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老馬是經歷過諸多戰火倖存下來的,面臨淘汰的戰馬。--
俗話說老馬識途!
這匹老馬早已經產生了靈‘性’,它也會懷念逝去的青‘春’,也會緬懷自己過往馳騁戰場的驍勇。只是時不我待,如今它老了,已經老到邁不動‘腿’了,只能眼巴巴看着一匹匹戰馬趕超自己,將自己遠遠甩在背後。
若不是戰功赫赫,甚至這匹老馬早就化作餐桌上一頓豐盛佳餚。
可是現在……
老馬發現自己第二‘春’煥發了!
背上馱着的這名少年,他竟然在用珍貴的天地靈氣溫潤自己的身體,在強化自己的生機。老馬知道自己終於可以再度馳騁風中,終於可以跟年輕時候一樣笑傲速度了!
“嘶嘶!”
老馬‘激’動的嘶鳴着,一雙渾濁的大眼內淚光瑩瑩。
它終於邁動了四蹄!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嗒嗒嗒嗒!”
一陣飛塵在它身後高高揚起,它的速度飆升到了巔峰時期!
它還在瘋狂的提速!
它知道這也許是自己這輩子最後一次如此盡情的揮灑熱血和速度了,它在把握最後一刻的輝煌,哪怕這個結果是‘精’疲力竭而亡。正如戰場永遠是將士最好的歸宿,在奔馳中死去也是老馬畢生的宏願。
它終於追上了前面的隊伍。
“嘶嘶!”
老馬興奮的嘶鳴着。
第四部隊最後幾十個人都是一驚,紛紛回頭看去,臉上神‘色’瞬間變得凝固。
“是、是洪宇和那匹老馬?”
“蒼天啊大地吶,我一定是眼‘花’了。那匹老馬不是已經跑不動了嗎?這、這是什麼速度?”
“妖孽啊,這洪宇自己就是個妖孽,連他的馬都是妖孽啊……”
在陣陣驚呼聲中,老馬終於追上來了。
“嘶嘶!”
老馬興奮的嘶吼着,超過了排在最後的那匹駿馬。
它的速度還在提升。
一匹……
兩匹……
三匹……
…………
轉眼老馬已經超過了第四部隊大半的戰馬,位於第二集團。
在一衆高頭大馬之間,骨瘦如材的老馬顯得格外刺眼。
周圍那些新晉弟子瘋狂揮動手中皮鞭鞭撻着座下戰馬,試圖提升速度甩開這匹老馬,甩開洪宇。但他們悲哀發現不管如何努力,座下戰馬終究難逃被老馬趕超的命運,一個個只能眼巴巴看着洪宇與老馬絕塵而去。
瞠目結舌,吃着老馬四蹄揚起的片片塵埃。
不知不覺老馬已經來到第一集團。
第一集團由石濤率領。
他座下戰馬乃是一匹將軍騎乘的寶駒,速度飛快無比,乃是珍貴品種。
“哈哈哈,陳星還說洪宇多麼多麼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你們瞧瞧,我就丟給他一匹快死的老馬他敢哼一聲嗎?”石濤哈哈大笑與手下幾人肆意‘交’談着,言語中止不住的得意。
“石師兄英明神武!”
“嘿嘿,以他那匹老馬的速度,估計等他到了獅虎澗咱們都快完成任務了!”
跟隨石濤的幾名新晉弟子無不是阿諛奉承,諂媚拍馬。
石濤哈哈大笑,更加得意。
“嗯?”
石濤挑了挑雙眉,疑‘惑’朝着後方看去,望着一片飛揚塵埃,不解道,“好快的速度,難道有人在追趕我們?”
很快,那片塵埃已經是來到近前。
塵埃之內,一匹骨瘦如材的老馬飛奔而出,老馬之上一名面帶微笑的少年跨坐其上。
“什麼?竟是洪宇?”
石濤面‘色’微變,不敢置信驚呼出聲。
“我去,這還是那匹走都走不動的老馬?”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啊!”
圍繞石濤身邊的幾人同樣滿臉不敢置信。
石濤面‘色’‘陰’沉,冷喝道:“加快速度,絕對不能讓他追上來。”
“駕!駕!”
第一集團衆人瘋狂加速。
然而……
他們無力的發現身後的老馬依舊逐漸拉近了之間的距離。
二十里……
十五里……
十里……
“嘶嘶!”
老馬興奮的嘶吼一聲,身形如同狂風雷霆,終於是硬生生的擠進了第一集團之中。它四蹄狂奔,超過了第一集團絕大部分戰馬,直接追上了石濤,與石濤並駕齊驅!
一高頭駿馬,一骨瘦如材!
兩匹馬形成鮮明對比,但它們的速度,卻同樣驚人。
石濤側目看向洪宇,面‘色’‘陰’沉足以滴出水來:“你到底用了什麼旁‘門’左道,竟然能讓這一匹廢馬跑得如此之快?”
洪宇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輕飄飄吐出兩個字:“你猜!”
“……”
石濤臉‘色’陣青陣白,怒到了極致:這個‘混’蛋,他竟然敢這麼敷衍我?‘混’蛋,不整死你,我就不叫石濤。
他冷眸一掃,手掌開闔間,一道隱晦的銀光****而來。
洪宇雙眸一凝,發現那銀光竟是一根泛着毒光的銀針!
石濤當然不會蠢到認爲一根毒針能夠傷害洪宇,他的目標不過是洪宇座下老馬。只要‘弄’死了這匹老馬,到時候洪宇輕則人仰馬翻,重則可能會被摔出一身傷勢。但不管如何,洪宇肯定是丟臉丟到家的。
甚至在事後,自己還可以聲稱洪宇爲了追上衆人,不惜利用邪‘門’‘陰’毒手段‘激’發老馬殘存生命力提升速度。
一旦如此,洪宇必定名聲掃地!
這一切計劃先後銜接,極爲‘陰’毒和縝密。
只可惜他算漏了一點……
銀針雖詭秘難以發現,但洪宇卻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在他動手那一刻就捕捉到了銀針的痕跡。
“石師兄,看頭上!”
洪宇詭秘一笑,低喝道。
“呃?”
石濤下意識擡頭,猛地察覺不對卻是來之不及。
只聽見“噗”的一聲,他頓感座下戰馬渾身一顫。
“不好……”
石濤大驚失‘色’。
他正要棄馬而去,但戰馬全力奔行的速度何等之快,中毒身死瞬間一個踉蹌倒地讓得石濤來之不及閃避。“嘭”的一聲連人帶馬栽倒在地,他的腦袋更是與大地親密接觸,“嘭”的一聲砸出一個土坑。
“……”
後續趕來的第一集團連忙勒住繮繩止步,望着那人仰馬翻的石濤默默無言。
“這、這是什麼情況?”
“好像是石師兄的寶馬比不過洪宇那匹老馬,馬失前蹄了。”
“我去,這匹馬還真是老當益壯啊!”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馬不可貌相了!”
“去你大爺,那是人不可貌相……”
陸陸續續追趕上來的新晉弟子們‘交’頭接耳,再度看向洪宇座下骨瘦如材的老馬時不再鄙夷和嘲笑,反而多了一抹羨慕的神‘色’:瞧瞧人家這匹馬多低調,長得這歪瓜裂棗的樣子,但速度耐力卻比石濤的寶馬都要強悍啊!
他們哪裡想得到這是洪宇始終用丹田內溫潤天地靈氣增強老馬氣血生機的緣故?
畢竟天地靈氣吸收不易,哪怕是地魄境強者都不會捨得如此揮霍,也就洪宇憑藉元魄九煉有這個持久力了!
“石師兄,您沒摔傷吧?”
洪宇騎着老馬返回,一臉擔憂的看着狼狽無比的石濤。
石濤蓬頭垢面,牙齒都崩斷了兩顆,說話有些漏風:“我、我沒戲(事)。”
“沒事就好。”
洪宇點點頭,然後唉聲嘆息道,“唉,你說這馬怎麼就不知道減速呢?既然沒有那個能力跑那麼快,就別逞能嘛!瞧瞧現在這事情‘弄’的,竟然把石師兄都給摔着了,真是罪過啊!”
石濤嘴角‘抽’搐:“……”
你這是在暗諷老子不自量力嗎?
可他實在無力反駁。
這匹馬是他‘精’心挑選的寶馬良駒,洪宇座下那匹也是他刻意準備的骨瘦如材。
原本打算以此給洪宇一個小小的懲戒,爲之後對洪宇展開的打壓和針對計劃開一個好頭。可偏偏事與願違,原本應該是一馬當先的自己竟然被洪宇‘逼’得不得不使用‘陰’損招數。
如果‘陰’損招數成功也就罷了!
可誰能想到洪宇竟然發現了自己隱晦‘激’發的毒針,還藉此讓得自己馬失前蹄,摔了個狗吃屎來着?
洪宇瞥了眼鬱悶的石濤,咧嘴一笑:“石師兄,如果傷勢無礙的話,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石濤更加無語:你大爺,老子摔成這樣不說,連馬都摔死了,你讓我用什麼趕路?
不過洪宇說的也沒錯,的確不能耽擱太久啊!
他咬了咬牙,叫來一名新晉外‘門’弟子將座下戰馬讓給自己,冷着臉道:“找個人和你同騎!”
“是!”
那名新晉弟子心裡問候着石濤祖宗十八代,苦着臉找了個熟識的弟子共騎一馬。
一行人繼續朝着獅虎澗急速趕去。
只不過這一次,再沒有人敢跟洪宇座下那匹骨瘦如材的老馬爭先了。
老馬悠悠哉哉的馱着洪宇,一馬當先,朝着獅虎澗趕去。
剩下幾百人,只能在後面狠狠咬牙,吃着灰塵。
石濤更是氣得咬牙切齒,望着前方一騎絕塵的少年,眼眸之中閃爍着‘陰’毒的光芒:“洪龍師兄‘交’代過,不管如何折磨刁難這‘混’蛋都沒關係,出了事情有他幫我頂着。桀桀,洪宇啊洪宇,本來只是想隨便教訓你一下,不過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一個‘陰’毒的計謀,在他腦海中醞釀盤旋着,揮之不去。
以衆人的速度,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也是足足‘花’了兩天時間方纔走進尾聲。
這一路上,洪宇始終保持着平穩速度給老馬輸入天地靈氣維持它的生機。這樣下來,饒是老馬一直全速奔馳卻也沒有動搖它的根本生機,甚至隱隱有所提升,哪怕失去了洪宇的加持,它也不會比一般的馬匹弱上多少。
翌日,傍晚,月上梢頭。
皎潔的月光朦朧灑落,周圍一片‘陰’森的樹林,黑壓壓一片好似一頭猙獰的厲鬼匍匐在黑夜之中。
詭異的寂靜如同魔咒始終縈繞在洪宇的心頭,他不由放慢了速度,等待大部隊集合。
一行人緩慢前行着。
洪宇皺了皺眉,心中不安愈發強烈,在人羣中找到劉利雲,低聲提醒道:“我感覺附近不太平,小心一些!”
“嗯!”
劉利雲重重點頭。
現在他對洪宇的話可是深信不疑!
夜幕下,第四部隊數百人前進的速度並不算快,但也逐漸深入到這片茂密‘陰’森的樹林之中。
石濤看了眼天‘色’,沉聲道:“大家下馬休息,明日再繼續深入!”
“石師兄,這裡地理環境容易設下埋伏,咱們還是繼續前進吧!”洪宇皺眉提醒道。
“哼!”
石濤冷哼一聲,“要走你自己走。”
一邊說着話,石濤當先下馬,帶着衆人就準備在這裡安營紮寨。
然而……
正是在他們下馬的那一瞬間,茂密樹叢之中突然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利箭破空的聲音,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一片黑雲遮天蔽日的傾斜而來。望着那成千上萬的飛來箭矢,數百名新晉弟子無不是面‘色’劇變,頭皮發麻……--81649+dsuaahhh+25951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