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縱馬的十幾人走了之後,絕色公子顯然也不想多留,一聲告別後就在衆人的注視下消失在了視線中。
當然,他王級實力造成的震撼,卻不會那麼快消散。
“這人到底是誰?竟然如此恐怖的天賦?而且,他身上那股詭異奇特的能量到底是什麼?”
看着那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的白色瘦俏背影,林修陷入了沉思,忽然地,想到墨兒剛纔癡迷的態度,他心頭一亮,向懷中的墨兒問道,“墨兒,剛纔你是否看到了什麼?”
墨兒還一直看着絕色公子離開的方向,聽到林修的問纔回過神來,她遲疑了一下,纔不確定地說道,“他是從好遠的地方來的。”
“很遠的地方?”林修一怔,“是哪個方向?”
墨兒又想了想,然後小手一指。
林修順着墨兒手指看去,不禁皺了皺眉,因爲,那是偏南的方向。
“墨兒看不清,有人擋住了,看不清。”就在林修疑惑時候,墨兒繼續說道,小臉也滿是疑惑。
“看不清就算了。”林修溫聲勸道,也不再計較。很快地,他又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要是絕色公子的身份只是讓林修有些好奇的話,那麼,那所謂的烈焰聖使,卻足以使他謹慎與心驚。
竟然當初自己與方天戟與冰霜聖使結仇,那麼肯定地,冰霜聖使突然出現在帝都,對他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這所謂的冰霜聖使突然出現在帝都,是因爲天罡會靈之事?又或者僅是碰巧路過?”
帶着這樣的疑慮與擔憂,接下來的閒逛,自然變得無趣許多。
之後的半天多時間,林修也前往了天罡會靈的比武現場,觀看了前幾輪的賽事,但是參賽者大多隻是靈將靈師實力,這樣級別的對碰,早已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而經過那一陣的驚嚇之後,墨兒似乎也有些魂不守舍,沒有了玩耍的興致。
於是,一番折騰之後,在天黑之前,林修帶着墨兒回到了聖刀堂。而剛一進門,就碰到了應老。
“怎麼了,應老?”一看就知道應老已經等候多時,林修略帶詫異地問道。
應老臉上似乎多了幾分喜意,低聲說道,“師傅出關了,他想見你。”
“刀宗出關了?”林修心頭微微一詫,隨後也沒有猶疑,將墨兒送回房間之後,就跟隨着應老來到刀宗步山河的住處。
幾乎與在青陽鎮一般,步山河的住處屬於聖刀堂極深之處,周圍也種滿了一小片青翠欲滴的竹林,而在這小片竹林之中,有一個簡單搭建起來的木屋。
“師傅,修雲到了。”應老輕敲了門,低聲說道。
“讓他進來吧!”熟悉的蒼老聲音從木門內傳了出來,聽此林修也不扭捏,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佈置簡單,林修的目光很快一掃,很快地落在了步山河身上,與第一次見面一樣,他依舊正垂仔細繪畫。
不過與之前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不同,現在的步山河,看起來年輕愈多,臉色更加紅潤,看起來甚至比應老還要年輕許多。
而且,儘管他收斂了氣息,但林修還是能感覺到從對方身上散出來的那股強者的壓迫。他在心底仔仔細細做了對比,現這股氣息,比景雲城的氣息,還要浩瀚半分!
“看來,傷好後,經過這些天的閉關,他修爲也精湛了不少。”林修心頭微微一凜,暗自想道。
“過來看看。”當林修推門進來時,步山河依舊沒有擡頭,輕聲說道。
聞言林修也走近過去,卻見與上次一同,畫布上,大片荒地中唯有一顆翠綠的細竹佇立,狂風暴雨中雖然頑強,但難免顯得單薄無助,像是隨時要被連根拔起。
“這次呢,你看到了什麼?”步山河擱下了筆,擡頭看着林修,笑着問道。
林修又看了一眼畫布,又擡頭盯着步山河,微微笑道,“我看到了,一棵瘦竹,卻妄想鬥一片天地的傲氣。”
“哈哈!”這話一剛落下,步山河就轟然大笑了起來,那浩瀚的靈氣險些震得林修站不穩腳跟。
這笑聲一直延續了許久才停下來,步山河看着林修的臉上都是欣賞,“小應跟我說你原先是女扮男裝,我還有些不信,以爲是有人冒充的,現在看來,是老夫多想了。你依舊是那個有趣的小娃兒。”
林修不禁一笑,淡淡說道,“步宗主也一點沒變,依舊是那個有趣的小老頭。”
“哈哈!說得好,說得好!”聽了林修這略帶不敬的話,步山河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本來老夫還想着收你做徒,現在看來,倒是我不配了,有這樣一個忘年之交,也算不錯。”
步山河身爲靈皇強者,但是卻不失直率與爽朗,林修當即也感覺彼此關係拉近許多,真有如朋友一般隨意真誠。
“不過,才幾個月不見,你這小子修爲提高得倒挺快的,這等天賦,是老夫所見的第一人了。”
目光大略地在林修身上一掃,饒是步山河也是臉色微微一變,說道,“巔峰靈將,而且靈氣還如此精純,只怕王級之下再無敵手,這次天罡會靈,你脫圍而出,問題不大。”
“您不也是?只怕現在帝都之內,沒有人是您的對手了吧?”林修笑道。
對於林修這種說法,步山河笑着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他慢慢收起了那幅畫,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怎麼,這次來帝都有什麼事?”
“天罡會靈,輪迴空間,這些事還不夠嗎?”
又搖了搖頭,步山河擡眼看着林修,緩緩說道,“不夠,老夫信自己的眼光,以你這小子的性格,不可能因爲這些就匆匆忙忙趕來帝都,你來帝都,必是還有其他原因!”
心裡微微一顫,這些老妖怪的目光果然真是毒辣,一下子就現了什麼。
林修猶疑了一下才說道,“果然瞞不過您老,不過這事乃是神臨學院的院長囑咐我的,所以現在我也不好向外泄露。”
“原來是那老頭的事,說起來,我也很多年沒見他了。”步山河臉上多了一抹回憶之色,“既然是他的事,那我也不多問了。”
“多謝步宗主了。”
步山河搖了搖頭,表示不必,他收拾着筆畫,不過似乎想起了什麼,面色稍稍一凝,沉聲問道,“聽說前幾遭到了暗殺?而且還是兩個巔峰靈將。”
“不錯。”林修點了點頭。
“兩個巔峰靈將?”步山河唸了一句,“就算是在帝都,能派出這樣的暗殺者的勢力,也沒有幾個啊!除了聖刀堂之外,恐怕也只有雲家,景家,以及皇室這幾個勢力了。”
雖然林修自己知道兇手是景家的人,但步山河的話卻讓他心頭一亮,他猶疑了一下,謹慎問道,“步宗主,那不知那什麼烈焰聖使,又是屬於哪個勢力?”
“烈焰聖者?”聽到了名字,饒是步山河也是臉色一變,“你是從誰那裡聽到這個名字的?”
“今天在大街上,有一羣人縱馬,他們自稱是烈焰聖使座下的。”林修回道,“那些人實力還不錯,會不會是他們?”
“他果然還是來了。”步山河喃喃地說了一句,隨後看着林修一臉疑惑,才娓娓說道。
“烈焰聖者拓罰,乃是聖雪山的人,他一向與雲家家主雲破雲交好,這次前來帝都,想必除了見證輪迴空間的開啓之外,也是想參加雲破雲那獨子的婚禮。”
“雲家?”林修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這麼說,現在雲家,很有可能有兩個靈皇級別的強者!
“你不必擔心,拓罰這人雖然霸道,但是聖雪山的人畢竟還算光明正大,所以派人暗殺你的人,應該不是他。”
或許是誤會了林修的表情,步山河解釋道,“大街那些縱馬的,想來是向雲家報信的。”
儘管心沉如水,但林修卻沒有表現出來,他遲疑了一下,“步宗主,不知那拓罰與雲破雲的修爲,比起您來如何?”
步山河疑惑地看了一眼林修,顯然對他這個問題感到疑惑,但沉凝一下還是說道,“拓罰與我相仿,在雲破雲之上!不過這帝都,修爲最高的卻另有其人。”
“哦?”林修眉毛微微一顫,景雲城肯定不可能,那麼就只剩一個人了,他謹慎地說出那個名字,“帝國帝雲,鳳霸天?”
“不錯!”步山河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早在十年前,鳳霸天就已是高級靈皇,這也是爲何這帝國屬於鳳家,而不屬於什麼雲家,景家。”
高級靈皇!雖然鳳霸天修爲之高,但林修心頭一顫,但是對他來說其實沒有影響,反倒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烈焰聖使,卻無疑打亂了林修所有的計劃。
他這邊頂多只有寒雨蝶一個靈皇,若是雲家真的有兩個靈皇存在,那麼什麼復仇,都將成爲泡影!
“好了,天色也晚了,明天是天罡會靈最後一輪,你還有比賽,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或許是察覺到了林修的心不在焉,步山河說道。
聽到了那個噩耗之後,林修也沒什麼心情逗留,當下行了一禮,然後就退下了。
房間內,看着林修掩住了門,步山河的目光卻一直沒有移開,空間中,隱隱有着他的喃喃低語,“這小子,心事重重的,到底隱瞞了什麼?”