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苓,你認識他?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人。”白頭翁驚訝的問道,這樣有名的人物即使是在歷史上也應該是很出名的,白頭翁自認爲歷史上的強者大半他都知道,而這人他竟然不認識,所以纔有此一問。
“你不知道?這也正常。”妖皇一下子擺出了過來人什麼都知曉的姿態,說道:“因爲他,不是人。”
“廢話!剛纔小姑娘就說了,他是魔。我的意思是爲什麼你會知道這個魔而我們都不知道?”白頭翁怒道。
“因爲他來人界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兒呢,你又怎麼會知道?”妖皇終於逮到一個機會好好殺殺白頭翁的威風,自然不能放過。
白頭翁聽到妖皇這麼說話,知道是因爲他打不過自己,只能逞口舌之利,況且他說的是真的。或許在白頭翁的心中,妖皇也就活的時間長這麼一點炫耀的資本了,自然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什麼都沒說,只是冷哼了一聲。
妖皇見狀,不由得略喜,顯然他這是贏了一籌,但是從剛纔聽到漢肌鬆這個名字的時候便籠罩在頭上的陰霾卻還沒散去。便繼續說道:“也就幾百年前吧,當時人界的強者還很多,飛昇這個實力的人就有好幾個,不過更高的層次還是隻有寥寥幾人,超過飛昇的實力加起來也就兩三個吧,其中就有蒼朮大人,他守衛整個人界,我知道的還有承天派的先玄,他一直鎮守在承天派。”
“啊?”荊麟不由得啊了一聲,但是這一聲並沒有遭到他們的質疑。而妖皇則是繼續說了下去,不過此時他的臉色再一次恢復了剛纔的差勁,得意之色早已消失殆盡:“真不想回憶當時的經歷,我就簡單的跟你們說說吧。當時這個漢肌鬆從魔界來到人界,嘲笑人和妖的弱小,那時我已經九千歲了,人界的妖還有更厲害的幾個,蓑荷,青黛,落葵他們都在,我們自然不能讓他看扁了。那一次,人界的無論是人還是妖都去跟他比個高下。”
“這麼大的事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白頭翁問道。這一次回答他的是太叔公:“因爲當時去的人都覺得受到了侮辱,所以所有人都緘口不言,這件事知道的也就只有當事者了,是不是?枯苓先生?”
“對!那個漢肌鬆實力強大,而且下手極狠,那天去的人死了大半,妖也死了很多,不然現在活過萬年的妖也不至於這麼少了。”妖皇說道。
“這我怎麼沒聽杜仲說過?他當初跟我說了滅世大戰,怎麼沒說這件事?”荊麟奇怪的問道。
“杜仲?不是我嘲笑他,他在更早的時候以爲南燭的原因去承天,結果這幾百年沒在九州中出現,你應該知道的比我多,南燭似乎在你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殘魂,所以他們兩個都不知道這件事。”妖皇無奈的說道。
“當時即使是先玄也沒能打敗他,而他卻不是獨自來的,還有一個跟他差不多的魔,但是我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而那次直到最後蒼朮大人也沒出現。”
“我猜這是漢肌鬆算計好的,那個時候,蒼朮大人去天界找神理論去了,不想竟發生這樣的事,蒼朮大人後來也很無奈。還親自殺到魔界去找他。”太叔公自然會爲蒼朮辯護,不過這些衆人都不好說什麼,畢竟蒼朮大人也只有一個身體。
“最可氣的是那個漢肌鬆有一種神通,如果沒有這種神通,他頂多只能算是個厲害的角色,而他有這種神通之後則變成了一個恐怖的,讓妖憎恨的魔王!”說到了這裡,妖皇的雙眼變得微微發紅,那是一種憎恨的神情。其他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也猜得出來這種神通的難以對付程度。
“那種神通就是能控制被他打敗的生命,然後讓我們自相殘殺,那次殺戮真是可怕,我現在都不願意再提起。我甚至親手殺了我最好的兄弟,都是因爲那個漢肌鬆!”妖皇的情緒突然間變得不穩定了,這種事想想就可怕,親手殺掉自己的好兄弟,不然就看着他殺掉自己,誰能受得了?而任由他殺下去,等他清醒過來又豈能苟活?這漢肌鬆當真夠殘忍!
“難怪?所有的人都將這件事隱瞞,原來內情竟然這麼慘烈。不然有人尋仇,必定導致人界大亂。”太叔公的臉色也漸漸變差,他沒經歷那一場大戰,而且也沒有人願意提它,漸漸地大家都忘記了,甚至都不知道曾經存在過那樣一場大戰,只有幾個實力強大的妖纔會記得吧。
“你們都知道了,這就是魔!我們妖可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至於你們人……哼哼……”妖皇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他的潛臺詞大家也都知道,卻不能隨便說,如果說了,他恐怕會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啊,到時候誰能證明他是什麼意思?
“好了,看樣子現在的形勢已經越加兇險了,剛纔的漢肌鬆可能只是衆多地獄中強大的存在中的一個,至於還有沒有其他人,誰都不知道,看樣子清裳小姑娘也不知道,幾位,如果害怕了可以回去,沒有人會怪罪的。”太叔公朗聲道,聲音中的威嚴和臉上的嚴肅顯示了他這話是認真的。
不過他認真歸他認真,別人可不會這麼想,此時如果想要退縮,可是丟人丟到家了!別說是祖元和白頭翁,就是妖皇手下實力最差的小妖都不能臨陣脫逃,此時若逃,將來在人界還怎麼混?
“太叔兄說笑了,我等怎麼會臨陣脫逃?”還是白頭翁先打破了尷尬,說道:“人界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我們臨陣脫逃又有誰能獨善其身?”
“白兄說的極是。”祖元也點頭稱是,說道:“反正我已經活的夠久了,我已經無所謂生死了,倒要看看這連身體都沒留住的生命能強到哪裡?”
“真是麻煩啊!”荊麟拖着長音說道:“一個剛從籠子裡放出來的鳥還會想再回籠子麼?”
他這話讓衆人不由的一驚,或許是這樣,或許不是,誰知道呢?畢竟他人的想法他們也不能猜測,更何況那不是個人。
“既然這樣,那諸位便隨我一同去這死氣的源頭——不周山冥界入口去看看吧!”太叔公向衆人拱手說道。
“勞煩太叔兄帶路。”白頭翁手一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太叔公帶頭向低處飛去,接近地面的時候,身邊根本沒有了一絲死氣,不過天空已經被這大團的死氣籠罩,彷彿大雨馬上就要落下一般。不過這可比大雨可怕多了。而即使是貼近地面飛行,天空中的死氣中那種濃重的讓人恐懼的氣息也讓衆人很不舒服。
衆人貼近地面飛了不多時便看到了高聳入黑雲中的不周山,此時,不周山的雄偉更顯現出了一種悲涼。
“不周山,我又來了。”荊麟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可別像傳說中被水神撞塌了。”
“真是烏鴉嘴,這個時候你說這個幹什麼?”荊麒聽到荊麟的自言自語說道。
“對呀,看到這漫天的漆黑我就想起了漆黑的烏鴉,不由得想要烏鴉嘴一下。”誰也沒想到荊麟竟然在這種時刻還能隨意的說笑,不由得看向了荊麟。
“難道你就不覺得壓抑?連呼吸都困難了麼?”妖皇手下的一個小妖突然問道,顯然他的實力跟荊麟差不多,所以會開口問他。
“沒什麼感覺,這跟十八層地獄中的感覺相比差多了,那裡除了這種壓抑的感覺,還有濃重的血腥味,讓人聞了就想吐。”荊麟隨意回答道,不過在場的人雖然都是殺戮出來的,但是那種濃重的血腥味當真沒幾個人見過,除了清裳,別人也沒在意,他們想象不到那濃烈的氣味。
而清裳則是身體略微晃動了一下便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感覺,只不過那張娃娃臉上似乎多了些什麼。
對於清裳,荊麟一直覺得她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記憶中她的話總是讓人猜不透她到底想說什麼,現在則是雖然很少,倒是都讓人能聽懂,這真的是她麼?爲什麼曾經那麼熟悉的感覺現在卻變成這樣?不過她依然是那種與這塵世格格不入的灑脫感,倒是讓荊麟感覺還是那個他心中的清裳。
“蒼朮大人!您在嗎?”太叔公向着山頂喊道,他看似沒有用力去喊,但是聲音卻響若洪鐘,在天地間迴盪。
“你是在問那個叫蒼朮的大人麼?他不在啊!不過他託我告訴你們一聲,人界沒有存在的意義了,讓我來將他毀滅!”一個不大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是這聲音卻讓衆人不由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