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肌鬆那鋪天蓋地的空間裂縫向四周射來,幸而他們距離的不算近,但是以在場的人和妖的實力,想要躲開也是不容易的,這速度除了祖元和白頭翁,其他人恐怕都有些危險。
白頭翁自然迅速躲開了,他的實力在雖然衆人不太清楚,但是至少也是比較高的階段,這麼多的空間裂縫,自然不是漢肌鬆費勁力氣撕扯出來的,只不過是他隨手,不,是隨腳弄出來的。白頭翁雖然躲得並不輕鬆,但是至少沒傷到他。
而其他人,則沒有那麼幸運了,雖然沒有人被空間裂縫吸進去直接撕裂成碎片,但是大多數人都受了傷。荊麒的後背被撕了一下,衣服完全損壞,幸好他的傷只不過算是擦傷,擦破了點皮而已,不過這裂縫的擦傷能力也是不容小視的。而他身旁的兩個人就有些慘了,那個飛刀劍的大腿被擦傷了,另一個的小腿被劃傷了。鮮血不斷的涌出來。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妖皇和他的部下們竟然合力抵抗住了射向他們的那一道裂縫,空間裂縫最終散開成爲了無數個斑斑點點的裂痕,衆妖們的身上都有輕微的劃傷。但是究其主要原因,大概是妖皇的那面寶鏡的原因,要知道,空間裂縫就連漢肌鬆也不能硬接下來,也許妖皇早就準備好了那面寶鏡,隨時防禦着漢肌鬆,畢竟,他是知道漢肌鬆的厲害的。
蘭馨躲入了藍蓮花中,藍蓮花沒有被裂縫撕碎,只是被彈開了。而千攸的左臂被劃傷了,缺了好大一塊肉,都看得見骨頭了。不過,就在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一種黑暗的氣體一樣的東西從他的傷口中滾滾涌出,看上去的感覺就好像天空中那浩瀚的死氣一般。
讓衆人想象不到的是,清裳和荊麟竟然沒有事,他們兩個本來並排站着,兩道空間裂縫直奔他們而來,他們兩個的反應速度自然沒那麼快,想躲開已經不能。然而,清裳的眼睛一亮,竟然消失了,而後出現在距離她剛纔飄的地方有三尺遠處。此刻誰都猜到了那時她的眼睛幫了她的大忙,因爲在場的人大多都知道她的眼睛很特殊,傳承絕技初影眼。但是初影眼的這樣一個恐怖的能力,還真是所有人都羨慕的!
而荊麟才讓衆人驚訝的合不攏嘴,恐怕他自己都想不到結果會是這樣,本來他也只能勉強看清,而想要躲開,速度可遠不夠。但是沒有想到,拿到空間裂痕,竟然就在他面前停住了,而打向清裳的那一道就在他身邊擦過,驚得荊麟冷汗直流。他雖然膽大,什麼人都敢惹,但是面對着這種本來會必死的可能性,還是會流冷汗的,這既是是再膽大的人也會這樣。如果說誰能不怕,恐怕就只有那神樹上長得神了吧。
衆人都以爲是漢肌鬆對荊麟放水了,否則怎麼可能只有他面前這一道裂縫突然就停住了呢?但是看到漢肌鬆看過來的好奇的眼神,他們知道這顯然不是他乾的,於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荊麟。
“你們兩個真是令我驚訝,雖然是你們兩個救我出來,但是我可沒打算給你們留情。”漢肌鬆的話是對這荊麟和清裳說的,看似簡簡單單,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有多狠才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這樣下手。
“多少年沒有見到初影眼這種絕技了,即使是杜鬆也沒有學會,或者說不是他沒能學會,到他學會的時候他也能不憑藉眼睛來用空間之力了。”漢肌鬆笑着說道:“不過你身上的氣比他小了不少,恐怕你對於這空間的控制也不怎麼樣,不過用來逃跑倒是還不錯,只要實力差距不太大就很難發現。”
“還有你,你更加令我驚訝。”漢肌鬆看到荊麟的時候表情已經變得嚴肅了,根本就不想一直以來的樣子,因爲一直以來漢肌鬆表現出來的樣子不是平淡的的波瀾不驚就是憤怒的如同烈火。“難道你是神麼?竟然能阻擋的住空間裂縫。”
“神?那羣無聊的果子精?如果他們好吃的話我倒是想嚐嚐。”讓荊麟沒料到的是,他剛說完這句話,突然從小腹傳來一股熱氣,陡然間,荊麟的身體變熱了,瞬間那熱量又消逝在空氣中。
“吃?如果你有這個命來吃它你可以吃,不過吃完你可要想想後果啊。”這聲音從耳邊想起,只有荊麟能聽得到,竟然是南燭的聲音。不過荊麟此刻可沒想跟他敘舊,也沒理他。
“果子精,好名字,恐怕已經死去的神王聽了都會重新蹦出來。”漢肌鬆笑着說道。這話讓衆人驚訝,沒想到神王也會死,但是這裡這種情況下誰也不好問他什麼。
荊麟開始也沒在意這個,在他心中神不過就是果子成精了,蘋果還會爛呢,神王怎麼就不能死呢?所以他也就沒問這個問題,而是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你能告訴我麼?”
“好,我可以告訴你,等我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也許就知道了。”漢肌鬆突然間變朝向荊麟飛來,頃刻間便飛到了他的面前,仿若在剎那間瞬間移動一般。
“好快!”荊麟不由的嘆道:“終於要死了麼?”這話聽上去很是絕望,但是從荊麟眼中的眼神表現的可不是要死的絕望,而是,平淡,就是平淡。這讓對面的漢肌鬆也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漢肌鬆很喜歡看自己殺死的人在臨死的時候那種絕望的表情,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會不怕。
“你的心臟,爲什麼我聽不到它跳動的聲音?”漢肌鬆閉上了雙眼傾聽,緩緩的說道:“你難道已經死了?還是我的靈魂已經殘破到聽不見的程度了?或者是我這新煉成的肉體沒那麼強大?”
“我猜是你的耳朵有問題,可能是幾百年來的灰塵把它堵住了。”荊麟依舊在開着玩笑。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爲他感覺得到自己胸口的疼痛,只見漢肌鬆的右手正插在自己的胸口,鮮血從自己的胸口汩汩而出。
“小麟!”身爲哥哥的荊麒看到自己弟弟被人殺死,情緒怎麼能穩定,瞬間便爆發出自己全部的氣,將所有的氣凝結成劍氣,一時間,天空中好像出現了一柄縱貫天地的劍。而這柄劍的目標當然就是漢肌鬆。
此刻,荊麒這動作絕對是送死的,即使漢肌鬆不殺他恐怕他也會一直追殺他到脫力而死。而此刻他的心中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跟他一起長大的弟弟如果就這麼死了,任誰也會發瘋的!
這劍氣氣勢恢宏,一時仿若有與天空中的死氣抗衡的趨勢,但是這僅僅是由於憤怒發出的氣,只不過在他附近的人才感覺到是這樣,如果他真的飛上去與死氣抗衡,定然抗衡不過。
“不要白費力氣了。”漢肌鬆輕鬆的躲避着荊麒周身佈滿的劍氣,雖然這劍氣傷不到他,但是被打中也會很不舒服,就好像是普通人被小孩子用木棍打中一樣,雖然不疼,也不舒服。漢肌鬆一怒之下一掌打在荊麒身上,將他硬生生打入土地中。而他的另一隻手正抓着荊麟的心臟,鮮血正從他的指縫中流下。
再看荊麟,已經面無血色,從空中直墜向地面,眼看就要撞到地面的時候被祖元飛過來接住了。而隨後清裳和千攸以及蘭馨都飛了過來。
“荊麟!”千攸也同樣面無血色,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搖動着荊麟,而荊麟卻根本聽不到,也感覺不到千攸的聲音。清裳也已經泣不成聲,祖元的雙眼中已經充血而發紅,怒氣再一次沖天。
“果然是殺人如麻!”妖皇嘆道。
太叔公剛纔爲了躲避那裂縫,消失在衆人眼前,而現在再一次出現了,說道:“漢肌鬆!不要仗勢欺人!你不是想要見先玄嗎?他馬上就來了!”
“是你去叫他來的麼?”漢肌鬆輕輕將荊麟的心臟吞入口中,舔了舔嘴脣說道:“果然,我感覺到他來了。”
正說話間,天邊出現了兩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到了衆人的身邊。
一個樣貌極其年輕,如同祖元一般,身穿一身藍衣,長髮在身後飄蕩,眼中中充滿了怒氣。
而另一個纔是令人驚歎的存在,他雖然在天空中緩緩行走,但是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出一絲氣的波動,就好像他的氣已經完全內斂了一般。這是一個老人,看上去好像手無縛雞之力,一身破舊道袍,雙眼凹陷且無神,就好像是一個快要死去的老者一樣,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來人便是先玄以及那個年輕人對他的態度,任誰都不能將他和人界除了蒼朮之外唯一的能與漢肌鬆做對手的人聯繫到一起。
如果荊麟能看到這位老人,一定不陌生,他便是當初荊麟在承天派太極閣中見到的那個老人。沒想到,先玄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