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清裳的突破似乎沒有人知道,她自己也沒說,反而是一直在隱藏自己的氣息,這不由得讓荊麟想到是不是承天還有很多人在隱藏自己,就像那大師兄清冥,或許清風只是因爲他突破的時候有那麼多人看到纔不得已讓別人知道的吧。或許清風的實力已經不是這些人可以想象的了。
接下來的幾天,比試依然在進行,只是沒有荊麟熟悉的人,所以他也不是十分關注,直到清風和千攸再次出現在場上。不過也只是一小會兒,他們倆的實力似乎與別人差的不是一兩個等級,凡是與他倆對上的人,看到自己處於劣勢,沒等到被擊敗,便認輸,反正這只是選組長,到時候聽他們的話就好了,有他倆在,什麼任務能完不成?
但是,意外卻莫名其妙的發生了。此時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明天就是每個組的最後對決了,第一組自然是清風和千攸兩個人,其他組的,荊麟也不認識太多,只記得有一個是承天派的,三個是百戰派的,兩個是彌合寺的,還有一個是流風閣的,最後一個竟然是不知名的小門派,叫做開元宗,這人是宗主,叫做展翔,不過荊麟沒看過他的比試,也不知道他的實力。
夜晚,月滿如盤,荊麟從水潭走出來,卻發現不遠的樹林中有很多人圍在一起,而且吵吵鬧鬧的。荊麟覺得事情不太妙,便走了過去。
走到那裡,發現竟然是清雲在用劍指着清璇,清霜在拉着他,清風抓着清雲的劍擋在了清璇的身前。旁邊各個門派的弟子都有,他們也是一臉的憤怒。
“清風,你讓開,她是妖!而且是天狐妖,我的父母就是死在九尾天狐手下的。”清雲顯得很是激動,話中透漏出了不少殺氣。
“清雲,別這樣,有話好好說。”一旁的清霜拉着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我知道你想要我這麼做,那我就這麼做了!”清雲對着清霜說道,這句話讓衆人很是不明白。
“怎麼回事?”這不小的動靜引來了很多長輩,雖然承天的長輩很多,但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們也不好偏袒。這一聲是百戰派的蕭止說的。
“師傅,他們承天派的弟子是妖。”這一句話讓這些長輩都很驚訝,須知,除了彌合寺中有一些正在被感化和已經被感化的妖,其他派但凡出現妖,一定會鬧出血雨腥風的。
“此話當真?”流風閣護法桑滿鴻問自己的弟子。剛纔他們在這裡都聽說了。所以他的弟子也確實相信,只是現在證據不足,畢竟誰也沒見到她現形,身上也沒有一點妖氣。“承天又出這種事了?”桑滿鴻冷笑道。
“桑護法,此事牽扯太多,你我當從長計議。”遊方說道,眼神中透漏出了一絲殺氣。
“從長計議?說的真是輕鬆啊!”桑滿鴻冷笑道。
“太師傅!這清璇就是天狐妖!天狐殺我全家,我寧死也要殺掉她。”清雲撕心裂肺的喊道。
“天狐妖?天狐妖二十年前就消失了。你怎麼知道她是天狐妖?”遊方問道:“是哪個在傳謠言?”
“遊方。”蕭止止住了遊方的話:“你門派總會出現這些事,恐怕這也不是什麼謠言吧。再說這不是我們說的,是你的弟子說的。”
“蕭止,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這是真的?恐怕證據不足吧。她身上一點妖氣都沒有。”遊方怒喝道。
“妖氣?”蕭止笑道,向清璇走過去,一旁的清風用身體擋在她身前說:“你想幹什麼?”
“我知道你的實力強,你們承天的人都愛隱藏實力,但是實力再強也終究不是無量,在此也沒有你說話的份。如果你這麼年輕便達到大乘以上的話,我們更不會讓你活到明天了。”蕭止狠聲說到,還用手拍了拍清風的臉。清風卻是一掌拍開了他的手。
“怎麼?蕭止?你這是來挑釁的!”遊方喝道,手中已經出現了劍。
“挑釁怎麼了?承天總是出現一個又一個叛徒,叛徒還總會帶給九州麻煩,我們早就對你們看不慣了。要殺我?來呀!”那蕭止瞪大了雙眼衝遊方嚷道。另一隻手迅速的抓住了清璇的領子,清風的手伸出,又抓住了他的手。
“別動!”清風的另一隻手中迅速拔出了一柄匕首,橫在蕭止的脖子上。
“有意思了!”千攸大聲笑道,但是衆人沒有在意他的話。
“你小子要幹什麼?你以爲你自己有多大的實力?”蕭止冷靜的說着:“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這麼做是確定她就是妖了!要不然就讓我查查。”
“哼!查什麼?讓你們查,沒事都能查出事來!”清風冷哼,匕首上出現了氣的波動,很是強烈,比周圍任何人的氣都要強烈。
“遊方,你還不讓你的徒孫放下匕首,給我們一個交代。”桑滿鴻漫不經心的說道,似乎整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是個看熱鬧時起鬨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彌合寺的空聞大師聞訊趕來,對衆人說道:“請聽老衲一句。”衆人看到他的到來,都對他尊敬的說道:“空聞大師。”此時只有清風和蕭止沒有對他顯現尊敬的樣子。
“清風施主,你也知我彌合寺中有很多正在被佛法感化的妖,我以我彌合寺的清譽保證,我們不會傷害她。不管她是不是妖,我們都會查清楚。也會給你一個交代。”空聞大師對清風緩緩說道,沒有一絲逼迫之氣,讓人不由的很是敬仰。
“等一下!”遊方怒吼道:“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承天派的事不勞諸位插手,自己便可以解決。空聞大師,你想要將我派的一個女弟子囚禁在你們彌合寺,難道是和尚們都耐不住了?”這句話顯然已經有些挑釁的樣子,彌合寺的大師向來都是被人們所尊敬的,這樣的侮辱旁人聽了都受不了。
“施主,我佛是不容許這種事橫行的,寺規森嚴,比之承天要嚴厲百倍,沒有那個弟子會做這種事。你且放心。”空聞大師似乎對這侮辱沒有生氣,卻也辯解了一番。
“遊方,你們的門派真是讓人不齒。如此行徑真是糟蹋承天了這兩個字!”蕭止大笑着說道。
“你竟敢侮辱承天?”清風的匕首離他的脖子又近了,現在匕首上流出的氣都能講人劃傷,不過卻沒有劃傷蕭止,可見這蕭止並不怕清風現在還在他的手上是因爲他還不想行動。
“侮辱承天又怎麼樣?承天如今的實力比我百戰派要遜色不少,我會怕你?”蕭止那驕傲的神情讓荊麟看着便噁心,但是現在他能說什麼?他的話起不到什麼作用。
“你們百戰派此次來就是來詆譭承天的吧。”這句話竟然是千攸說的。而他旁邊的首末也說:“我們洪澤派和承天派是兄弟幫派,承天有難,我派自當幫助,百戰派又能將我們如何?老鬼,我們洪澤派來了。”剛纔只有千攸來了,此時首末一出現,承天腹背受敵的局面一下子便改善了。
“臭味相投!兩個恬不知恥的門派。”說這話的是摘星樓的溫別宴,他一直以來都瞧不起承天和洪澤,覺得自己的門派能在他們之上。
“恩,的確是臭味相投,因爲你,我們的確聞到了臭味。”千攸說着在鼻子前扇了扇,荊麟聽到這話高興了,剛纔想說什麼卻插不上嘴,此刻順着千攸的話說道:“老千,要不想聞就離他遠點。”千攸立即笑着說道:“不行啊,味兒太大了,不過要是他閉嘴也許味兒就沒了。”荊麟也是玩心大盛,接道:“味兒又不只是從他嘴裡出來,沒用。”他倆這幾句話讓周圍的一干人等都忍不住大笑,剛纔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不一樣了。
但是清風竟因爲聽到他們的話鬆懈了,蕭止一個閃身便到了他的身後,他想要抓住清風,但是清風哪裡是這麼容易便被抓住的,他一把抱住清璇,腳下的步伐變得模糊,瞬間離開了剛纔的位置。蕭止想要繼續來抓,但是竟然跟不上他的速度,這不禁讓他極爲驚訝。
“這就是大乘的速度麼?好快呀!”千攸摸着下巴說道:“竟然能總是撲空。太厲害了!”荊麟也順着他的話說下去:“他的大乘跟別人不一樣,就是他想大便,乘此機會逃脫。”這兩個人就在這你一言我一句,讓蕭止很是氣憤。
“黃口小兒,在說什麼?這等大事還沒輪到你們兩個小輩來評論。”蕭止的怒火幾乎都被調動起來,他竟然一下子就提速三倍,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清風,而後用力一抓,抓在了清風的胸口上,清風的胸口瞬間就流出了很多血,很是恐怖。
“哼!米粒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蕭止冷哼道,但是卻惹怒裡承天的人,遊方的劍也拔了出來,斬向蕭止,不過他這一擊顯然沒有用全部實力。他的一動,一直冷眼旁觀的人也都被調動起來了,尤其是六大派的人,那些小門派的人跟他們沒有太多仇怨,雖說九尾天狐讓人很是害怕,都想要趁她弱小的時候殺死她,但是他們也惹不起六大派的任何一個,只能看着他們大戰躲得遠遠地。
而此時,承天派變成了一個戰場,不管強大還是弱小的人,只要是六大派的便會貢獻自己的一分力量。一時間五行法術,四象法術都出現在了這個小小的樹林中。荊麟的力量也不容忽視,此時他們才發現這個剛剛入門派一年的師弟是如此的可怕,他知道的法術比太字輩的人知道的還多,尤其是火的法術,簡直如同神助,他的神雖然沒有像千攸一般無止境一樣,但是卻也比一般人強大,荊麟感覺到自己只有火行法術才如此,其他的法術便不行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因爲不常用如此多的法術,也沒在意過。
更神奇的是,一般的仙術打在他身上就好像消失了一樣,什麼都沒發生,須知他的皮膚已經不是一般的堅硬了。初入虛空的人用劍即使加上劍氣都傷不了他,而那些虛空高等的人有哪裡會來對付他,有承天遊字輩的人和首末去對付。現在荊麟就是一個怪胎,他的法術雖多,卻也不是很強力,偶爾能傷人,但是別人傷不到他。而清風竟然忍着痛一隻手抱着清璇,另一隻手在用散華掌擊退衆人。千攸穿梭於人羣中,沒有出劍,而是用一根木棍在敲邊鼓,乘人不注意便打一下,這一下恰到好處,將人擊暈卻不傷害他。
荊麟此時也發現,原來承天清字輩的人達到虛空的真的大有人在,不只是清風和清裳二人,還有清冥和清芷,這二人的實力想來也會這樣,畢竟時間這麼久了,況且又都是天才,不可能不突破。
“阿彌陀佛!”衆人剛剛開始打起來,空聞大師便運氣喊出了一聲,這一聲震在每個人的心上,衆人不由得停了下來。看到空聞大師,兩邊的人各自分開。
清風落下時已經血流不止,眼看就快要死去一般,荊麟迅速用自己的那可以護住筋脈的氣渡給他,幸而那氣可以從天地間吸取很多,雖然自己的身體留不住,但是給別人還是可以的,承天派的一些會醫療術的人開始給他們治傷,不一會兒,清風起來了。
“你還真是命大,險些就死了。”荊麟打趣道。
“謝謝!”這兩個字艱難的從清風嘴裡說出,而後他便一邊接受醫療術的治療,一邊運功調息。荊麟站在那裡,自己也不自覺地開始運功,他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體內的氣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