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能量爆炸聲從屋內傳出,那殘破不堪的房屋直接炸開,露出了裡面的場景。
被燒焦的房樑,殘破的掛在一邊,濃重的焦煙味,漆黑的殘木。而在房間正中央處,羅家家主羅成正盤膝坐在地上,掌心中釋放出一股冰寒之氣,將那同樣盤膝坐在一旁的羅修籠罩起來。
冰寒之氣不斷進入羅修體內,似乎要制止住羅修體內毒氣擴散。
而之前大火雖然旺盛,但羅修身上沒有半點被燒的痕跡,大火對他彷彿沒有任何作用一般。
“咦!”
站在一旁的大長老,被羅成強行突破防禦有些難看,此刻看着羅修竟然安然無恙,頓時露出詫異之色。別說羅修如今重傷,就算是全盛時期的羅修,也抵不過他的三昧真火,更何況是他與二長老聯手的三昧真火。
可是,再看現在的羅修,竟然毫髮無損!
大長老與二長老站在那裡沒有動,他知道羅成到來,再想殺羅修就難了。不過,不管羅成怎樣,羅修都不可能再留在羅家。要不然,毒氣蔓延,整個羅家危矣。
“呼!!!”
長呼了一口氣,羅成收回能量,臉色有些蒼白。羅修與羅成同樣有些相像,就如同是放大版的羅天。
“修兒,叔叔無能,治不了你。”羅成對那盤坐在地上的羅修說道。雖然身上毒液少了一些,但還是在一點點的往外溢出。
“沒事叔叔,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羅修的臉上皮膚中,都有毒液往外溢出,看起來極爲滲人,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在剛纔火燒房屋之時,是那神秘的旱老護住了羅修,才讓羅修免於一死。
要不然,在剛纔的大火中,羅修便已喪命。
“你們心可真夠狠的,爲何這麼做?”羅修轉而看向站在那裡的兩位長老質問道。
“放肆,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麼。”大長老直接對羅修呵斥道,一臉的威嚴之色。
“呵呵!還自稱是長輩。”羅修看了一眼那大長老,冷笑一聲。都要把自己殺了,還有臉稱自己長輩。
“兩位長老,孩子有病可以治,爲何要置他死地。”羅成同樣面色難看的看着兩位長老,雖然兩位長老比他輩長,平時倚老賣老,他都不管不問。但如今敢對大哥唯一的孩子下手,他必須要管。
“你也看到了,他身沾有幽冥澗毒氣,他若不死,羅家必定遭殃。”大長老繼續說道。大長老一直不怎麼待見羅修,他的孫子天賦同樣很強,但就是因爲有羅修,才一直不受家族重視。
“這就是長輩該做的?”羅修看着大長老那一副嘴臉,感覺到噁心。
“正因爲是長輩,才必須爲羅家負責,你必須死。”大長老再次喝道。羅修如今的外觀確實不咋地,身上墨綠色毒液還在不斷的溢出,此刻在他周身,又已經是一灘毒液了。
“他不能死。”羅成在旁緊跟着說道,有他羅成在,他必須要護住羅修。
“他在,會害了我們大家的。”
這時,在旁觀看的一些羅家子弟,開口吆喝着說道。在一些人的慫恿下,頓時都大聲要殺了羅修。
看着這些昔日巴結羅修的羅家子弟,羅修苦笑的搖了搖頭。你得勢時,人巴結你,你失勢時,人踐踏你。此時羅修忽然想到了旱老之前說的話,人類有什麼好,不過是虛僞的動物罷了。
“我羅修,即日起,與羅家斷絕關係。”突然,羅修大聲對着不斷吆喝的人羣中說道。
“修兒!”身旁的羅成,怎麼也沒想到羅修會說出這樣的話。
“二叔,我沒事,我會讓一些人後悔的。”羅修艱難的站起身,對着羅成說道。羅家很大,羅成雖是家主,但也不能做主。羅修不想讓羅成爲難,才這樣說的。
“離開羅家,便與羅家無關,休想再回來。”大長老面無表情的看着羅修說道。
“哼!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羅修對羅成點了點頭,而後拖着重傷之軀,一步步朝着羅家大門走去。
在之前,羅修行走在羅家,不管是家族長老還是家族子弟,見到他無不問好。如今他身受重傷,這些人全部換了個嘴臉。大門離他不遠,但羅修卻感到無限漫長。
身上長袍早被毒液沾染,甚至髮髻上都沾染成縷。
一路上,很多人都在對着羅修指指點點,這些聲音更加堅定了羅修自己的決定。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不用大長老做什麼,他也會離開羅家,等治好了再回來。
但現在來看,沒必要再回來。
羅成跟在羅修身後,臉色很難看。沒有說話,只是這樣跟着。有羅成跟着,那些家族子弟沒敢那麼放肆。
這一路,讓羅修成長了很多。再也不是那個天真的少年,讓他看透了人心的險惡。讓他明白這個世界,沒有實力,什麼都不是。他要變強,變成至強!
夜幕下的泗水城很美,各色能量石將整個泗水城照亮。而這個時間,也是泗水城最繁華的時候。忙活了一天,晚上可以盡情的消遣,大街、店鋪到處都是人。
羅家位於泗水城繁華地帶,因爲之前的大火,驚動了泗水城不少人。他們沒辦法進入羅家,都彙集在了羅家大門口,想看羅家發生了什麼。
因爲羅修的崛起,羅家隱隱然有成爲泗水城最大勢力的趨勢,所以羅家有什麼動靜,自然受到外界關注。
就在這時,緊閉的羅家大門緩緩打開,一道人影顯現了出來。他一身綠液,走路不平穩,臉上也沾滿了綠液,極爲狼狽。
他就是泗水城乃至大乾國第一天才羅修,此刻脫離羅家。當然,在大部分人眼裡,他只不過是被羅家趕出來的廢物罷了。
大門門檻在腳下,羅修停下腳步,看着這個從小到大不斷邁出邁進的門檻。他知道,這次邁出去,便不會再邁回來了。
“修兒!二叔對不起你!”羅成在羅修身後,想拉住羅修,但他知道羅修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絕不會反悔。他很對不起自己的大哥,唯一的兒子都照顧不好。
“二叔,怪我自己不爭氣,有空多教教弟弟吧!”羅修轉頭對羅成笑着說道。而後直接擡腳邁過門檻,踏出了羅家。
羅成站在門口,看着向泗水城門走的羅修,沒有再追上去。正是因爲他了解羅修,所以纔沒去。
大街上觀看的人很多,自動給羅修讓開一個道。走了一路,綠色毒液也流了一路。很多人看到羅修如今的狀況,無不感到可惜。曾經第一天才,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同樣,之前被羅修教訓過的一些紈絝,也同樣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再次商量着,怎麼對付羅修。
一個廢物,沒有了羅家的庇護,即使殺了也沒什麼。
“這就是你們人類的特徵,現在你看明白了吧!”旱老在羅修識海內笑着說道,他在萬年前就知道了人類的本性。
聽到旱老的話,羅修沒有回答,依然拖着重傷之軀,朝着城門方向走去。泗水城雖繁華,但也容不下他一個毒源體。如今他只能跑到城外,找個沒人的地方修養。
在大街旁的一座酒樓之上,一個年約十五左右的女孩站在閣樓上,看着下方遭人奚落的羅修,眼中有着一絲不忍。她脣紅齒白,皮膚白皙,模樣很好看,一身淡色粉衣,將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展現。泗水城的人都認識她,因爲她是前泗水城第一天才的未婚妻。
“怎麼!不捨?”
這時,從閣樓裡走出來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眉宇間透露出一股邪氣,身上氣息很強,不比巔峰時期的羅修差。只見他出來以後,站在這女子身後,雙手直接攬住女子纖細的yaozhi。
“我們做的是不是太過了!”這女子看着下方的羅修開口說道。
“有他在,你我根本不可能,這樣不正好。”這男子嘴角露出一絲詭異弧度,看着下方行走的羅修,眼中有着一絲享受。
對於這一切,羅修渾然不知,他依然在大街上艱難的行走着。
他的速度很慢,走了多長時間,羅修自己都不知道。周圍的看客都稀疏散去,只留有一些喜歡看熱鬧的人還在觀看。幸好有羅成站在門口,一直注視着羅修。
要不然的話,城中的紈絝絕對會找羅修的麻煩。
城門口,守城的士兵看到羅修如今的模樣,頓時露出關切之色。他們沒有問,只是這樣看着,給羅修足夠的空間行走。三天前,羅修渾身是血和墨綠色的**,就是從這裡走過去的。三天後,大晚上的竟然再次走出去!
以前的羅修,懲治城中紈絝,給他們省了不少麻煩,所以士兵們對羅修很有好感。
那些看熱鬧的人,停在了城內。羅修步履蹣跚的朝城門外走去。
城內雖然熱鬧繁華,但城外卻漆黑一片,沒有人氣。羅修腳步沒有停下,繼續往漆黑的方向行走,行走,不知走向了何處。
城外那些紈絝,也沒有選擇今天晚上就找羅修的麻煩。因爲他們知道,雖然羅修被趕出了羅家,但羅家家主絕對會在暗中保護羅修。對於那位強者,他們還是選擇不招惹的好。
如果說三天前是羅修跌下神壇的時刻,那今夜,就是羅修改變命運的時刻。
其實,不管羅修受了怎樣的侮辱,白眼。在羅修心裡,其實也還是高興的。因爲他認爲,自己去幽冥澗,遭遇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便是在此刻,羅修的納戒內,依然有當初在幽冥澗摘下來的斷魂花。
這朵斷魂花,是他青梅竹馬的女伴,在之前讓他摘下來的。說是他們的定情之物,對此,羅修自然不遺餘力的摘取。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總之他成功了。
只要她高興,對於羅修而言,什麼都可以。
夜色很黑,羅修拖着重傷之軀,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