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麟飛身上去找那個妖怪,待到近身一看,那妖怪是個鶴精,而且是個修煉很久的妖,身上雖有仙鶴的部分特徵,但是已趨於人的樣子了,那鶴精看到他飛來,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出聲問道:“你是哪個門派的?難道除了六大派還會有人來管閒事?”聲調很是高亢。
“我是第七大派不死門的人,怎麼樣,不知道吧,現在何止是七大派,已經有第八大派了!”荊麟反正什麼都不知道,不如信口胡謅。
“什麼?八大派?什麼時候出來第七,八大派了?再說就算是有第七大派,也是十五年前被消滅的鳳天教,有你們不死門什麼事?”那鶴精怒道:“別自以爲你們小門派有多厲害,你們的下場都是死。”
“敵不敵得過也不是你說的算啊。來吧,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說大話!”荊麟剛纔看到了他與那個御空期的人差不多,自已的實力也這樣,所以不怕什麼,自己應該不會死。
“大話誰都會說,來吧!”那鶴精的翅膀像手一樣靈活,又像鐵一樣堅硬,揮來揮去的彷彿兩把大砍刀一樣,每揮一次都帶有劍氣,這邊是妖天生的強大,荊麟卻也不輸給他,右手揮着劍,劍氣縱橫,左手同時放出火焰,就這樣與那鶴精鬥來鬥去,一時間,周圍已經有無數的人與妖紛紛隕落,場面好不駭人,而荊麟看到這樣難以戰勝鶴精,便在劍上附加了風的法術,劍身周圍纏了一圈又一圈的旋風,風的旋轉像刀一樣的劃傷着觸到的東西,雖然這小法術給那鶴精堅硬的翅膀造不成什麼嚴重的傷害,但是也會讓他的翅膀受些小傷,讓那鶴精投鼠忌器,本來可以硬拼的手段卻不能硬拼了。蓋因這一招是荊麟在研究十年自創的,從沒現世的法術,其實也並不是研究的多麼厲害的法術,只是用法不同而已,對於一般人的遠距離殺傷法術卻還不佔優勢,但是恰巧面對這個鶴精,遠距離法術他可以躲開,但是近距離肉搏的武器偏巧是自己的翅膀,一般的劍對他的翅膀沒有傷害,這風法術卻比那鐵器鋒利數倍,就好像是徒手跟劍比武一般,若非實力很強,定會很是吃虧。
“你這是什麼劍法?打起來真不爽!”那鶴精很是鬱悶,他自己擅長近身肉搏,法術不是很精通,自己如果用遠程法術定然不佔便宜,而近身法術的話跟這風之法鬥,自己還是會受傷的,通常的近身法術五行中以火行之術,土行之術和金行之術爲主,像這種風行之法,是四象之術中的,通常人若不是專練法術之人只有在五行之術圓滿後才能領悟的,但是荊麟這是因爲那巽離劍一直感悟風火才領悟出這風之法術的。只是外人看起來卻不像是法術,還以爲是什麼高明的劍法。
“這招叫凌風劍,是將高速旋轉的旋風附加在劍上。”荊麟冷靜的看着他,說道:“專門對付你這種近戰的妖怪!”
“原來如此。看來你們不死門還挺厲害的,竟然越過五行之術而先領悟了四象之術。比我們妖都厲害。不過再厲害還是要死的。”
“大話誰都會說。”荊麟用鶴精的原話回敬他,沒想到那鶴精竟然大笑了起來。反而讓荊麟摸不着頭腦。
“你看今天的形勢,妖皇大人派了一百個五百年以上的妖,甚至還有兩個千年以上的妖,千年以上的妖哪一個都會殺死成百上千個修真者,至於普通的小妖更是不計其數,在這裡的人都會死。你不怕麼?”鶴精這番話確實讓荊麟心中很是沒有底,但是沒有底也要裝出一種無所謂的樣子,不然在氣勢上就輸了。他瞬間便想好了說辭:“我們號稱不死門,肯定是有很多免於死亡的絕技的,這點你們妖又怎麼能明白?”
“哈哈!什麼不死門?世上哪有不死的?就是神也會死!”這時旁邊的一個虎怪飛來,這妖的修煉一旦實力與人類御空實力相當便能自行飛行,這雖是一個優勢,但是由於妖的修煉都很慢,所以還是很不佔優勢的,往往還是要靠時間來彌補。所以那鶴精纔會說五百年以上的妖和千年以上的妖,五百年以上便差不多是到御空的頂峰,也就是遨遊這個階段,而千年以上,至少是虛空中的一箇中層,實力很是駭人。至於萬年以上的妖,很少有人見過,傳說中也只出現過幾個,每一個都是實力驚天動地的,那蒼朮的實力至少在萬年以上,但是是否再高就不知了,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長久的歲月誰有能記得自己究竟活了多久呢。
“那只是你孤陋寡聞罷了,你沒見過不代表它不存在!”荊麟仍然不卑不亢的說道。
“就是就是,十多年前有一本修仙法術稱爲不死天書,其中就有被殺而不死的方法。”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御劍飛過來說:“你跟妖怪聊什麼天!他們的腦袋只知道殺人,殺了他們就行了。”
“好啊,廢話少說,來吧!”虎怪手握一把一丈長的大刀砍向荊麟,那鶴精也是接連煽動翅膀與那個中年人鬥起來,那虎怪沒有鶴精靈巧,但卻力量極大,刀風更是極大,荊麟的劍與他的刀相撞,雖然會劃傷他的刀,但是自己卻被撞飛了,而他如果閃開,也會被那刀劃過帶出的風打到,好不慘烈!
如今,荊麟只得遠距離施法了,他迅速飛離他的身邊,揮舞着劍,每揮一次,劍上的旋風都會沿着直線飛出去,那虎妖只得躲避,如不躲避,反而硬拼,結果只能是劃傷自己,再強壯的身軀也擋不住法術的襲擊。
只是今天荊麟覺得自己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他竟然越發感覺這法術難以收發自如,這對於巽離劍的擁有者來說簡直就是侮辱,這劍能更好的感悟風火兩種元素,能更好的發揮他們的作用。而如今他還是手握這劍,卻發現自己對風火的感悟很是吃力。
不一會兒,荊麟明顯已經堅持不住了,他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平常這法術可以連發幾千次的,今天發了不到百發便受不了了。從小鍛煉出的耐力竟然也沒有了。他在空中喘着粗氣,不一會兒,便御劍落到地上,坐在地上一坐不起。
“哈哈!不死,不死,終究只是你的幻想!”那虎妖也落下,手中的大刀明晃晃的,就要向荊麟砍來,荊麟想躲卻一動也動不了,但是在第一刀砍來的時候,他還是躲開了,沒有死去,只是背部被砍了一刀,那虎妖隨即便要揮出第二刀,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聲大喝:“孽畜,休得傷人!”虎妖的頭爆裂了開來,一股鮮血噴涌而出,濺滿了荊麟的白衣。那虎妖倒下了,他身後是那個和清騰一起的道士。他看向遠處,那三頭蛇妖的三個頭已經都被砍下,而這個道士卻冷冷的看着他說道:“實力不行就不要瞎逞強,剩下的事讓強者來吧!”
荊麟想反駁,但是意識卻已模糊,隨後便倒在了地上,在他意識還未消失之前,感覺到了一股氣從背後流過來,流遍了全身,那種感覺好溫暖,彷彿小時候被父親抱在懷中的感覺,但是那種久違的感覺已經多少年沒出現過了,自從開始習武,便再也沒有父親的擁抱,那種溫暖只能成爲回憶。他此時的身體自然而然的運行着那股氣,而且運行的方式很像是自己前幾天在腰牌中發現的那個沒什麼用的運功方式。但是這一次的感覺是突然身體充滿了力量,只是有力量,但還是暈了過去。
那股氣正是那那道士渡給他的,那道士雖然說他是拖後腿的人,但也不是什麼冷血的人,看到人將死,必然會渡氣救一下,而後是生是死卻要看別人的造化了。畢竟現在如果自己分心去救他,自己會被偷襲而死。這個道士名爲清風,是承天派清字輩中的天才,但往往天才總會有些瞧不起人。
“小妖們,你們的死期到了!”他說這句話可不是胡說的,這次六大派派遣的人數有上百個,單是承天派便派出了二十多個門中傑出的人物。其他各派也都派遣很多人來合力殺妖,這次與其說是妖皇要攻打城池,不如說是六大派合力滅妖。
清晨,慘烈的戰鬥結束了,結果衆望所歸,妖撤退了,來了數千只妖最終只剩下了幾個比較強大的難以殺死的了,而修仙者這一方的人還有很多強大的人,他們發現不佔優勢,現在已經兩敗俱傷,再打下去只能自己方全軍覆沒,只好撤退。而修仙者這一方也沒剩多少人,年青一代的修仙者死去的最多,他們多爲踏入御空的人,僅有幾人達到了虛空,但是清風,清騰和清裳都沒有死去。
大家都在尋找己方死去的同伴,至少要拿回他們的法器,而後或埋葬他們,或帶他們的屍體回派中再做處理,但是此次來的人大多都死了,那些能被帶回派中的人都是實力不俗或位高有權者。行走在昨日的戰場上,看着一個個自己認識的人死去,當真不好受,這些人中很多人都還是第一次殺妖。不一會兒清騰發現了荊麟,“是他,那天和我們喝酒的那個小子,叫……荊麟,對,是叫荊麟。他也加入了?本來他不需要的,沒想到竟然也……”清騰終究還是沒見識過,見到衆多同伴的死去便哽咽了,又看到這個小子的死去,更是難受。
“實力不濟還硬要戰鬥,連個小老虎都打不過,要他何用?”清風說道:“拖後腿的人就在家裡好好修行,等實力強了再出來!浪還費了我的氣。”
“師兄,別這麼說,我記得他說他可是無門無派的,自己修行就能這麼小達到這種程度也算不錯了。”清騰說道。
“是啊,人總是要有個好的師傅才能變強大,而人總是要經歷磨難才能成長,也許他在派中會比師兄更強也說不定哦。”清裳輕輕的說道。
“哼!就算他在派中又能怎麼樣?有天賦的人比比皆是,最後成爲強者的有幾個是天賦強大的?”清風很不以爲然:“只有努力的人才能成爲人上人!”
“何必要成爲人上人,每個人心中的標準都不一樣,只要成爲自己心中最優秀的不就行麼?”清裳笑笑道。
“哼!無知!不在他人之上便會被他人欺負,難道你在派中這麼多年還這樣異想天開?修仙界只有實力強纔會受到尊敬!”清風瞪大了雙眼看着清裳。
“爲何要受他人尊敬?受到自己的尊敬不是最好麼?做自己想要做的自己纔不枉一生,總是活在他人的世界中,你失去的太多了。”清裳依然笑着說,一點也不生氣。
“別吵了,這孩子還活着!”他們旁邊的一箇中年人說道:“他的生命力還真頑強,而且這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
“師叔!那還不是因爲我昨晚渡氣給他,還好他總算沒浪費我的氣。”清風說道。“你以爲你的氣是生死草麼?療效這麼好只能是他自己的事。”雖然清風很不相信,但是他只能撇撇嘴,什麼都沒說。
“我們帶他回去吧。”清騰說道:“我們不能看着他就這樣在這等死啊。”
“也好,他無門無派說不定還會加入我派呢。”那中年人答道。
在他們飛離戰場之後,一個穿黑衣戴兜帽拄柺杖的身影出現在一旁,手中拿着那巽離劍,望着那遠去的幾人淡淡說道:“你太依靠這巽離劍了,不過你也真是不幸啊!我現在倒是很期待你的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