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頂災?呵呵。”
老嫗一聽,笑了笑,偏頭望向遠方的景文,自顧自說道:“他要想殺生,早就造就一堆屍了……
“的確,可如今他卻還與族人比鑄造法,這無疑不代表着這是位善果修士,內心住着菩薩。”老長者接話,亦望向遠處。
“真的嗎?”尉聽聞兩位長者的話語,漸漸臉上出現一抹笑意。
“當然。”
老長者笑着點頭,始終無比淡定,事實上,他在景文身軀噴薄魔息時,就已經發現他是名修士,更是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轟!”
一聲巨響響徹,魔爐懸浮半空,最終移位,出現在遠方沙山的一角巔峰。
此時,景文手中託塔,望着大爐中燃燒的黑火,靜靜等待,屹立在半空中,準備在魔火第二次燃燒的最爲旺盛時,將整座塔扔下去。
爐中黑火燃燒,忽上忽下,一絲絲黑光乍現,讓他冒出冷汗下。
這是鑄造最爲關鍵的一刻,就算將佛魔塔提前扔入一秒,也會前功盡棄,威能會大大減弱。
“鎮定!鎮定!”景文自語,即便掌握了高深的龍鬚鑄造法,手段卻還是太過青澀,擔心一個疏忽,將好好的塔給搞成一堆廢仙料。
黑火猛燃,一段時間過後,一股難以言喻的熾熱升起,讓原本就滾燙的沙域添上一層樓,將一隻剛從沙地鑽出來的龍蜥立馬燒死,甚至連骨也找不到。
“該死!這地界到底是怎麼回事?簡直熱的嚇人?”景文莫名煩躁起來,揮手不斷擦拭着汗水。
三顆熾日高掛在空,金黃的光輝照耀人世界,卻無法穿透自己,被一股兩岸氣息給阻擋,這讓唐笑驚異,難道是手中塔已經通靈了?
一有這想法,他就立馬窺探塔內的情況,發現的確是佛魔塔自主的迸發兩岸息,阻擋了熾日光,卻還未真正通靈,需要進一步的重鑄。
見此情形後,景文滿是欣喜,大笑自語:“呵呵,期待將來一塔鎮敵的場景。”
“嚓!”
話語未落,魔爐就傳出一聲動響,這讓唐笑震驚,急忙將佛魔塔扔向大爐中。
小塔入爐,霎時,一股旺盛到無以復加的黑火參天,將上方的半片天染的一片漆黑,宛如三顆熾日被摧毀,無比壯觀。
見時間不差一分,景文雙手摟腰,煽情高呼道:“大塔一形,勝造千萬道兵!”
他豪情壯志,出言就擡舉這一塔的威能,將它畢竟器中王,與萬千道兵比較,直言,塔隨意散發的一縷芒,可斬勝數不盡的道器。
遠方沙山上出現的一抹絕景讓所有人心驚,而兩位長者剛想感嘆時,被一聲大喝給制止了。
“哈哈!各位快看!我已鑄造功成!”說這話的是李大牛,他鑄造時無比專注,見自己出言,沒人理睬,頓時鄒起眉頭。
“喂,你們都傻愣着啥?快看看我這石龍啊!”
他罵罵咧咧地走向前去,一手拍中老長者的臂膀,對着大夥頗爲期待,道:“來!快看我鑄造的石龍!你們可不要嚇一跳哦!”
“呃……大牛哥,我看你是要輸了。”一個小夥支吾道,擔心得罪面前的大漢。
“什麼?輸?”
李大牛眉頭一鄒,想大罵一聲,卻見他指向遠處,立馬偏頭,望見遠方一座沙山被黑雲繚繞,在自己口中的奴,此時卻屹立在空中,頓時嚇了一跳。
“這……這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懸浮在半空中。”他嚇的倒在了地上,驚慌失措地叫道。
“大牛。”
老嫗發話,淡然偏頭望了過去,叫了他一聲。
“啊!長……長者,怎……怎麼了。”李大牛結巴開口,見到唐笑的手段,心中直跳,已經意識了自己招惹到了一個不平凡的人。
“其實……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的奴吧。”
老嫗開口,此言一出,刺痛了李大牛的心,讓他緊握着拳的同時,引來周圍族人的側目與驚異,一個個開始暗自交頭接耳。
“這是什麼情況?李大牛不是說那人是自己的奴了嗎?”一個女子捂着嘴,輕聲說道,沒反應過來。
“呵呵,你沒聽見嗎?長者說了,那沙山上方的不是奴!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修士!”一個年輕人笑道,表面是爲女子解惑,實際在調侃。
“哈?真是賊好笑!死大牛裝大頭,哈哈!”
“哼!真是丟咱們部落人的臉!我呸!”
……
大片奚落聲傳入李大牛的耳中,讓他緊握着拳,當場暴走,爬起身子來,就揮拳打向一旁離他最近的小夥,將小夥整個人打趴在地。
“李大牛!你瘋了嗎?居然敢打自家人!”老長者見狀後,大聲吼道。
“呵呵,自家人?死老頭你懂什麼!他們都在嘲笑我,難道你沒看見!”李大牛咆哮,宛如失去理智,牛一般的眼瞪向兩長者。
尉見這一幕發生後,一臉擔憂,走向前挽着大牛的胳膊,勸阻道:“好了,都別鬧了,你先消消火,這麼多人看着呢。”
“你給我滾開!”
李大牛一把甩開了尉的手,指着她腦袋,咬牙道:“你給我滾,一天到晚假惺惺的,當我不知道?還不是想來我這討好處?”
他口口連篇,字字辱罵,這讓尉的心中被深深刺痛,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含着淚跑向遠處,臨走前還特地說了句:“去死吧,畜生!”
“呼~”
李大牛見她走後,嘴中大口喘氣,望着四方藐視一般的眼神,緊握着拳。
沉吟了許久後,一滴淚從他眼中流逝,當場跪在了地上,哭啼道:“我……我這次出沙域,一無所獲,甚至……甚至還被當成奴。”
“一天到晚的捱打,一天到晚的辱罵……我,我實在受不了了!”
他痛哭,一隻手緊緊握起了沙土,講述着自己的落魄史,讓一些人聽後,皆有些同情,畢竟這大牛是自家人,幾乎陪伴了在場所有人。
“既然如此,你就應該改變,而不是持強凌弱。”
一聲叫喊從遠方響徹,讓所有人偏頭,只見景文渾身染變了金光,慢慢走來,在這一刻,讓人們睜大了眼,覺的面前的——是一位佛。
他已經將佛魔塔鑄造完成,成就血肉寶塔,威能大大增加,已經有了仙胚。
“修士之途,很不容易吧?剛纔那座塔,是你的道器?”一旁的老嫗傳音,讓景文心中一驚,暗歎這片小世界果真有修士。
“當然,前輩。”
景文微微一笑,很是恭敬,這讓老嫗點了點頭,似乎滿意的樣子。
“不錯,不錯,很是謙遜。”一旁的老長者笑道,也走了過來,雙手放在身後,望着面前的景文,亦是一臉滿意的模樣。
“哼!”
看到這一幕,李大牛在一旁不屑地哼一聲,引來景文側目。
“我贏了,這塔就是我鑄造下,雖然沒用頑石,卻更加困難,畢竟這原爲一堆碎片。”景文叫道,迫切想知道仙岩的下路。
李大牛聞言,捂起了腦袋,不情願道:“那快石頭?是我在劫界得到的。”
“劫界?”
一聲驚異喊出,老嫗睜大了眼,走前三步,道:“你居然去了那麼險惡的地方?我曾經不是警告過你,叫你死也不許去的嗎?!”
老嫗說道最後,幾乎要吼出來,讓李大牛羞愧地低下了頭,一語不發。
“前輩?那是什麼地方?我能去嗎?”景文問道,他是修士,與凡胎不同,心中堅信只要修爲足夠高深,可以抹平一切。
“哎”
老嫗長嘆一口氣,與一旁的老長者對視,出言道:“那兒不是一片禁區,卻勝似一片禁區,你是修士,可以去,只不過也得小心。”
“畢竟……,那兒的人雖然不懂神術,卻已經磨練出可以提升戰力的方法。”
“什麼?”
景文聽了半天,沒聽出個所以然來,鄒着眉頭問道:“前輩,我不能理解,你的說他們不是修士,卻又能與修士一戰,是這意思嗎?”
老嫗聽聞後,點了點頭,這讓景文心驚,他從來沒想過這一方的問題。
“我要去!”
許久過後,景文堅定開口,心中被這一句話激發,此時已經戰意高昂,迫不及待想要那等存在一戰,要在另一片世界塑造傳說。
“不行!我要陪你去!”
說這話的是尉,此時她憑空出現,站在一旁,望着唐笑,神色亦是堅定。
“你要陪我一起去?”
景文問道,隨後見尉點了點頭,感覺此事另有隱情,遲疑後發話:“爲什麼?給我個理由。”
“尉!不要胡鬧!你一個凡胎能做什麼?!”一個婦女大喝,赫然是尉的生母,急忙推脫,擔心女兒會莫名被捲入一場紛爭中。
見此情形,景文眼神黯然一分,沉吟後說道:“你的生母都發話了,還是別去了,不能因爲一時想法,最終殞命,讓你母親傷心。”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他就拖着李大牛走向遠處,打算讓他帶路。
“別走!”尉見狀後,急了,一把掙脫母親的手,跑向遠處,同時咬着牙,眨眼間就衝到了景文跟前,讓他驚異——這神速似乎超越了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