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眼中,魔神都是一些傳說。”布萊爾坐了下來,慢慢的說道:“但是,在一部分知情人眼裡,魔神是確實存在的。如同天上的衆神一般,地下的魔神已經成爲了我們歷史傳說的一部分,演變成神話。”
“哦,上次也聽到老爸提起過畢弗隆斯這位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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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你們母親,以及我的妻子,那一代人中的新生母親,有許多都莫名其妙的逝世,一開始大家都沒發現什麼,雖然覺得無比痛苦,但是生老病死這樣的定律,我們也無力改變。”
布萊爾陷入了回憶之中,那張圓滾滾胖乎乎的大臉,顯露出一種痛苦的神情,潘志和蒂安娜緊挨着坐下,這是兩人首次聽當年的當事人詳細講述過往。
“那真是一段漫長而陰暗的時光,公墓幾乎成了菜市場,人來人往,教堂的鐘聲不絕於耳,整個費米利城都陷入了悲痛之中,死去的年輕母親太多了,由此牽連出的親朋戚友更是覆蓋了整個費米利城,在暗地裡,我們都稱呼那幾年爲‘哭泣歲月’。”
“呵呵!挺丟臉的吧,不止是我,包括你們的父親,受到整個環境的悲哀氣氛影響,根本都壓抑不住自己的淚水。”
“如果不是因爲要照顧你們這些孩子,當年的那批年輕父親,恐怕就此一蹶不振,甚或追隨妻子的腳步自殺去了,你們不知道,當時整座城市,都壓抑無比,幾乎看不到人們臉上的笑臉,費米利並不大,幾乎每個人攀扯下關係,都會發現自己有年輕的女性朋友或親人,剛成爲母親沒多久,就失去了性命,所以,1884年到1886年這段時間,就成了真正的哭泣歲月。”
“這樣的事持續時間太長了,最早失去妻子的那一批人,逐漸擺脫了痛苦對雙眼的遮蔽,察覺到不妥,他們一方面照顧孩子,一方面想方設法的打聽,結果,卻震驚的發現,年輕母親的逝世,成爲了世界性的詭異現象,只不過被官方壓了下來,纔沒有引起恐慌。”
“起初,大家懷疑是政府引發的人禍,然後發現,失去妻子女兒兒媳的人羣中,不乏各地貴族和政府高官。並且,不可能全世界三帝國五王國還有各地區的政府,都不約而同的掀起這樣的人間災難。”
“大家逐步從悲痛中恢復理智,爲着同樣的不幸遭遇而秘密走到了一起,經過一番考慮爭執後,一部分人決定了,使用通靈術和亡靈魔法這類不太爲世人接受的力量,來與死去的妻子對話,尋求真相!哪怕爲此褻瀆了妻子的屍體,也在所不惜了。”
“沒想到,這引發了更嚴重的問題,我們死去的妻子,你們死去的母親,她們的靈魂,居然完全消失了!不在天上的神國,不在地下的冥界!她們的靈魂到底去了哪裡?我們一無所知!一個找不到,兩個找不到,最終,所有死去的年輕母親的靈魂,統統找不到。”
“靈魂向來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不是輕易能損害的,至少以我們的所知而言,根本無法毀滅,意識可以毀滅,精神可以摧毀,但是靈魂是最基本的本源性存在,一般情況下,是永恆的。哪怕是人人畏懼的冥界偉大存在們,也只能通過鞭笞意識和傷害精神來折磨奴役靈魂,但是無法直接干涉靈魂本身。”
“就在那個時候,我們才完全警覺起來,猜測我們所面對的,恐怕不是簡單的凡界生物。”
“面對神也好,面對魔也好,我們能放棄嗎?不!我們不能放棄!”布萊爾許是很久沒有向人提及這段往事了,整個人激動起來:“我們的生命是有限的,所尋求的,不過是靈魂的最終歸宿!但是,現在我們愛人的靈魂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結果,我們無法接受!”
“尋求一個真相,尋求一個公道,又或者,爲她們尋求一個解脫!”
“我們的行事更爲隱蔽了,我們知道這是一個長期的戰爭,我們表面上分散在各行各業,各國各地都活躍着我們的一份子,我們三五成羣的尋蹤覓跡,我們彼此很少聯繫,直到——發現線索。”
布萊爾站了起來,圓滾滾的身軀來回走動着:“就是現在!你爸媽發現的線索,在死去的年輕母親的墳墓之上,曾多次出現過畢弗隆斯的痕跡。”
“各處的公墓,都發現了畢弗隆斯曾經出現的痕跡,逐漸的,大夥兒的線索累積疊加,最終指向了費米利城這片區域。”
“這裡,曾經存在着畢弗隆斯的墳墓。”
“我們都知道,魔和神這類存在,是無法以真身出現在凡界的,空間層級的壁壘,相當於兩個空間力量的擠壓,根本無法通行,所以他們只能投影,或者轉生至此。”
“費米利城附近,存在着一座畢弗隆斯投影的墳墓。”
“找到這座墳墓,找到畢弗隆斯,無論這事是不是他做的,但他肯定牽涉其中,這是我們尋找到的,可能性最大的線索了。”
“你爸媽就一直在外面各地,印證畢弗隆斯曾經多次出現在公墓的真實性。”
“現在,真相只有一個,這位魔神,真的多次出現,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找到這座墳墓,至少,要與畢弗隆斯進行對話,獲取真相。”
“這一疊資料,就是我通過各種關係,翻查各種秘密檔案,總結出來的畢弗隆斯傳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總是個希望,總算有了一條路可走,無論是康莊大道還是崎嶇小路,總比無路可走要好。”
“把你們牽涉進來,情非得已,我一向認爲,孩子有權力知道這些關於自己母親的事,把真相告訴你們,總比你們一無所知卻亂來的要好。”
聽到布萊爾這些話,潘志不由得想起前世看歐美恐怖電影,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年輕人來表演花樣作死,好奇心是可以害死貓的,有些行爲自己以爲很正常,在別人眼裡可能就是作死了。
若是爸媽這一代人,都掩蓋着真相不讓潘志這類少年知道,這羣熊孩子會作出什麼事,真的難以預料。
用熊孩子的話來說就是‘搞建設我不行,搞破壞你不行’,不要小看熊孩子的破壞力。
現在好了,布萊爾•懷特,身爲實權人物還能有這麼細膩的心思,關愛孩子從自己做起,他笑了笑,看着潘志兩人說道:“希望這次能得到一個答案,我可不想帶着疑問進墳墓,最好把這事做一個了結,拖延下去,對誰都不好。”
把擠壓心裡的一番話發泄出來後,布萊爾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平日這些話語他無法對別人訴說,自家的那個孩子又是個大嘴巴,足足十六年了,此事到現在纔算是有點頭緒,忍不住便在人家的辦公室說了個沒停。
潘志咳嗽兩聲:“就這樣被你耽擱了三節課,一上午就過去了,你不內疚得想補償下我麼?”
“就爲你老爸一句話,我累死累活到處求人拿珍惜檔案複印,一週就過去了,身體都瘦成啥樣了,你不內疚得想補償下我麼?”布萊爾回了同樣一句話。
“讓你辦事是看得起你,居然還有臉來要補償?”
“這句話,也說給你自己聽聽。”
潘志很憋屈,憤憤道:“不管如何,把瓊斯兄弟的懸賞金拿來再說,你丫的不會全部剋扣了吧?”
“拿去,一共168個金幣。”布萊爾扔過來一個錢袋,金幣碰撞的美妙聲音,真是讓人沉醉。
潘志誕着臉說道:“不如添多幾個,湊個整數200算了。”
“我覺得減少幾個,湊成整數100更好,反正照例咱們過了道手的錢財,都該剝去一層肉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都不要想。”看到無法從布萊爾身上再榨出半點油星,潘志很識相的要把錢袋收好。
可惜,爲時已晚。
校長辦公室的大門唰的一下被撞開,潘朵拉步履匆匆的衝了進來,自從知道死胖子被他班主任叫走後,潘朵拉就一直在擔心,要不是知道蒂安娜也跟了過去,她早跳腳了,後來眼看操心了一上午,死胖子還是不出現,她再也坐不住了。
於是,高二(7)班風紀委員潘朵拉,第二次作出了翹課行爲,原因同樣是爲了胖子。
一路打聽,知道哥哥還在佔據着校長辦公室,急急忙忙的,潘朵拉就撞開了大門,門外幾個廢材警察根本攔不住這麼厲害的準罪犯。
說起對這些警察的不滿,潘志自然比警察老大布萊爾更甚,真是的,你們白費了納稅人那麼多錢財,卻連區區一隻小巧玲瓏的潘朵拉都攔不住?好歹你們得攔下個三五秒,讓胖爺來得及把錢袋放好啊!
真是一羣廢物!哀我不幸怒他不爭!
果然,看到哥哥沒事的潘朵拉,一雙淺綠色的靈動大眼睛,就直直的盯上了潘志手中的錢袋。
潘志想要憑藉駭人的24點力量和27點體質反抗,必要時還能進行可怕的食人魔變身,前世的國歌在腦海迴盪‘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不屈的意志在吶喊,好戰的血液在沸騰,強者之心在咆哮!
然後,一切的一切,都歸結於一句話‘潘朵拉在看着你。’
爲什麼小朵拉從來都不知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這樣的道理呢,真是不學無術!你總是這樣壓迫哥哥,實在太沒有做妹妹的本份了!
潘志在腦海反抗了千百次,結果還是把錢袋乖乖的奉上了。
更悲哀的是,這次潘朵拉甚至還沒開口。
潘志忍不住悲從中來,胖爺已經被壓迫得麻木了麼。
幾人再次坐下,把情況做了個交流,眼看就到了中午放學時間,幾人不想和學生大軍爭奪出路,便趁着鈴聲還沒響起,走向校外。
“餓死了餓死了!”潘志走在第一位,轉過身子看向蒂安娜叫嚷着:“大班長,我要去你家蹭飯!”
蒂安娜頓時開心的笑了:“好呀!小朵拉一起去吧!對了,布萊爾叔叔有空麼,也一起麼?”
布萊爾心底苦笑,你都以疑問的形式來表達下意識的拒絕了,我還能怎麼說呢,搖了搖胖胖的腦袋,突然眼角閃過一道反光,大叫道:“趴下!”
剛好轉身回去的潘志,雖然聽到了土撥鼠的叫喊,但反應遲了半拍的他,耳朵聽到砰的一聲的同時,眉心感到一陣疼痛,還有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把他打倒在了地上。
“哥!”“潘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