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蓮這個時候,竟然學着夏侯蟬的樣子,對陳封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陳封一愣,但隨即一笑。
幽蓮老神在在的說:“奉天大掌櫃,不是我們不信任你,只是因爲,你之前做的事兒,讓我們有些不放心啊,畢竟你和紅蝶有來往,誰知道你這次是不是來臥底的呢?”
聶庭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老實到了什麼程度呢?
聽到幽蓮的這句話,聶庭直接臉色蒼白,跪倒在地,可憐之極的說:“蒼天可見,我這次前來投奔,真的是發自內心,真心實意。”
幽蓮白了聶庭一眼說:“不要用苦肉計,光說有什麼用,我豈能這麼容易相信你?”
聶庭十分的失落,身子瞬間頹然了不少。
此時李勝嘆了一口氣說:“師傅,您就實話實說了吧,幽蓮,陳大丹師,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我師父在煉丹一途上,遇到了瓶頸,這才一不小心誤入歧途,現在我們迷途知返,這次合併,不求能帶來多大的效益,我師父就是想多在您身邊呆呆,您有空了能指點一二,僅僅如此。”
幽蓮是個軟耳根,聽到這些,差點飄淚,目光婆娑的看向了陳封。
陳封聳聳肩道:“你可以留下來,整好這段時間我要指導一下夏侯蟬,你可以旁聽。”
聶庭聽了,本來有些委頓的身子,立刻繃緊,十分感動的對陳封磕頭。
陳封神色肅然的說:“聶庭。”
聶庭連忙擡頭,看向陳封。
陳封冷笑道:“其實,我更願意做你的敵人,因爲這樣對你的提升更大,不管怎樣吧,修道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你能有一顆求舍的心,是我看重你,然後留下你的原因,祝你好運。”
陳封說出這麼一段意味深長的話,聶庭猶如醍醐灌頂,良久,聶庭起身,對陳封深深鞠了一躬。
奉天城。
暫時就這樣安定了下來。
次日。
郡主府,宴請賓朋,奉天城十多個大家族,全部到場。
這次只是一個城主任命的儀式。
畢竟大家出力奪下了奉天城,而郡主更是這裡身份最高的人,城主的人選,自然落在了她的頭上,也是名正言順。
儀式很複雜,很冗長,並沒有發生意外,所以不再贅言。
卻說,幾日之後,一個安靜的早上。
城主府來了一個客人。
這個客人,氣勢不凡,一身戎裝,手持法杖,英武剛毅。
此人只是剛剛進入奉天城,便是引起了郡主的注意,並派出人馬迎接。
不多時。
男子便來到了城主府之中,見過郡主。
郡主素素,見到此人之後,很是關心的問:“大騎士,怎麼這麼久纔來,莫非王室出現了什麼變故,耽擱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大騎士。
貼身保護郡主的大騎士夏茜拉,曾經發書邀請的那個人。
此人名爲燕智,和夏茜拉身份地位相同。
燕智聽了郡主的話,直言不諱道:“說來話長,事情不妙。”
郡主聽了,眉頭微蹙道:“不管怎樣,請大騎士詳細道來,有問題,就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不要一個人藏着就是。”
郡主知道,大家都看她是個女孩子,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隱瞞着她,生怕她知道了心中不安。
但是現在的郡主已經長大,知道爲父親樑大帥分憂,知道爲國家分憂。
不得不說,有女如此,夫復何求?
這個郡主,簡直比一個兒子還要懂事兒。
“寒鐵公國扶持的王室繼承人歸國之途遭到阻擋,之後就一直沒有再投入什麼。”燕智說道。
“恩,那王室這一邊,是如何應對?”郡主關心道。
“王城內部樑大帥支持的一位繼承人,發佈了通國的文書,拿掉了他哥哥聖樹國王世子的頭銜,城中一些原本支持他歸國的勢力,也被樑大帥清掃一空。”燕智如實回覆。
郡主有些擔心的問:“王室內部,關係盤根錯節,想要清掃一空,顯然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吧?不知道後來如何,可曾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或者有意外?”郡主十分擔心的問。
畢竟郡主常年在內部呆着,對於裡面的人和事也是知道一些,想要做出這麼一個大的舉動,很多勢力都要受到牽連,如此一來,所遇到的阻力,當然就會在無形之中擴大很多倍。
“王城裡的爭鬥一直髮生了一個多月纔算停歇,其中當然不會缺少各種暗殺,當時的情況十分的混亂,保護樑大帥的八位大騎士就剩下兩個了。”燕智嘆息一聲道。
郡主聽到這裡,倒吸一口冷氣,雖然說戰爭難免有傷亡,但是郡主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的眼中。
“大騎士請節哀,戰爭就是這樣,難免會有傷亡,但是我相信,他們的鮮血不會白流,聖樹國的和平勳章上,會有他們濃墨重彩的一筆。”郡主道。
“恩,後來作亂的城市,逐漸被武力鎮壓下去,而且樑大帥推選的繼承人,就會在半個月後即位。”燕智微微鬆了一口氣。
“哦?此話當真?”郡主不可置信的問,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
“當然是真的,屬下怎麼敢欺騙郡主。”燕智神色慌張的說。
“既然如此,這不是一件好事兒嗎,畢竟我們的速度夠快,簡直是雷霆一擊,我想教庭一方,也是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合法的繼承人,也是很難再去支持一個被提出王室的流浪者。”教庭支持的人,已經從族譜除名,如此一來,名不正言不順,自然構不成多大的威脅,即便要支持,恐怕也要多費一番手腳了吧。
“好事兒?”燕智苦笑着問。
“當然,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爲什麼會說這是一個壞消息。”郡主很是狐疑的問。
燕智苦笑一聲道:“哎,事情遠遠沒有這麼順利。”
“怎麼?難道?事情有變?”郡主算是知道了,山不轉水轉,很多時候,你以爲的事情,只是你以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