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景文一席話後,納爾斯嘲笑般的搖了搖頭,表現並不信邪,隨後指向了他手中的相機,豎起一個大拇指後,就大步走向前方的金字塔,開始竄爬起來,顯得艱難。
“這……真的不會有事嗎?”見黑人爬的愈來愈高,景文一臉擔憂。
他早年在報道中見過,有人竄爬金字塔頂端,想要造就一個好的寓意,可就在第二天就被大卡車撞死,在手術失敗,遺體被解剖時,卻發現他內部長毛。
這是醫學中的一個謎,同時意味着金字塔不可褻瀆,讓景文顯然沉默。
他很想攔截下這黑人,卻有些無力,畢竟納爾斯可是出生在印國度,雖然平時吃苦耐勞,可一旦發狂那會十分可怖,幾乎無人制止,更別提景文一個柔弱小生了。
“唉,好吧,那你小心點。”
沉吟許久後,景文開口,語氣依舊擔憂,怕生出什麼事端。
他一手拾着相機,放在腦門前卻不停顫抖,深怕這麼一照下去,兩人就會陰陽兩隔,在傳聞中金字塔十分邪門,其中的法老王更是隱居在塔內的一角,窺探踏入者。
“咦?”
景文的忐忑不安,吸引了格爾斯,大步朝前走來。
他手持着兩罐內古牛乳,打算與景文探討一下“權威”的事,見他朝着前方,擡頭一看,只見納爾斯擺咧牙,張牙舞爪,擺出一幅自以爲很帥的表情,頓時惱怒。
“懊!景兄弟你幹啥要爲這黑人拍照?他不值得你這麼做。”
格爾斯喊叫一聲,擺出一幅很同情景文的神情,要知道,在他的國家種族仇視的十分嚴重,白人與黑人雖然僅僅只相差一字,地位卻有着天壤之別。
“什麼?”
景文一聽有些懵,在他的理念觀中,人人平等,根本不明白爲何會有人拿着種族當令牌,互相仇視。
“不打緊,照一個相倒是沒啥,只是……”話說到一半,景文就思索起來,直視向正坐在金字塔頂端的納爾斯,一臉憂愁,怕傳聞化爲現實,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呵呵,罷了,都只是傳聞,說不定只是媒體炒作的。”
景文搖頭自嘲,一番沉吟後直罵自己迷信,在這個科研時代,這個思想可要不得。
“呃。”見景文自言自語,格爾廝先是一愣,隨後莫名熱絡起來,一把奪過景文手中的相機,拍了一下胸,道:“兄弟去吧,他說的對,就當旅遊了,這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來,我給你們拍照,待會回到科研室,在請你喝我珍藏多年的威士忌。”
格爾斯笑道,望着景文一幅失別多年的故友般,態度顯得無比熱氣,這讓景文有些不適應,一陣思想爭鬥後,才吐出兩字:“也好。”
說完,景文就在格爾斯火熱的視線上爬上金字塔頂端,顯得忐忑。
金字塔絢麗,在熾日的照耀下顯得一片金黃,宛如黃金鑄成一般,每一顆砂礫就似金,有一種特殊的觸感,可能是被熾日照耀的太久,有熱力浮現。
景文竄爬的金字塔,是爲金字塔王,比四方的三角塔大出許多,亦是傳聞中詛咒的來源。
這座金字塔橫立在沙漠中,其中不少磚瓦經過歲月的侵蝕,卻並沒一絲縫隙,顯得奇特,在立馬據說發現不少木乃伊古骸,皆被運送到博物館中,永世展覽。
“唉,生前爲一代王,死後卻只能爲世人觀摩。”一想到這,景文就忍不住長嘆,也放慢竄爬速度。
要知道,在一些木乃伊中,其中皆是一代法老被製成這奇異景物,其中在歷史中都赫赫有名,在生前一聲吶喊,就風起雲涌,可謂權勢滔天,最終卻成爲展覽品。
他一步一磚,踩着一塊塊似黃金鑄成的沙磚前行,登上金字塔頂端。
這無比好怕,雖說有些可怖,一個腳底打滑就會從萬丈大塔中摔下去,卻專注一些,也沒太多隱患。
景文登塔,讓納爾斯見狀後顯得喜悅,一把將他的手抓住,怕腳底打滑,於是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開口道:“我的朋友,你來找我了,這可真是件令人興奮的事。”
“呃,我也很高興。”景文迴應,鬆開了納爾斯的手,卻忽然發現他腳底一滑,倒向後方。
“不好!我的朋友快救我!”
納爾斯大吼,在倒後期間,他一手握住金字塔的頂尖,一臉失色。
“等等,你別急!我來救你!”景文見後大驚,一手死握住黑人的手腕,另一隻手則固定在塔尖,咬着牙死撐,一幅艱難的模樣,讓其額頭冒汗。
這並不意外,景文患有先天白化疾病,體力小的可憐,讓納爾斯絕望。
“佛祖啊,佛祖!求你救救我,我向天發誓,待我回歸祖國一定殺豬宰牛獻祭您!”納爾斯閉目,一臉悲嘆,反而讓景文心沉到谷底中,卻依舊堅持。
他吃力握手,依舊鼓舞,艱難道:“放……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摔下去!”
“這……”深知自己性命了了,卻又見景文的堅持不懈,納爾斯震驚了,隨後忍着悲痛叫道:“景兄弟你還是顧一下自己吧,我有佛祖庇佑,你可沒有。”
“什麼,佛祖?”
景文似懂非懂的叫了一句,話剛說完手就一滑,心中一抖,立馬下伸再次握緊黑人手臂。
“佛你個大頭鬼,人死後皆化塵埃,還指望真受到庇佑呢?”經歷驚慌後,景文在也沉不住氣,有些哭笑不得,卻也不敢太激動,擔心一個不小心就化屍。
“景文小兄弟,你是在質疑我對佛祖的真誠嗎!”
納爾斯鄒眉,剛要在說一句,手中徹底打滑,脫離唐笑的手後直接下墜,一臉驚異。
“不!”他大吼,在百丈大塔中墜下,劇烈的大風在他腦門子刮下,已然閉目等死,手中捻指唸咒,要在人生最後一刻祈禱佛祖的庇佑,希望在極樂世界居住。
“該死的!”
見這一幕,景文咬牙大罵,心中焦慮到了極致,眼睜睜的望着黑人下墜,卻無能爲力。
景文身居菩薩心,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那些年,跟他一同畢業的同學中,皆在報道上劃上“好人”的言辭,如今見納爾斯即將殞命,怎能不憂?
“不用擔心!有我呢!”
在千鈞一髮之際,那珂從遠處跑來,手持一波攬槍,直逼三角大塔下方。
“收!”她大喝,按下攬槍叩板,霎時,一張巨網彈出,噴向絕望的黑人,將他在一瞬間包裹,親自網中的鋼釘將他死死定格在金字塔的一角,一動無法,不得彈動。
“那……那珂?”納爾斯鬆開捂着臉的雙手,見一年過三十的女子一臉氣惱,屹立在跟前,尷尬叫了一聲。
他對死並不畏懼,不然也不好做禁區考古學,卻尤其怕面前的女子,在第一次見面就被數落一頓,在內心中留下陰影,暗地甚至叫她“巫女。”
“那個……其實我剛纔只是在玩……?”
許久後,納爾斯無厘頭的解釋一句,反而招引來那珂的一個白眼。
“你要是自大到敢褻瀆禁區,那即便死了也是活該,畢竟……咱們考古學也只是爲了保護歷史文物!”那珂大斥,完全無視黑人的言語,讓他低頭一臉委屈。
那珂一臉憤憤,直視向納爾斯讓他不敢開口。
她是一行考古隊中的隊長,雖然年紀並非最大,可的確有些本事與手段,不然也難以服衆。
“唉。”斥責一番後,那珂長嘆一聲,搖頭望向金字塔頂端,正一臉愣住的景文,大吼道:“還不快下來!難道你也想褻繼續褻瀆金字塔?”
“啊……哦!這就下來!”
景文聞言,立馬從揹包調出一跳長生,固定在金字塔中,捆住身軀從百丈大塔中滑了下去。
在經歷這件有驚無險的事後,景文被那珂大罵一頓,最終卻在格爾斯的談和下才得以平息,這讓納爾斯顯得尷尬,同時爲景文澄清,畢竟他纔是這件事的禍頭。
“嘟,彭彭。”
熾日漸漸被霞雲掩蓋,絢麗光輝不得以照射,一行人的旅遊也落下臨幕。
破舊的大卡車發動,一道道黑煙從拍管中噴出,繚繞上空,將一隻只沿途在後的大鴉驚走,甚至將其染的更加烏黑,不停恪出一口口濁氣,顯然不敢吸入煙塵。
“夕陽西下,可真美啊。”說這話的是老教授其中的一位學生。
她望着黃昏絕景,心中一陣感慨,似爲無限,讓以那珂爲首的一行人,亦仰望着天際九霄,讓人瀰漫,人在大,也只是佔了一個世界的一寸地,永生俯視這面天空。
“對了。”
在一行人感嘆時,格爾斯忽然撇向了景文,似乎想到什麼,讓一干人等偏頭。
“景兄弟,這次考古一行算是圓滿結束了,待會回到科研室,今晚約個飯怎麼樣?你放心我請客,就定在康姆酒樓了,到時候我可請你品嚐一下威士忌哦?”
“啊?”
“威士忌啊,那算的了什麼嘛。”說這話的是納爾斯,他在印國度經常喝,卻反而被格爾斯瞪了一眼。
格爾斯大怒,直罵黑人的無知,隨後終於大喊出口:“愚蠢,你懂什麼!那是一九四六年的麥卡倫!我賞你一口就抵得上的你一個月的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