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洞裡瀰漫着一絲讓人心魂俱動的春色氣息,凌軒的鼻間若有若無的清香之氣,不停地刺激着他的心,他盤坐在軟草之上,**着身子的韓如煙一邊嬌呼着表示痛苦,一邊親吻着他。
此時的凌軒就像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像是西天取經不受食色影響穩坐地面詠經唸佛的大和尚,若有旁人在此一定會誇讚凌軒的定力與氣魄,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那種煎熬。
梵天大悲咒輕輕詠吟。
凌軒的控制的極好,若是詠吟的速度快了,梵天大悲咒的力量就會傷害到韓如煙,若是詠吟的慢了,那種悲傷的情緒就無法勝過韓如煙心中的慾火,無法讓她冷靜下來。
而凌軒則剛好把握那個度,即不傷害韓如煙,又能讓她冷靜下來。
悲傷的情緒漸漸地替代了心中火熱的渴望,韓如煙想到了小時候,想到了失去的親人,想到曾經深愛的那個男人給自己造成的傷害,慢慢地她的眼角開始溼潤起來,兩行清淚劃了起來,在她彈指即破的臉頰上留下兩道讓人心疼的淚痕
。
猶如心中未曾癒合的傷口。
大悲咒還在不斷地向她的耳中灌入傷痛,勾起以往種種,韓如煙心中慾火已經完全被壓了下去,只有曾經的悲痛之情在心間不斷地被放大,來回地竄動,折磨着她。
那些傷痛猶如潮水從周遭涌來,把韓如煙擠進了角落,蜷縮着、顫抖着。
凌軒停止了大悲咒的詠吟,見昔日在洛城公會風光無限,被萬人追求的女子如今卻是這般可憐地蜷縮在角落裡,心裡泛起一絲憐憫之情,從琉璃戒中取出乾淨的衣衫蓋在了女子的身上。
“白狒狒妖羣圍攻我們的時候,這女子背離了狩獵公會的信條棄我而去,我爲什麼要可憐她?”凌軒心中一陣恍惚。
而在他失神之間,他的手指輕碰到了韓如煙凝雪般的肌膚,蜷縮在角落裡的女子陡然間彈跳了起來,一巴掌向着凌軒扇了過去,眼中有憤怒和羞惱之意。
“我要殺了你。”韓如煙跳起來說,看到凌軒肩膀上的小金牛,立時改口說:“殺了你們。”
小金牛無辜地說道:“我的眼睛是蒙起來的,與我無關,要殺你就殺凌軒吧。事情都是他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看到。”
“你瘋了?”凌軒躲過韓如煙的巴掌,生氣地說。“要不是我,你早就被白狒狒王給……”後面的話凌軒沒說出口,讓韓如煙自己猜去。
對於小金牛的背叛,凌軒則是不客氣地給了小傢伙一個板栗。
“我寧願死在白狒狒王的手上,也不願被你這種小人毀了清白。”韓如煙說到這裡又委屈地流下眼淚,她向來清高,身後無數男子追求都沒有給別人機會,沒想到今天……
“你以爲你落到白狒狒王手上,它會殺了你。算了,我不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居然還說我是小人,太讓人生氣了。”凌軒氣呼呼地向後退開一步,有些後悔沒把韓如煙就地正法了,反正做與不做都落下了個小人的名聲。
韓如煙見凌軒氣鼓鼓的模樣,心裡更冷了下來:“佔盡了便宜,還在那裡裝無辜,你還生氣
。”
“我裝什麼無辜了?”
“你親我、摸我……你,我要殺了你。”韓如煙很想將凌軒的罪行全部列出來,卻又羞於啓齒,冷着臉紅着眼,腳下魂陣亮起,一道冰錐刺向凌軒的心臟,當真是絲毫不留情。
“喂喂,你說反了吧。”凌軒閃躲着韓如煙的攻勢,大聲說着:“是你親我的,也是你摸我的,要不是我趕走白狒狒王,不讓別人進來,你早就被更多的人看到身子,甚至被白狒狒王那噁心的畜牲奪了清白,現在你還恩將仇報。”
“我親你,摸你……”韓如煙不敢想象這是一個男人嘴裡說出來的話,滿眼鄙夷地喊道:“你不是男人,天下間怎麼會有你般無恥的男人,做了的事情還不敢承認,虧我以前還看好你,原來你是個混蛋。”
整個巖洞裡都有着雪花飄灑,還有冰錐來回地追擊着凌軒。
守在巖洞外,聽着洞裡的動靜和韓如因的怒吼,許六通的臉色唰地紅了起來,喃喃道:“凌軒老大讓我不要進去,莫不是讓我爲他把風?怎麼會,凌軒老大是這種人……”
砰砰砰。
巖洞裡不斷有撞擊岩石的悶聲響起。
“韓如煙,你給我聽着,老子什麼都沒做,你要是再不冷靜下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凌軒喊着。
“不客氣,你倒是給我不客氣看看,怎麼着,你做下這樣的事情來,還打算殺人滅口?就算殺人滅口也得有本事才行,你那點能耐我還真不信你能將白狒狒王趕走。”韓如煙反駁着。
“你這女人,怎麼如此不可理喻。”
凌軒怒了,白狒狒王雖然不是他殺的,不過他確實站出來爲韓如煙抵抗白狒狒王,自己做了那麼多到頭來落個無恥混蛋的名,女子不聽解釋在那又喊又叫與之前淑女截然相反的性子讓凌軒大感頭痛的同時怒火升騰。
“給我冷靜點。”
啪,凌軒的一巴掌又一次落在了韓如煙的臉上
。在她粉嫩白皙的臉龐上留下一道五指印痕,凌軒愣了,韓如煙也愣住了,巖洞裡似還在迴響那一巴掌落下的聲音。
凌軒愣的是韓如煙竟然沒有閃躲,韓如煙愣的是,她沒想到凌軒真的會打她。
不過這一巴掌卻似一扇開啓的窗,讓韓如煙記憶裡的一些事情明亮起來。
她忽然想起,凌軒的巴掌不是第一次落在了自己的臉上,在自己意識迷離不清醒的時候,眼前的男人也是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大罵:“給我清醒點。”
是的,她想起來了。
她想到凌軒在這巖洞裡已經是第二次給自己巴掌,同時想起來的還有白狒狒王那邪惡的嘴臉,以及給自己餵食的一顆紅色藥丸,還有藥丸入腹後火燒般的渴望。
在那種極度的渴望與慾火之下,自己褪去了所有的衣衫,然後凌軒就進來了,身上如同焚燒般的自己就主動貼到了他的身上,還不停地撫摸着他的身體,投懷送抱,主動獻吻。
想到這裡,韓如煙的臉上像是火炭一般火熱起來。
她知道自己是冤枉凌軒了。
想到凌軒在面對自己赤身**時的表現,韓如煙內心裡那一絲沒有**的慶幸,隨之又是化作一縷難以辨明的失落之感,難道自己的身體沒有足夠的魅力,竟然吸引不了眼前的男人。
還有眼前的男人怎麼會如此粗暴,面對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子坐懷不亂也就算了,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一想到自己脫光了身子,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舞動腰枝,換來的卻是兩個巴掌,韓如煙頓感內心有着莫大的屈辱,從未有過的委屈與折辱感讓得韓如煙的眼眶裡不自覺地又一次地落下淚水。
“你打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誰打過我。”韓如煙委屈地落下淚水。
凌軒原本硬氣的態度瞬間就被俘虜,他最見不到女人哭了。
在鵬城的時候每次妹妹哭泣,總是能夠從他的身上討到很大的好處,如今見韓如煙哭,他心裡曾對韓如煙的不滿,也是瞬間煙消雲散,開始可憐起眼前的女子來了
。
“你能不能別哭?”凌軒軟下心來問。
“我的清白全毀了……”韓如煙依然抽泣。
“呃,我又沒對你做什麼,應該還好吧。”凌軒安慰說。
“什麼叫沒做什麼?你得對我負責。”韓如煙說出了一句全天下男人都害怕的話,那就是負責。
凌軒愕然:“爲什麼要我負責?”
“你又摸又親的怎能不負責?”韓如煙哭訴着。
“……”
凌軒如遭雷擊,他在心裡不停地吶喊明明是你主動讓我摸,明明是你在親我的,可是這樣的話身爲一個男人怎麼能說出口,說出來就太沒擔當了。
“好吧,你想讓我怎麼負責?”凌軒忽然認真地問。
這回輪到韓如煙詫異了,她知道事情的責任不在凌軒,之所以說出那些“負責”的話,不過是受傷的女子,一慣通用的來掩蓋自己的悲傷羞憤心情的掩飾罷了。
所以凌軒的反問這話的時候,她反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對啊,怎麼讓他負責呢,讓他娶自己,人家又沒對你做什麼。
韓如煙抹去了眼角的淚花,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姿態,她知道今天自己太過失態了,調整了一會兒心態之後,韓如煙讓凌軒轉過頭去,先是從儲物靈戒中換上自己的衣服。
隨後說道:“負責就不用了,責任也不全在你,但我需要對你約法三章。第一,今天的事情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就先殺了那個人再殺了你。第二,把今天的事都忘了,你我沒有任何關係。”
“有第三個人知道就先殺了那個人。還好我不是人。”小金牛拍拍胸脯暗道幸運。
凌軒也是一陣冷汗,想了想,就答應了,說道:“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