一刻,留下的這銘刻,也在懷疑漫過無盡紀元是否存在可能性!
這些都是先人的足跡,曾經他們即便是以真主之身,也沒有能夠挽留住蓋世修爲,成爲時間長河中的犧牲品,無盡歲月中,到底又有誰能夠真正長生?
有誰,曾經漫過無盡歲月,才數個紀元中勘破長生?這些甚至對於巖壁者來說,也成爲了永恆的謎。因爲沒有人能夠證實這種人的存在。
畢竟,生靈終歸有個盡頭,即便是修爲早已經登臨真主級別,也無法真正於時間長河賽跑,就像上一代的宇宙之神一樣,留下璀璨的業績,還是要凋零於無盡歲月中。
成爲無數後人感嘆的對象,對於長生最起碼如霍毅來說,根本無法感悟和接受,但對於這些巖壁者的不斷求索,在場的所有人都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